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十方满脸写着问号。
　　剧本里……貌似没有这段？


第100章
　　何大磊于第一时间履行助理工作人的职责,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主动站在洛十方身前，未免防止别人恶意碰瓷。
　　而莫名其妙被指责的洛十方困惑中带着点委屈，然而他很快便发现对面的少年却看上去比他还委屈,眼眶通红的，眼泪还在眼珠子周围打转呢。
　　何大磊心想，总不会是自己过于凶神恶煞，吓到人了吧？
　　洛十方下意识地看向季高教练，从少年刚才的话语中可以得知,对方并不认识自己,且这件事肯定和教练有关。
　　“额……”
　　季高教练只觉得众人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一个负心汉似的，特别无奈，心中暗道：怎么就让这小子打听到了自己的行踪还跟过来了呢！
　　“咳咳！你先过来一边，我跟人十方说说话,别吵吵。”
　　季高教练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对方闻言后，眼眶红得更厉害了,委委屈屈地走到一边，就跟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一样。
　　其他人见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不过从溜冰俱乐部成员的反应来看，他们显然是认识少年,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熟悉的。
　　季高教练拉着洛十方走到墙角，压低声音说：
　　“那孩子叫做尚梦期,是花滑队的种子选手，两年前搬家到帝都后就每天都会来俱乐部训练。不过我四年前就不打算带新人了，他因为崇拜宋秋原那小子，一直求我拜师,我没同意，寻思着自己都要退圈的人了，何苦再找这么个大麻烦。结果这小子就天天缠着我，人倒也不坏，就是脸皮子厚，容易冲动，也有些骄躁了，就想着要磨磨他的性子。”
　　说着说着，季高教练苦笑一声：“我知道那小子努力刻苦，谁成想真的一门心思挂在花滑上，本来就听说平日里没朋友家长不关心，现在看来是真的，居然连你都不认识。”
　　好歹洛十方今年刷脸频繁，但凡有关注身边的人，尚梦期都能从对方口中多少得知一些信息。
　　而且对方都打探到他今天在极光溜冰俱乐部，却没打听到他最近是来拍戏的，也没打听过男主演是谁，估计是在别人话没说完就匆匆地跑来了。
　　洛十方：“所以，教练的意思是？”
　　“你的花滑水准听说很厉害？”季高教练深思着说，“如果他知道你演的角色原型是宋秋原，肯定不服气，不如你就跟他比划两手？也不是说一定得赢，就是让那小子知道天高地厚就行了。”
　　洛十方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自相矛盾，疑惑道：“……可是这不就是让我赢他吗？”
　　“也可以这么说，主要是你得展现武林高手的强大，最好就跟小说里那种，气势如虹，直冲云海，要超人类！”季高教练专门搜过洛十方的资料，知道对方的一些“传奇事迹”，对其很是看好。
　　但花滑终究是一项体育竞技运动，和歌舞演出不一样，他很好奇洛十方的真实水准，反正之后肯定是要摸底的，不如就趁此机会，一箭双雕。
　　“直冲云海是做不到的，毕竟我也上不了天。”洛十方真诚地说。
　　季高教练笑道：“不，请你上天。”
　　洛十方听着，猜测这句话里究竟有没有带着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季高教练心满意足，然后便走到尚梦期面前，高深莫测道：“小子，你是不是觉得你最厉害，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学生了？”
　　“难道不是吗？我可是华夏青少年组的冠军。”尚梦期梗着脑袋，一副绝不认输的架势，“您是全球知名的男子花滑手教练，还是宋秋原先生的教练，我也想要得到您的指点，获得金牌。您说给我一个测试期，可您却收了其他人当学生，我不服气！”
