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下
“我为什么?我……”公主人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就七荤八素地被牵走了。
两人转瞬回到梅家仙府的院子时,刚长出了扁毛的骂人鹦鹉还躲在墙头的草药后,一看是拔秃过它毛的那厮,立刻警惕防备地用两只圆滚滚的豆眼盯着祝蘅看。
直到这时,梅笑寒心里才有了一点儿不同寻常的滋味和实感,从那只滑稽的秃毛鸟身上转开目光,有些微妙地上下端详身边的人:“你竟然为了我没有收你的鸟毛,你就去死。”
祝蘅一言难尽地看向她:“……我没有因为这个。”
在屋内刚刚闻声凑近的庄清流笑得锤窗——原来爱的死去活来,是这样来的。
祝蘅掀门入内,眼皮儿一垂:“……你怎么还提了个花篮儿?”
“哦,”庄清流十分喜气洋洋地说,“这个花篮儿呢,半天前是打算上门给你提亲用的,半天后的现在,做祝贺用。”
光看一角,篮子里有神秘骷髅头一个,迷人鱼眼珠两对,祝福仙人球五颗,散乱黑长发一堆……用这些东西来提亲,真的很难说是确实满意这门婚事。
谁知庄清流热情地揭开花篮儿,里面还有各色点心十三块,各色糖果十三颗,各色花朵十三支,她当场坐桌边儿,将点心和糖果都吃了,又要带走似的挨个捡起花支,冲祝蘅谆谆嘱咐道:“兰,如今既终身已定,往后切不可傲娇太过,容无翻身之地,最宜主动化傲娇为撒娇,方为长远得宠之上道……唔,唔唔……”
人还没将骚话说完,就连带梅花阑一起被双双赶了出去。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气氛一时深寂诡异,祝蘅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后,装作并不紧张地转身四下看了看,随便伸手,抹掉了门梁和窗沿四周的花鸟梅云纹,全部换成了火烈鸟。
现在屋内正中央的梅笑寒终于低头撑着桌角笑了起来:“我以后是只能欣赏你一个吗?那我还能不能养别的鸟了?”
祝蘅余光看了看她,显然并没有理会庄清流的教导,提出道:“我们……是你先过来找的我。”
“唔,”因为鸟毛和以前知道或还不知道的诸多事,所以这点儿傲娇,梅笑寒其实十分愿意满足顺着她,于是忽地上前,龙卷风一样地把人直接按到了窗边的榻上,很有道理地点头承认道,“是的。那我是不是应该事事都主动一点?”
“……”祝蘅显然诡异地反应片刻后,抬睫看进了她的眼睛。
梅笑寒被她注视的心忽然就跳了一下,她以往一贯是独立而冷静的,如今第一次被这样裹挟了信任和依赖眼神看到了心里最深处,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就从四肢百骸浮了起来,同时直冲脑海与心口,让人觉着……她很幸福的日子也要来了。
梅笑寒忽然带了点儿虔诚地低头,来回亲吻祝蘅滚烫的耳梢:“你真的很喜欢我。”
“……”祝蘅还没从温柔缠绵的吻中酝酿出傲娇的话,梅笑寒又在她耳边喃喃道:“我也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我有许多心里话想跟你说。”
祝蘅眼底碎光闪烁,瞳孔里好像盛了故梦潮屏障上空模拟调节的极光,不可忽视地绚烂起来。
卧室里浣花窗紧闭,光线很暗,桌角一根红烛发出轻轻的哔啵声,跳跃得格外欢快,梅笑寒俯身在榻上,细细打量身下人的脸,长得实在是出挑。鸟都绝色,梅思归那小东西就长得很漂亮很漂亮,非常好看。
她慢慢目光下挪,搭上了身下人的衣襟,祝蘅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灯。”
梅笑寒眼里划过一丝笑:“我想看看你替我受的伤,为什么要熄灯。”
“……”公主毛炸了,梅笑寒伸手把她又稳稳按回枕头里,才换了种声音说,“可我不光是想看伤。”
她有些温柔地解开祝蘅的衣领:“我想看看你。”
