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剑他过分可爱
因为根本不疼,钟樾没有还手,整个人完全就是懵的。
——他并不是有心要弄哭对方的。
这下连哄都不知道怎么哄。
白鹭不再打他了,急急忙忙捡起地上掉落的流苏,像是感觉丢人那般,带着破碎的剑穗冲出了店外。
钟樾茫然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愣着干嘛啊,还不快去追啊?”邱煜拍了他一下。
“快去追啊!”围观的几个客人也着急道。
钟樾看了邱煜一眼。
“说不准他就是朱鹭剑呢。”邱煜提醒道,“刚才占卜怎么说的?抓紧机会,别让他跑了!”
钟樾即刻回过神来,说了句“看店交给你了”,便迅速跑出了店外。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今天的钟樾,十分不知所措地看着原地爆哭的大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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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仿佛是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钟樾出店门后跑得极快,他不太清楚白鹭会去哪里,所以特地跑过了许多地方。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人哭,但白鹭是他弄哭的第一个人。
不管白鹭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那剑穗想必真对他意义非凡。
最终,钟樾在一处僻静的公园里,看见了白鹭的身影。
他还是那副少爷打扮,粉红色衬衫配一条九分裤,皮鞋被擦得锃亮。
钟樾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过去。
白鹭正坐在花坛旁,钟樾到得他面前,尽可能将动作放轻,缓缓地单膝蹲了下去。
“对不起。”钟樾轻声对他说。
白鹭手里还紧紧捏着破碎的剑穗,眼睛是红的,但是没再哭了。
钟樾松了一口气。
如果对方哭个不停,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是我特别喜欢的剑穗。”白鹭说,开口声音还有点儿沙哑,“从我有意识起,它就陪在我身边。”
“抱歉,”钟樾这会儿实在不太好意思,“我不知道它对你这么重要。”
白鹭抿了抿唇,将残缺的剑穗塞进口袋里。
“要不…我赔你一个新的?”钟樾问。
让他做一个新的剑穗并不难,但是白鹭还是摇了头。
“算了。”白鹭起身,小声嘀咕道:“反正我本来就破破烂烂了。”
后边这句钟樾没听清,跟着他起身。
白鹭在前边走,钟樾便跟在后面,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先做点儿什么,不然实在过意不去。
“你不用特地跟着我。”白鹭回头道,“我已经不会再哭了,现在准备出去玩儿。”
钟樾一愣,说:“我回去也走这条路。”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别走这么近,不然我就跟你动手了。”白鹭认真道。
“你可以动手。”钟樾心想,反正你打得也不疼。
“你!”白鹭原地蹦起,却正巧踩着一滩积水,当即脚下打滑…
钟樾连忙伸了手,一把稳稳揽过白鹭,才没让他摔下去。
“没事儿吧?”钟樾问。
“没。”白鹭被他半托着,正要起来,却突然龇了牙。
“啊…我的腰…”白鹭惨叫道。
钟樾:“?”
“腰腰腰闪了!”白鹭显然极其不舒服,扶着腰半天直不起身子。
“哪里?”钟樾实在没想到,就这么平地摔一下,也能把腰给闪了。
“别…别摸我!”白鹭连忙道。
这人的身体脆得就跟纸片似的,钟樾在这时觉得,白鹭也许并不是剑灵。
他亲手锻造的朱鹭剑,一定是高大威猛的,少说也会有八块腹肌。
“你去哪儿,要我抱你去吗?”钟樾一手扶着他问。
“不要。”白鹭感觉自己今天真的很倒霉,“我不想再像物品那样被拎来拎去了。”
“我们可以换个姿势,你喜欢怎样的?”钟樾这次决定征求他的意见。
钟樾这会儿离他很近,白鹭能从那双青灰色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模样。
只要仔细看着这个人,他就完全讨厌不起来。
尤其是注视那双眼睛时,心仿佛沉到了平静的池水里。
“我…”白鹭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竟然有些红了。
好半晌,他才伸了伸手,说:“要背。”
钟樾看着他,随即笑了笑,说:“好,那就背。”
白鹭呆愣愣地看着对方的笑容,竟然鬼使神差地爬上了钟樾的后背。
“好高啊。”钟樾甫一起身,白鹭便忍不住这么说。
“是吗。”钟樾背着他向前走。
“以前…也有很多人这样背过我。”白鹭说,“但好像你是最高的。”
钟樾只当他说的是小时候,没太理会。
“你是想回家,还是先到处逛逛?”钟樾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回家吧。”结果白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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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钟樾背着白鹭,穿梭在热闹的市集里。
“不是说回家吗?”白鹭双臂环绕着钟樾的脖颈,晃了晃腿。
“还早。”钟樾说。
“我想回家了,你背着我也没什么好玩的…”白鹭说。
钟樾走到一处卖糖人的摊位,问:“老板,图案可以自己画吗?”
“可以,一铜元一勺。”老板将舀好糖的勺子给他。
“抱好,我松手了。”钟樾对身后的人说。
白鹭连忙手脚并用,好让自己完全固定在钟樾身上。
钟樾笑笑,于是付了钱,开始用糖浆作画。
他第一次画这个,不太会操作,最终只勉强画出了一个柱状物。
白鹭在他背上观看了全程,大惊。
老板为糖人加上竹签,面无表情地递给钟樾,钟樾再把它递给白鹭。
给点儿糖吃吃,应该就不会吵着要回家了吧。
白鹭将糖人拿在手里,有点儿震惊地看了一会儿,才啃了一口。
“画得不是很像。”钟樾说。
他想画的是一把剑,想以此来试探一下白鹭。
“我觉得…挺像的啊。”白鹭一边啃糖,一边慢慢地在他耳边说:“叽叽。”
钟樾:“???”
“我画的不是那种东西。”钟樾感觉脸略微有点儿烫,连忙否认道。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没羞没臊,竟然还说出来了。
“不是吗?我去酒馆看很多人都这么画,他们喝醉了还会唱歌…”白鹭一脸好奇地在钟樾耳边唱道:“我有一根大叽叽,顶天立地好神气,黄河一泄千万里…”
“老板一个馒头,谢谢。”钟樾掏出铜元。
反手,他就用馒头把白鹭嘴给堵上了。
钟樾将他往上托了托,无可奈何地继续向前走去。
这小娃娃,都不知道究竟从哪儿学回来的…
钟樾背着白鹭,沿着市集找了很久,总算看到有卖漂亮线绳的地方。
“看看,”钟樾走近,“喜欢哪个颜色?”
白鹭一看,即刻明白过来,对方想给自己做个新的剑穗。
“哎不用,我想要可以让家里给我做。”白鹭说。
“我可以给你做个,跟原来那个一模一样的。”钟樾说。
白鹭愣了愣,随后松口问:“有多一样?”
钟樾其实心里清楚,他就是再怎么做的一模一样,也始终不是原本陪伴白鹭长大的那个。
这就是平凡的“物”对凡人非凡的意义。
钟樾正想作罢,结果白鹭又开了口:“就…就要红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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