　　季高教练意味深长地说：“你努力，别人也努力，而且我很直白地跟你说过，你绷得太紧了，脾气也太过硬直。小小年纪，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该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尚梦期则是反驳道：“所以我牺牲了所有的时间去投入，去努力，难道有什么错吗？”
　　季高教练摇了摇头，没有回话。
　　运动员必须要劳逸结合，否则就是在透支身体，进一步缩短本来就不长的事业生命不说，等到隐退后还会落得一身病痛。
　　他从来不否认努力的重要性，但他必须要让对方意识到，这个世上不是只有努力就能成功的，也不应该凭借现有的成功就骄傲自大。
　　“不用换衣服，装备好防护用具，你现在穿上冰鞋，去滑两个你目前能够做到的最极限的动作。”
　　尚梦期哼声道：“只是这样吗？连自由滑都不比，这有什么困难的。”
　　他远远地打量了一眼洛十方，对方的身体比通常的花滑选手来得高大结实，但以他专业的眼力能够看出对方的柔韧性很好，且具备爆发力，年纪……估计也没比他大两三岁，的确是一个很强的竞争对手。
　　除此之外，就是长得比他阳刚、帅气了吧？
　　难道季高教练也是一个会被颜值迷惑的颜狗？可他也是被岛国花滑界冠以“冰孔雀”头衔的人啊，颜值不差的！
　　不过，面对竞争对手，他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这会儿收敛了情绪后，比刚才便多了几分骄矜。
　　“你应该是比我还新的新人，或许教练看重你，就跟教练当年看重宋秋原先生一样，不惜为了你而忽视了我。但是我不会输的，我会从你手中抢回教练的，他是我的！”
　　洛十方纠结了片刻，毕竟他就是个被拉过来当工具人的，不是跟对方抢人的，想了想便说：“加油，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怀疑你自己。”
　　尚梦期惊了，他看对方长得一脸老实，结果居然比他还要拽！？
　　他矜持地点点头，故作高冷地回答：“彼此彼此。”
　　而看着这一幕的现场众人都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一幕让不知情的人看着，还以为是渣男大叔欺骗了两个小男孩的纯真感情后引发了修罗场呢。
　　果然是艺术源于生活，狗血剧放到现实才更带感。
　　极光溜冰俱乐部的老板不怀好意地凑到季高教练耳边，学着夸张的语气说：
　　“老季，可以啊，一大把年纪了宝刀未老，让一个小男孩儿为你拈酸吃醋。啧啧啧，听听那话‘我会从你手中抢回教练的，他是我的！’，我听着都替你害臊。”
　　季高教练承受众人揶揄的目光，一张脸险些挂不住。
　　实在是太羞耻了。
　　他高声道：“啥啥谁是谁的，我是我自己的，再不然就是我老婆子的！”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这会儿还给他们塞狗粮呢。
　　严渊默默摇了摇头，那少年虽说态度不那么讨人喜欢，倒也能看出是个直言快语的单纯人，且明确不是跟他抢人的，所以他也没什么恶感。
　　“刚才季先生是不是让你跟那少年比比？”
　　“是啊，的确得比比。”洛十方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一分严肃，“他今年才十几岁，可身体情况却像是三四十岁的人，肌肉太过僵硬了，明显还没好好吃饭，有胃病。训练的确重要，但过犹不及，我看他性子骄傲，如果不进行打压，是不会听人话的。”
　　在洛十方看来，如果一个人不能听人劝，那就只能先碾压过去，回头肯定能听得进人话了。
　　这种思维或许有些粗暴，但很多时候就是这么个理儿，毕竟少年的“努力至上”也没有错，就是钻了牛角尖。
　　在场的极光溜冰俱乐部成员开始交头接耳。
　　“你觉得洛十方能赢还是小尚能赢？小尚虽然狂了点，可的确是罕见的天才，所以我……赌洛十方能赢，一顿烧烤，咋样？”
　　“草！不公平！话都让你先说了！虽然之前没听过洛十方有表演花滑，甚至连他溜冰都没有听过，对比看小尚已经拿到过有代表性的奖牌了，所以我……也觉得洛十方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