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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殙

作者:宸羽 时间:2021-12-07 04:06:03 标签:前世今生 先婚后爱 灵异神怪

  而就在这时,月影找来了。

  那天,丰亭路过村口,瞥见一个女子站在汤坳村的大石头前东张西望,他离得远,却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月影。

  他转头往家跑,躲进屋子里不敢出门,师父知道他的事,就假装村民跟月影攀谈。原来,月影在发现丰亭不见之后报了警,警察虽知道她无理取闹,却也担心丰亭是真的失踪,他们通过丰亭的朋友,得知丰亭搬去了汤坳村,不再回来了。

  这信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月影那,她一个人坐车进了村,挨家挨户找人打听,她不知道丰亭的真名,只能用笔名问,结果自是一无所获。

  丰亭躲了她几天,希望她能知难而退,结果她却在村口坐下了,像个景区的售票员,出入的人她都要瞧瞧看看。她坐了一个多月,晚上就睡在仓库里,村里的人她都看得眼熟了,却也一次没有见过那张熟悉的面孔。

  一个年轻姑娘坐在村口抛头露面,必然会引起别有用心的人注意,丰亭不止一次悄悄打跑了附近的流氓,他对月影愈发生气,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追着自己不放,他开始觉得逃避不是办法,决定跟她见面谈。

  又一个晚上,月影坐到月黑风高才走,丰亭跟在她身后偷偷护送,走到一片玉米地附近,月影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

  想找的人终于出现,月影激动不已。丰亭劝她回去,他说自己已经改了路,永远都不会再写了,而月影年纪轻轻还有大好年华,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可这个姑娘却偏执得很,她找丰亭,就像她追丰亭的文章一样,丰亭写一个字,月影就觉得他是在跟自己恋爱,丰亭逃到汤坳村,她就觉得自己被甩了。

  她在月色中向丰亭表白,那些曾经写在纸上的文字被她亲口说出,她声泪俱下,却让丰亭感到压抑,他说自己这辈子只爱妻子一个,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月影认定这是他的借口,她立在月光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丰亭立即背过身,他双拳紧握,气得浑身发抖,他觉得自己一直在给这个女孩体面,可她却如此轻贱自己。

  身后的月影逐渐朝他走近,从背后抱住了他。

  丰亭猛地甩开月影,他再也受不了,怒吼着让她滚。

  月影咬着牙走到丰亭正面,盯着他的眼睛,手放到自己胸上。

  丰亭目不斜视,冷着脸走掉了。

  他做了一宿杂乱的梦,一边是妻子温柔的脸庞,一边是月影阴魂不散的逼迫,他满头大汗地醒来,听见外面尽是杂乱的脚步声,他问村民怎么了,村民说,村口的那位姑娘昨晚被几个流氓强暴,现在在村口发疯呢。

  丰亭脑袋轰的一声,怔怔地跟着人群跑过去,他看见月影正坐在她常坐的那个石墩上,咧着嘴嘿嘿笑,她披头散发,衣不蔽体,再也不是昨天之前那个聪明伶俐的样子。

  巨大的打击让丰亭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刚刚从害死妻子的阴影中摆脱,又再次陷入了月影的困境里。

  他开始没日没夜往醴城跑,哪怕妻子已经转世,他还是想去她那躲一躲。到了该回阳间的时限,他也不想回,师父作法招他回去,他却挣扎反抗,最终伤到了自己。

  他被师父强制不许再过阴,就这样,他连最后的逃避方式也没了。

  从那之后三十年间,月影变成了疯婶,关于她的流言在口口相传里早都变了味儿,人们都说她是被男人抛弃了,坐在村口是为了等那个男人来接她。

  却几乎无人知道,她每天面冲村子而坐,就是在等自己心爱的人心甘情愿走出这里,和她一起回到省城,继续追逐他们文字的梦。

  简黎明讲完,重重呼出一口气,头靠在墙上。

  他想起师父发红的眼眶,和拜托自己一定要问明真相的神情,闭了闭眼。

  “这些年师父一直心里有愧。”简黎明说,“疯婶住的地方是他给找的,他还偷偷托人给疯婶资助生活费,而且他每天晚上都会出去一趟,我一直以为他是去练功,原来是送疯婶回家。”

  戚然恍然想起有几次他在送疯婶回家时,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们,原来是丰师傅在悄悄保护她。

  那时他心有余悸,叮嘱疯婶回家之后不要出门,疯婶在没犯病的时候就是个正常人,并且十分听戚然的话,这次怎么会在回了家之后再次遇害呢?

