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只狐妖》
宁辞就不明白了,明明沈客卿更显眼,更臭名昭著,他们从不正面跟沈客卿对峙,都是指责他的时候顺带捎上一点,而且从来不指名道姓,都是“恶妖”“妖界”这样含混不清的指明,他笑道:“对,我就是陌笙歌,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沈客卿脸色不太好,也懒得重复,直接打散了众人,拉着宁辞回屋喝酒。
一群弟子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回了横清山。
宁辞被拉着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柳絮之望着小风楼,一阵出神。
宁辞替柳絮之为难了一晚上,心事重重睡不好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决定和江临仙聊聊,问问他怎么想的,他们要是真的能好好在一起的话他也不反对,就怕江临仙只是性子上来了玩两天,过两天性子退了就摆摆手继续回来当今夕何夕头牌,天天跳个舞养养腿叹口气就有人趋之若鹜,到那时他那傻师弟怎么办?江临仙在横清山杀了人,絮之再回去得受多少眼色?就算不回了,江临仙和横清山有血债,此后的每天都要提防随时有横清山弟子来袭,絮之定是要护着江临仙的,看昨晚的样子,江临仙还是一脸的不在乎,絮之帮他挡剑,他自己却清闲的上楼睡觉,絮之能帮他挡得住所有人吗?那可都是絮之的师兄弟啊,宁辞被关万卷阁十九年与众师兄弟没什么交往也没建立什么感情,可絮之呢?絮之与自己昔日的同窗交手,别看他昨晚说的决绝,他那样温和的一个人,那样细腻的一个人,他内心是一定很为难的。
宁辞睡不好,沈客卿自然也睡不好,他听着身旁的人翻来覆去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等宁辞不翻了他说:“你和你师弟打过架吗?”
宁辞奇奇怪怪:“没有,为什么要打架?”
沈客卿:“你为他操的心足够打一架了。”
宁辞哭笑不得:“不不不,我只有兴趣用这种方式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师弟那样温吞的人是不会和……我打的。”他本来想说是不会和横清山的师兄弟打的,又想起柳絮之昨晚拔剑相向的凶狠样,默默将话吞了回去。
沈客卿搂过宁辞:“如果这人不是你师弟我会和他打的,别想了,睡觉吧。”
宁辞突然兴奋:“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总嫌我话多催我睡觉的事?”
沈客卿闭着眼:“忘了,一件都没记得。”
宁辞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将头靠在他怀里,笑道:“没关系,我帮你记着呢。”
沈客卿心想,就你那记性能记住我就不错了。
宁辞站在小风楼前,抬头看了看,总觉得会有一个声音下一秒就会出现。
“陌笙歌!”
然后一个人像花瓣那样落下来。
可是今天没有。
他上楼,绕了一会终于绕对了地方,推开门,里面只坐着一个柳絮之。
“江临仙不在?”
柳絮之:“他昨晚就走了。”
宁辞:“去了哪里?”
柳絮之:“不知道,回来就不见了。”
宁辞看了看柳絮之的脸:“你一直等了一个晚上?”
柳絮之没有说话,宁辞知道,这是默认了,他这傻师弟,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絮之啊,你怎么想着把他带回横清山了呢?师父那里怎么说的?”
柳絮之脸上显出一丝懊悔神色,轻声说:“我是横清山的人,既然我们在一起了,我想光明正大地带他回去,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将他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不确定他愿不愿意,我也不确定师父那里怎样态度,所以事先没有和他说这件事,上次送念一回横清山就是为了回去先安排好。”
宁辞知道他是要将事情定下来再和江临仙说,他一向是考虑周全的人,于是追问道:“然后呢?”
“师父说不再管我,我早知道他会对我失望,但还是跟他说了。”
“临仙和我回去了,他不是愿意和我回去,而是不愿意拒绝我。”
事情发展一切顺利,转折点在江临仙杀了横清山弟子这件事上,一只妖上了山,当着整个门派的面杀了一个弟子,真是胆大包天,但宁辞知道江临仙确实敢这样做,他一向随心所欲,天底下似乎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宁辞想知道重点:“他为什么要杀人?”
柳絮之摇摇头:“那几天接到民愿下山办事,留他一人在山上,等我办完事回去,他已经带着念一下山了。”
宁辞看了看他一夜没睡的脸,一语双关地说:“你等他……不一定能等得到啊絮之。”
柳絮之没有说话。
宁辞为难道:“絮之,他……你看他平时和小孩子差不多的,他的东西……多宝贝的东西说摔就摔,这些他都不在乎的,他似乎什么都不太在乎,我是说……他吧,他,不是一个长情的人,这是他骨子里带的,你……”
柳絮之没有看宁辞,坚定地打断他:“师哥,我比你了解他。”
宁辞看着他的眼睛,知道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长久的沉默,宁辞换了个方向:“你先别着急,等一会儿咱们一起去找他,你坐了一晚上,不能不吃饭。”
柳絮之:“我不想吃,我自己找。”
宁辞看他出神的样子头疼:“你又不是妖,会饿坏的,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给你端上来。”说完转身下楼,刻意记了路,等再上来时还是绕了一会儿,再回到江临仙的房间,柳絮之已经不在了,他只好又将饭菜端下来。
沈客卿见了,笑道:“这么难伺候?”
宁辞坐下,说道:“当年他也给我送过饭的。”还替我包扎过手抹过药。
想起当年,小师妹总要闹絮之,絮之招架不住就往万卷阁跑,本以为絮之不愿意带孩子,谁想到他后来找了江临仙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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