祝蘅表情风云变幻地转个不停,骨节十分明晰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却松松的,没有用力。
梅笑寒判断着她眉眼间的隐秘情绪,低头轻缓地吻她脖子,辗转慢移。祝蘅喉咙轻轻动了动,刚将手微微抬起来,一阵“哐哐咣咣”的声音剧烈响起,门忽然被哐哐龙卷风一样大力锤了起来,伴随着一个梅家弟子的大吼:“晏大人!晏大人,宗主让你去……”
“嘭!”得一声,本来虚掩的门直接被锤开了,祝蘅简直一头风暴雪,转头就要冲外面冰封十里。
那弟子抱着一厚摞卷轴,向来是在梅家专负责此事的,因此进出梅笑寒的院子十分娴熟。这次吃惊地脚悬空一半儿,摸清里面的情形和看着祝蘅瞬间风雨欲来的脸色后,忙不迭地扭过腰,脚下打跌地钻出门夺路而逃。
“哎,”梅笑寒也又气又笑地懈力,在祝蘅颈上埋了一会儿后,起身拉拉她的衣领,认真道,“等我一会儿,这是有急事。”
说着就给她妥帖盖了条毯子,先转出门走了。
“……”外面日光其实还很大,祝蘅手背在眼睛上盖了盖,无声用手摸了摸还有些滚烫的脖子,也起身走了出去。
梅家仙府她已经很熟悉,各处山路小径此刻也遍布浓荫,正是春色最浓的时候,一些大片大片的山林野花开得十分明艳。
庄清流就懒洋洋地支着躺椅靠在一棵桃树下,听见轻灵踏枝的脚步声偏过头,眼尾勾勾:“你这会儿还在这儿干嘛呢,我正等着看晏大人的新小说自传呢。”
祝蘅目光一转,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提了提衣领,瞥她道:“你不是要出去,又还在这儿干什么?”
“唔。说是临时有个什么急事,我当然是在这儿等我家畔畔。”庄清流心里笑得天崩地裂,五指在光影下抓来抓去地戏谑道,“既然你们家晏大人也去了,那喊声庄前辈来听?”
实在是没想到呢没想到,祝阿兰这鸟对她执念竟然这么深,连共同嫁到梅氏这种事,都要凑一对儿。
祝蘅凉凉一掀眼,忽然低头往她脸上丢了朵路边拽来的小黄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庄清流从脸上捡起花,来回转着细伶伶的花茎欣赏了两眼,凑近鼻端嗅了下香,道,“干什么?折花节还没到呢,怎么还用花砸起我啦?”
祝蘅:“……”
庄清流啵亲了一下花瓣:“你难道其实喜欢的是我吗?”
祝蘅:“……”
“不说话?”庄清流眨眼端详她要爆炸的样子,“那你到底在气什么?咱俩儿真的没可能的。”
祝蘅凉飕飕低头:“呕。滚。”
庄骚包不仅不滚,还故意伸手勾开了她的衣领:“你不就是想趁机来学点儿什么经验吗,这点儿小心思我也不是不可以……”她话音未落,祝蘅就十分震惊地连忙掉头就跑,对她避之不及,仿佛解她衣领的是个什么勾人夺心的妖精。
庄清流终于哈哈哈哈哈哈地在躺椅上乐得直滚……然后咕噜一转头,发现梅花阑正远远地站在一棵梅树下看她。
“……”笑不出来了。
她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不好意思,我来给我们兰兰提亲啦!
第179章 番外二
庄清流一骨碌从躺椅上爬起来的时候,远远走出去了一截儿的祝蘅居然忽地顿住了脚步,在浓密的树荫伞盖下转头,目光饶有深意地冲她回看了一眼。
“……??”
什么东西哗啦在脑海中闪过,庄清流忽然十分震惊地往下看了看她好好儿的衣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久前闪起火光的手。
“这他妈……?”
??别人二次发育都发育别的,鸟二次发育是发育脑子?还是……难道梅笑寒把它特别缺的那部分心眼儿给补上了?
无论如何,庄清流忽然抬头瞪了她一眼,这狗东西,亏她还上门帮她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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