  周楷之这时问:“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丰师傅会说疯婶和他是恋人关系呢?”

  简黎明叹口气:“师父说,如果他以普通朋友身份委托,他怕疯婶不愿跟我说实话。恋人这个身份是疯婶生前最想要的,他那时给不了,现在也不必守着了。”

  三人沉默着,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疯婶站在门后神情轻松,门外三人站起身,把疯婶接了出来。

  “疯婶……”

  简黎明不能和灵魂接触,只好站在不远处,攥着拳头流泪。

  疯婶朝他温柔地笑笑:“明明来了,你师父他还好吗?”

第五十九章 幸存偏差

  由于简黎明已经来了很久,能停留的时间不多,他们干脆在警局借了间空会议室和疯婶说话。

  “是魏瘸子。”疯婶说,“我睁开眼睛时,看见他把绳子从我脖子上取下来。”

  那晚她刚出家门,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鼻子,再醒来时,就是灵魂脱体站在一旁,魏瘸子抽出细绳,把她的身体扛上肩膀,往北面坡搬。

  她跟着走了一半,就被一股力量推到了周楷之房间。

  “就他一个人?”戚然纳闷,自己死的那天可是好几个人一起打开的墓室,魏瘸子还是个瘸子,凭自己就能杀人埋尸,他有点不太信。

  简黎明也疑惑:“那晚你回家后是又出门了?”

  疯婶:“嗯,我听见门外有人叫我,就出去看看。”

  那晚到家后,有人来敲她的门,还能听见一个声音在叫她疯婶。

  “也是魏瘸子?”周楷之问。

  疯婶摇摇头,看着戚然说:“我不知道是谁,但是听着声音像你。”

  隔着门板,她以为是戚然在叫她,声音像,称呼也像,她以为戚然回来了,赶忙开了门出去,跑到大道上也没见人,然后就被人迷晕了。

  “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疯婶神色平静地说。

  “是戚大壮!一定是他!”戚然忽然激动,“他当初就是这么对付我的!”

  旧祠里,他就是因为被迷晕失了力气,才被戚大壮轻而易举地放倒,一棍子砸没了性命。

  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同样的办法杀了疯婶!自己当初怎么没掐死他!

  简黎明奇怪:“可是戚大壮不是被吓废了吗?不能说话不敢走夜路的,一直也没见好,夏队好几次想问他话都没成。”

  周楷之:“这些你听谁说的?亲眼见过吗?”

  简黎明:“村里人都这么说啊,以前他总爱晚上出去抽烟,现在也不去了,不能说话是警察说的。”他想了想,“从上回我给他过阴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了,按理说早该好了,他那伤又不重,就是被吓——”

  他忽然噤声,看了周楷之半晌道:“你是说……他有可能是装的?”

  周楷之没说话。

  他早都这么怀疑了,只是从来没说过。

  自从被戚然吓过之后,戚大壮就不敢走夜路,也不能说话了,听上去是挺惨的,但周楷之却觉得可疑。

  据简黎明叙述,戚大壮除了这两个毛病,胳膊腿什么的还都全乎,也没耽误吃喝。

  不敢走夜路,其实是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意味着以后夜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将口头上和戚大壮无关。

  口不能言就可以避开一切审讯,没了言多必失的麻烦,就不会路出马脚,非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毛病,说是被吓坏了谁也不能怀疑。

  这两点足以让戚大壮暂时逃过警察的视线,继续谋划下一场犯罪。

  这些都是他在听说戚大壮被吓成那样之后想到的,那时他觉得自己有点阴谋论,万一人家是真被吓坏了呢,可当疯婶的事情一出,他就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除了戚大壮,再也不会有人能同时拥有犯罪动机和犯罪条件两个因素,所以他才会在戚然怀疑大姐的时候说出戚大壮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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