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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星第一司法审判官

作者:不歌鱼 时间:2021-04-10 04:10:09 标签:重生 星际 情有独钟 虫族 复仇虐渣

  空气里浮动着怪味儿,像是劣质的香水混合着汗臭,在封闭的环境里发酵了不知多久。旁边的雌虫睡得鼾声震天,整个脑袋都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热烘烘的体温炙烤着他,陌生的气息让他在清醒的一瞬间几乎条件反射往旁边移动。
  “咚”地一声,他的额头撞上了舷窗的窗台,发出一声闷响。
  秦斯:“……”
  这下彻底清醒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四肢除了一些酥麻感别无异样。他伸手搭到刚刚撞到的窗台上,借力从一堆睡得七歪八扭的虫里面像拔萝卜一般费劲地把自己给□□。
  底舱的空间极其狭小,到处都塞满了虫。这是一艘用来关押星际走私犯的飞船,里面大多是屡教不改却又罪不至死的罪虫,要被发配到更为边远的星际监狱去服役。
  “起床了——快起来!”
  “吃饭!快点!”
  “等你们到了荒星,可就什么都没得吃了!”
  一阵喧哗迭起,秦斯还没能挤到走廊上,底舱顶部就亮起一盏小灯,暗淡的灯光要死不活地闪烁了几下,发出次啦的声响。
  吆喝声从狭窄潮湿的底舱那头越来越近,虫群开始缓慢地蠕动。
  一直到吆喝声很近了,秦斯才看清楚发出声音的那虫。
  那是个军雌狱卒,瘦瘦小小,皮肤黎黑,说话时喉咙似乎总是含着口痰一般,但力气却出奇的大,几只比他高大的虫拥挤着朝他手里的大盆伸出手,却被他牢牢挡住。
  “滚回去!”他嚷嚷,“挨个来谁再挤我把谁的爪子剁烂!”
  这话一出几只刚被吵醒,饿得眼冒绿光的虫都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萎顿了下去。
  狱卒端着盆,用勺子敲打着边缘,在底舱里转了两圈,有的睡在过道里的虫被他一脚踩醒,有气无力地哼唧一声,或者火冒三丈地醒来,看清楚是狱卒,又憋屈地缩起了身子。
  在这一过程中间,时不时有虫从地上爬起来,拉拉狱卒的衣角,凑过去说一两句话。
  狱卒趾高气昂地瞥了一眼那雌虫仰起的脏污面容和那手里的东西,不屑地捏起来掂了掂,似乎并不是很满意,一脚把雌虫踹开,然后从盆里捡了块什么东西丢在了他身上。
  雌虫丝毫不顾身上的疼痛,爬起来从虫群里扒拉出那个狱卒丢给他的东西,胡乱剥开就往嘴里塞。
  他身边的虫也都凑了过去,贪婪地像兽类一般企图用牙齿去抢夺那块食物。
  秦斯看得目瞪口呆。
  他轻轻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向后退了退。
  距离上一个补给点才过去两天一夜,而一般的压缩能量包至少可以保证一只成年虫至少三四天无需进食,为什么他们还会这么饿?
  秦斯打眼一扫,只见底舱里已经有大半的虫陷入了隐隐的骚动,似乎是被饥饿驱使着,眼巴巴地等待投喂。
  秦斯还不饿,也对狱卒手里那怪异的食物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在被蒙拉匆忙塞进这艘飞船之前已经服用过了营养剂,起码半个月不用进食,而现在,距离他从事发星球逃离出来,已经过去了快一星期。
  脑中隐隐作痛,一团浆糊一般。他脑海中隐隐约约只剩下了一个画面,那就是他们赶到港口时,杀手公司的星舰因为星球即将封锁而不得不提前启程,此时已经化为了天际的一枚星子。
  背后是赶来的警务司警员,警笛声几乎刺破耳膜。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大脑开始变得恍恍惚惚,只记得有只虫堪堪将他送上了这艘押送船,好像还急切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就转身走了。
  ……记不起来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不论是那虫的话,还是他的脸,甚至就连他要逃亡的原因,也开始逐渐模糊。
  为什么会这样?是这艘船里有什么诡异之处,还是说他在上飞船前就被设计了?
  秦斯不知道。
  然而事已至此,别无他法。秦斯在昏暗的底舱里待了一个星期,每天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观察这里的构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的缘故,大半的时间他都是被迫陷入不知所云的梦境里,清醒的时间并不长,在极少数清醒的闲暇时间,他拼了命地回忆过去。然而记忆就像是跟他开玩笑一般,明明重生之前的记得一清二楚,但在重生之后到他被追杀之间的记忆,却像是风干的砂砾,在一点点消失。
  “快吃快吃!一帮饭桶!”
  狱卒的吆喝声越来越近,秦斯依靠在墙角,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装作昏昏沉沉,还未清醒的模样。
  他不打算吃这里的任何东西,这是他打小就养成的习惯。
  旁边的几只虫又因为争抢一块压缩奶糕缠做一团,狱卒大叫着一虫一脚将他们踹开。
  然而这样一来,原本躲在他们身后的秦斯前面就失去了遮挡,避无可避地暴露在了狱卒的视线中。
  “哎,你……”
  狱卒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停顿了半晌,紧接着他的嗓音就因为不可思议而变了调。
  “这里怎么会有……雄虫?”
  “……”
  这话一出口,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油锅,其余的虫顿时朝着秦斯的方向看过来。
  “雄虫?什么雄虫?”
  “怎么会有雄虫在这里?”
  “雄虫能犯什么罪?”
  秦斯薄唇紧抿,手指缓缓移动到了皮带的位置。
  窄而劲瘦的后腰处,隐隐显露出点流水般的幽幽蓝光。那是他的可折叠光刃。
  “我不是。”他的声音低沉微哑,依旧是惯常的平铺直述,但在这种环境下听起来就像是因为长期被虐待而导致的麻木,“你认错了。”
  “呵——”狱卒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用一种夹杂着嘲讽和奇异的语气道,“我在这儿干了十几年,说实话,还真难见到雄虫。”
  “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见过。”他咧着一口黄牙,嘴边的笑容一点点扩大,语气笃定道,“看你这身板,这体型……咱们这儿可没有像你这样身娇体贵的雌虫。”
  惊疑像波涛一样翻滚又平息,黑暗的底舱渐渐重新归于静寂。
  秦斯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笔直的身影像是昏暗灯光下的一尊雕像。
  而这话一说完,狱卒就丢到了手里的东西,伸手朝他的肩膀抓过去。
  

