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得野
糟糕,忘了。
褚秀秀一时懊恼。
相野在她的骚扰下,勉勉强强结束了这一天的游泳课程。其实他学得很快,但就是太快了,让孙大海觉得他骨骼惊奇,是个练游泳的好材料,所以约好了明天还来。
褚秀秀与有荣焉,很快就忘记了相野刚刚的大逆不道。
“你很可以嘛,大外甥,学游泳也学那么快,姑奶奶请你吃手抓饼怎么样?就当是给你好好学习的奖励。”她道。
“不了。”相野拒绝。
“干嘛,我难得请客,而且我又不会在手抓饼里下毒。”褚秀秀气得叉腰。
“等邢昼回来。”相野道。
“吃大餐?”褚秀秀眼睛亮了。
“你可以回家吃。”相野道。
“哼。”褚秀秀气死,但大外甥就是大外甥,她一个长辈怎么能真的跟他置气,最终还是大度地摆摆手,说:“今天就是你们想请我吃,我也不能跟你们一起吃了,否则家里那两位该怀疑我了。我之所以逃课来这儿,是想把密文教给你。”
相野:“是宋沅让你教的?”
褚秀秀点点头,“是啊,他一早就跟我说了,今天正好有空,你学不学?说不定以后会用到呢。”
相野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褚秀秀坏笑一声,“求我。”
相野挑眉,“那我不学了,你自便吧。”
语毕,他就转身往民宿走。褚秀秀愣了愣,随即追上去,“嗳你怎么能这样呢?是你要跟我学诶,不是我求着你学的!喂!大外甥!你给我站住!”
大外甥挥挥手,大外甥不回头。
褚秀秀气死了,最后只能求着相野让她教。回到民宿,相野去楼上洗澡换衣服,她在楼下等着有点无聊,就把邪恶的目光投向了老板的小侄女。
小侄女是个人小鬼大的初中生,刚开始还挺瞧不上柔柔弱弱的褚秀秀,觉得她是个白莲花。可褚秀秀是谁?她是拓真的女儿,敢在学校里扇小太妹的耳光,也敢装绿茶气死初中生。
小侄女被她的茶言茶语气得跳脚,跑去跟叔叔告状。可等她带着叔叔过去,却看到褚秀秀坐在沙发上暗自垂泪、倒打一耙。
叔叔尴尬地打着圆场,还赔了褚秀秀一杯饮料。
等叔叔走了,小侄女气得快哭了,指着褚秀秀说:“你无耻!”
褚秀秀哭唧唧地喝着饮料,脖子一缩,“对呀。”
小侄女:“你竟然承认了!”
褚秀秀:“嘻嘻。”
相野下楼时,硝烟味还没散,但他这人贵在冷静,很淡定地无视了她俩。
褚秀秀也不想自己的人设崩得太厉害,稍作收敛,正儿八经地问:“就在这儿学吗?要不要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相野环视一周,现在快到饭点,民宿里的客人们大多都在外觅食,反而很空。他又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道:“就这儿吧,邢昼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回来,我们速战速决。”
褚秀秀:“半个小时?你确定?我当时学了好几天呢。”
相野沉默地看着她。
褚秀秀觉得他似乎在通过眼神质疑自己的智商,但她没有证据。
第65章 熔点
邢昼回来的时候,正碰上褚秀秀从民宿出去。她低着头走路,神色古怪,不小心撞到了邢昼,抬头看他一眼,张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魂不守舍地走了。
走进客厅,相野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几张写满数字的纸。
“褚秀秀怎么了?”邢昼问。
“受了点打击。”相野随即把密文的事情说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今天不光上了一天的体育课,还上了一节文化课。当真应了那句话,学海无涯。
学了一天,肚子也饿了,两人随即出门觅食。
附近的大排档是个不错的去处,往那蒸腾的烟火气里一坐,随便点两个炒菜,再来罐啤酒和一听可乐,吃的是个逍遥和自在。
邢昼喝了口啤酒润润嗓子,说:“犯人已经基本确定了,就是王文志。”
相野略作思忖,道:“我猜,还是照片的问题?”
