夜晚，当大型发电机连上的那一刻，整片区域都亮了。
　　这个荒无的星球迎来了改造的第一部 。
　　弹幕里刷满屏了的感叹号以及飞滚着数不清的666。
　　［白若谷也就是在你们外行人眼里牛批，在我们内行人眼中……这是要喊爷爷的存在！！］
　　［我靠，这么多灯泡，好像一个到处都是星星的夜空。］
　　［好美，awsl啊啊啊啊。］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大佬请受我一拜。］
　　纪安安手中看不见的瓜都掉了，他震惊地转过头与宗然相互对视。
　　这傍上的何止是一个大佬，简直是巨佬呀！！
　　他们看着像帐篷里走去的白若谷如同看着天上的神灵，差点没腿软跪地上插根香拜拜了。
　　当外界的功名利禄退去，一切归于平静。宁静的帐篷里，小球已经好久没有喂过电池了。
　　此刻，小球变得非常软，化成了液体。
　　白若谷打开了白天安装在房间里的亮灯，在光芒的照耀下拿出了大约为小球1/2体积的水蓝晶。
　　这些天的闲暇时间，他补习着这么多年来的科技进度，又在琢磨着小球的身体结构，总算是被他研究出了新的方面。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精神力绝对很高，至于多少他不敢说，但他已经在新星上下单买了精神力测试仪，等回去的时候就知道了。
　　由于有了一次制作小球的经验，这次熟车熟路。夜晚的亮灯一直不灭，身影不歇地忙碌着。
　　“现在是睡觉时间，请立刻到床上睡觉。”苏缪的眼中映着白若谷的满头大汗以及被拆卸的小球。
　　亮光闪过瞳孔，好像有同时不知名情绪在一起交汇着。
　　深夜了，白若谷该睡觉了。
　　他知道白若谷在制作他的身体，这也是一个不知名复杂情绪的来源。
　　可他的主观意识告诉他，不能让白若谷疲惫，必须得休息。
　　“请立刻休息。”他再次重复。
　　白若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转过头看着苏缪的眼神很灿烂。
　　“等一下，阿缪，我等一下就好。”
　　“这是你今晚说的第34个等一下，初步判断你在撒谎骗我。”
　　白若谷叹了口气，眉目变软。
　　他知道苏缪是为了他，心里非但不生气，还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
　　有人时刻关心着，这也许就是他当初制作恋人的初衷。
　　他转过头开始哄着苏缪，“亲爱的，就通融我这一次，好吗？”
　　苏缪又眨了眨眼，“不好。”
　　白若谷：。。
　　“阿缪，你爱我吗？爱着我就让我……”
　　“若谷，如果你爱我的话，就请听我的话，乖乖睡觉。”
　　白若谷眼皮一抽，缓了一下，想了想语气变低。
　　“阿缪，我求你了，就这一次，以后不熬夜了。”
　　苏缪的眼睛扫描着他，似乎在判断着他说的真假。
　　白若谷趁机又补充道：“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什么时候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苏缪眼睛眨了眨，似乎在计算着两边的价值。
　　“我以后让你睡觉你睡吗？”
　　“我睡！”
　　“还挑食吗？”
　　“不挑了！你让我吃什么，我就乖乖吃什么。”
　　“协议达成，给你一次机会。”
　　白若谷笑弯了眼，要不是苏缪没有实体，他真想好好抱一下。
　　一整晚，白若谷在灯光下忙碌，苏缪在一旁一直守着，等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去剧组换（骗）瓶牛奶给白若谷补充精神。
　　天刚亮，最后一步终于制作好了，幽蓝色小球比之前大了一圈，重新立在桌子上。
　　白若谷揉了揉轻微的黑眼眶，兴冲冲地让苏缪快点进去。
　　当意识回笼，幽蓝色小球睁开圆溜溜的眼睛左右看了看，又感受着自己现在的身体。
　　它发现，除了比原来大了一圈，几乎没有什么异常。
　　这时，白若谷展开了他细腻的手掌，让小球跳上来。
　　小球晃了一下，眨着眼睛“噔、噔、噔”跳了过去，落入了白若谷的掌心中。
　　依旧是温暖的体温，小球的眼睛迷住了。
　　然而，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又升了上来。
　　它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探测着周围，之后又滚动了一下身体。
　　它感觉到了，除了温暖以外，他的感知中可以描绘白若谷掌心的每一条纹路。
　　这种对外感知叫做什么？
　　同样很舒服，他搜索了所有词库，找到了描述很相似的形容词。
　　涩涩的？
　　这种感知……叫做触觉？
　　同上一次一样，为了让苏缪与对外感知产生共鸣，他设计了一系列的情绪波动。
　　不同的摩擦力，感知都不一样，他不会让苏缪感觉到疼痛，因此一切感知都是正面情绪。
　　只有一般无感、舒服、更舒服的区别。
　　他在设计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出于私心，将自己的设置为最舒适的触觉，同时伴随着温度的加成。
　　温度与触觉相辅相成，当二者都达到最适宜的时候，则是情绪最愉悦的时候。
　　多余的他没有想，只是想着苏缪可以喜欢他，他们两个是最契合的存在。
　　苏缪果然喜欢极了，身体自行变软，包裹着白若谷的手掌，蹭呀蹭，蹭呀蹭，大眼睛又眯成一条缝了。
　　双倍的愉悦感，这是苏缪从未体验过的正面情绪，仿佛所有的程序都运行的顺畅了。
　　忙碌了一晚上，白若谷躺在床上打算补个觉。
　　临睡觉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调皮的心一下子起来了，专门把小球拿到身边，轻轻地抚摸着。
　　有着白若谷的主动摸擦，小球更是舒服了，只听白若谷悄咪咪开口。
　　“你知道吗？你那个经纪人兄弟今天故意勾引我。”
　　苏缪：？
　　“他没有勾引人的程序。”
　　白若谷压低声音，“知人知面不知程序，说不定他背着你偷偷隐藏了一项程序。”
　　苏缪，“我……对这一切产生了质疑。”
　　白若谷点了点头，继续摸着小球。
　　“幸好我今天意志坚定，不屑与他来往，他被我拒绝了。”
　　苏缪：？？？
　　白若谷安抚着，“乖，我对你是一心一意。”
　　苏缪：。。。
　　说完，白若谷就睡下了。
　　小球陷入了呆滞中，低头看了看白若谷，头一歪，空间里的程序更混乱了。


第三十四章
　　清晨，白若谷睡得很熟，小球“啪”一下落到了白若谷的锁骨上。
　　小球慢慢变软，成了一摊饼子，开始不停地滚动，越来越薄，将肩膀与脖子周围包裹住……
　　睡梦中的白若谷感觉到脖子周围很热，除了密布不透气以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他梦呓了一声，翻了个身。
　　小球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它能感觉到这种触觉没有到临界值，而缺的方面通过运算得出的结果应该是力道。
　　如何增加摩擦力？
　　……减小受力面积。
　　整个小球的身体构造与数据展现在空间中，从结果倒推过程。
　　外面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小球的眼睛眨了眨，幽蓝色的身体发生了变形，与皮肤接触处产生了很多细密微小的尖角……
　　小球的眼睛俯视着白若谷的面容，身体又接着滑动，像是刷毛一样的尖角摩擦着皮肤，舒服了。
　　小球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小球倒是爽了，白若谷硬生生被划拉醒了，他揪着带着“小刺”的小球与其大眼睛对视。
　　小球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眨了眨眼睛好似在道歉。
　　白若谷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扶额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什么事都没有，你等会儿轻点儿就行。”
　　说罢，他又将小球放在身上，倒回床上继续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