  ☆、途中

  底舱暗潮涌动,气氛如同弓弦一点点拉紧了。
  “啪!”
  就在狱卒的手在落到秦斯的肩膀上的前一秒,他的动作被少年硬生生截断在了空中。随即是一个利落的反拧,狱卒的手臂被秦斯一把攥住,然后用力一扯——
  “咔嚓”!
  狱卒脸上的神经混合着惊愕与迷惑,剧痛袭击了他的大脑,让他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就被秦斯的力道带着,眼看要向一旁的虫群跌去。
  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应不可谓不快,在秦斯松开他的下一瞬间,他稳住了身形,然后另一只手朝自己手臂脱臼的地方重重一拍一拧,只听又是一声“咔嚓”声和一声闷哼,整条手臂就又被狱卒自己给安了回去。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是雄虫了吗?”
  秦斯随手拨了拨脏乱的头发,它们又长又乱,在秦斯刻意的拨弄下显得不羁又粗犷,这让他压根就不像是一只雄虫,就好像刚刚的柔弱精致只是错觉而已。
  他刚刚下手又快又狠,手臂爆发的力道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只受训多年的军雌,同时一点也没有因为狱卒身份的原因而对他手下留情。
  狱卒咬着牙活动着手臂,脸痛到扭曲,抬起下巴一指秦斯,“行!你有种!”
  秦斯镜片后眸光一闪,言简意赅,“废物。”
  他刚吐出这两个字,就已经做好了狱卒会冲过来的准备,然而等了两三秒,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抬眼对上狱卒上下打量他的视线,面无表情地扯了扯稍显宽松的衣服,“幸亏我不是雄虫,不然一定告到你把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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