“对。”邢昼道:“确认过了,那几张照片分别出自不同的相机,而且完美地分成了三个不同的时间段,十点之前、十点和十点之后。只有十点那张用的是尼康的相机,另外两个时间段用的是另一个牌子的不同型号的相机,而这个牌子正是王文志惯用的。昨天我在游泳馆见到王文志时,他用的相机型号跟十点之后的一样。”
三台相机……
相野琢磨着,道:“所以十点那张照片是别人拍的?”
邢昼:“现场或许也有别人带了相机,出来旅游的人,随身带个相机很正常,不过目前不能确定是谁。我怀疑王文志是带着相机去跟褚秀秀见面的,在褚秀秀坠海后,他匆忙逃离,相机也掉进了海里。阿平会负责找人打捞,如果能找到相机,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最大的可能是,王文志本来就带了两台相机过去。第一台相机掉海里了,他杀了人上岸后,赶紧用第二台补拍,而后又从别人那儿盗了一张照片,来充当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仅凭这点猜测,相野觉得邢昼不至于那么肯定,便问:“还有呢?”
邢昼:“水渍。酒店保洁说当天晚上她在走廊里看到了水渍,那大概是王文志从海里上岸,赶着去换衣服时留下的。”
相野点点头,却又想到了什么,问:“他上岸之后,换的什么衣服?”
邢昼:“他被盛明泼了酒后,俱乐部的人为了安抚他,曾经给过他一套干净衣服,让他去房间里换。”
相野明白了。王文志当时没换那套衣服,或许是受了气的缘故,他离开俱乐部回了家。后来出门遇到褚秀秀,褚秀秀坠海,他逃回俱乐部,换上那身衣服继续拍照,假装自己从未离开过。
这确实不是一个复杂案件,王文志虽然做了一些伪装,但不够缜密、漏洞百出,如果不是俱乐部的监控录像遗失,一查就知道。
但这更能让相野确定,这起案子是临时起意,或者说是意外。
“青叶呢?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吗?”不知道为什么,相野对这个笔友仍然很在意,总觉得他不会就这么消失在这个故事里。
“或许王文志会知道点什么。”邢昼道。
相野遂不再多问。
案子交给邢昼了,那就交给邢昼了,他只需要知道一个结果。
回到民宿时已经过九点,相野爱干净,二话不说又去洗澡。
邢昼则坐在沙发上跟老乐视讯。他们在聊老乐那边的任务,有些事情需要邢昼这个队长确认。
相野从浴室出来时,身影正好出现在视讯镜头里,老乐看到他便笑着跟他打招呼。相野擦着头发走过去,抬手挥了挥,径自在邢昼对面坐下。
“小野又长高了啊。”老乐这话说得,让相野愣了愣。他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疑惑的目光看着邢昼,“我长高了?”
邢昼其实没看出来。
老乐便笑呵呵地说:“队长整天和你在一起,当然看不出来啦。你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呢,又肯听话,多喝牛奶,怎么长不高?我看最起码长了有半厘米。”
半厘米?
相野觉得老乐怕不是对他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长辈滤镜,遂也不纠结到底长没长高了。邢昼继续和老乐谈话,他就坐在那儿看官水潭的资料,从前的县志、各种历史文献,以及网络上的任何相关信息,且不管有没有用,先看着。
时间静悄悄地来到十点,邢昼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又跟京州那边通了话,低头看了看时间,道:“早点睡。”
相野这才抬头:“你不问问我今天游泳学得怎么样?”
邢昼:“那你游泳学得怎么样了?”
相野:“你可以自己去看。”
邢昼无奈失笑,而相野迆迆然站起来,回床上睡觉去了。他总是这样,时不时伸出爪子来撩一下,又高冷地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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