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两界调解员
陆辞没在意,好奇地看着导航地图上显示出来的各种地狱的名字,“还挺多的。”有些显示不能用。
“剁手地狱,应该这个专业对口。”
他刚点了一下路线规划,没想到瞬间就到了地狱门口。
土地公公对自己能够被陆辞带着到处跑,已经表示蛋腚,看着陆辞用一贯讨长辈欢喜的友善态度,把两个小偷的灵魂送上对口的传送带,还能站在门口和负责的鬼差聊天。
“咱们这里人才少,只能捡点别人不要的漏,将就着用呗,还能咋滴。”
“生魂那条线啊,用的是做去骨鸡爪的,先试运行看看,要是能用就凑合着。”
“做鬼的嘛,不用太讲究。”
“总比以前咱们手工剁要快。”
“要是质量不达标的话,大不了多剁几次也是一样的。”
“唉?那几个人我认识。我们街道办偷凿墙的。这也得剁手啊?”
“反正干坏事都得剁。现在地狱少,坏人多,尤其增加了生魂的生产线之后,能有差不多的凑合凑合得了。”
“将来应该能细分,希望多一点地狱。”
“听说要是犯事的人多,还能申请成为大地狱。”
“对啊,我们现在这个剁手地狱,还是个小地狱。升级的话,咱们公务员的级别待遇也能提升一点吧?”
陆辞最后是被谢宜冰逮回去的。
一路上陆辞还浑然不觉,叭叭自己遇到小偷有多可恶,还叭叭地府资金短缺连条剁手生产线特别不讲究。
谢宜冰把陆辞的灵魂摁进身体里,攒着气要把熊孩子骂一顿,没想到躺平在床上的陆辞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得香喷喷,完全不考虑下班回家发现自家小孩儿灵魂跑丢了的惊吓。
吊死鬼见势不妙,跟着回来之后,就想直接回家,却被谢宜冰开口留下,脑袋一凉,掉下好几片柳树叶:“有话好好说!”
谢宜冰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说说怎么回事。”
吊死鬼不敢隐瞒,从陆辞遇到小偷开始说起,期间甚至用法术把过程再现了一遍,保证生动具体详实:“他回宿舍就洗洗睡了,我在客厅打游戏,顺便看着厨房煲的老鸭汤,一眨眼就看到他魂魄离体……”
谢宜冰听完,想想不放心:“我还是带他去做个检查。”
陆辞被强制人被分离,瞅一眼外面天还黑咕隆咚,闭着眼睛摸索自己的被子:“回来了啊,晚安。”
谢宜冰干脆把人直接用薄被一裹,带去地府,刚刚回到地府的家里,他突然反应过来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点——陆辞是被他直接连人带灵魂一起带过来的。
阴间阳间各有法则。
区别不在于物品,而是生死。
没有生命的物品两界通用,但是无论活人还是死人,基本只能通过灵魂的方式往来两界。
谢宜冰是有身体,但那是他作为阴神修炼出来的身体,是在阴界的法则下形成的,和活人的身体区别非常大。
陆辞只是一个……普通人?
谢宜冰难得茫然,看着卷在被子里的陆辞睡得特别香甜,还吧唧嘴,叫来几个正经的鬼医来给他检查,结果还是一切普通。
陆辞一觉到天亮,闻着香浓的老鸭汤的味道,一蹿而起:“好饿好饿好饿。”
“先去洗洗。放心,鸭腿给你留着。”谢宜冰看他洗漱完,把人往体重秤上一放,“58.2。”除了吃饭不长肉之外,陆辞完全是个正常人。几个大名鼎鼎的鬼医,全都是有着几百年丰富经验的老鬼了,全套检查下来没发现一点问题。
“又涨了0.1,我真棒!”陆辞一拍肚皮,自我表扬,急急忙忙去吃早饭。
老鸭汤浓白醇香,撇了油,放了菌菇,鸭腿肉撕成条状,和筋道的手擀面煮在一起,再加上一个荷包蛋,香得陆辞想连吃三碗,无奈肚子就这么大,一碗就吃撑了。
吃完才发现时间还早,他往地毯上一瘫,开始眯着眼睛回忆:“阿水哥,我跟你说我昨天碰倒小偷了。不对,什么小偷,简直就是强盗!……然后我昨天晚上做梦把他们从看守所里提溜出来,送去了地狱剁手。他们叫得可惨了,真痛快!他们地狱用的剁手的还是去骨鸡爪的流水线,不知道会不会放泡椒?我还看到山白庄园那三个老头了,竟然也在那儿。”
谢宜冰表情木然,同样的老鸭汤面味同嚼蜡,还剩下大半碗没喝,也不接话,只死鱼眼看他。
陆辞被他看着看着,突然有点心虚,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可心虚的,又理直气壮起来:“干嘛啊?你今天吃饭怎么那么慢?”
谢宜冰干脆放下筷子:“你昨天晚上确实下地狱了,不是做梦。”
“嘎?”
谢宜冰走到他面前盘腿坐下:“还记得是我把你从剁手地狱带回来的吗?”
陆辞抬头想了想,迟疑道:“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可是我怎么去的?”
“那得问你自己。”谢宜冰被他气笑,狠狠捏了一下脸,“你怎么找到剁手地狱的?”
“手机导航。”他睡觉的时候手机不会放在床边,而是放在客厅茶几上,现在随手拿过来,打开望向生活的APP,“这里不是有个导航,还有周边特色服务什么的,直接搜地狱就出来了。地狱有公众号,输入‘小偷’就能出来对应的特色地狱。”
尽管是自己开发的APP,谢宜冰听他这么像查询旅游景点一样的搜索,还是觉得额角青筋抽搐:“之前要带你去地狱的时候,你不是死活不去嘛。现在不害怕了?”
陆辞整个人死机了一下,好几分钟之后,额头上冷汗开始冒起来:“卧槽……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啊,真的是真的吗?”
谢宜冰听他整个语气都在飘,知道他怕了,点点头。没错,这才是他认识的胆小鹿。
“要不我带你去剁手地狱看看?具体怎么剁手的。”
陆辞想象了一下剔骨鸡爪,然后把鸡爪替换成人手,唰唰冒冷汗,眼睛发直,失去焦点。
谢宜冰几乎能够看到陆辞头顶上有个虚拟进度条。
发生故障
故障修复1%……10%……15%……100%
修复完成
谢宜冰眨了眨眼,看着陆辞飞速重启。这是吓多了,产生抗药性了吗?
要不以后多吓吓,胆子就不会那么小了。
“他们活该!谁让他们偷我东西!估计偷的还不止我一个,瞧他们那熟练的样子。”陆辞呲牙凶狠,阴恻恻地笑,“我今天去山白庄园看看,凿墙那几个不知道怎么样了。”
偷偷凿墙的几个业主早就已经出院了。
虽然他们各自表现出一些奇怪的症状,但是体检做了几轮,甚至换院做检查,除了一些本身就有的老年病之外,并没有查出什么其它问题。
何况和他们一起中招的李主任,一点事情都没有,第一个出院。
在全小区的压力下,修墙的费用由四家平摊。他们倒是还想争一争,无奈社会的毒打不会惯着几个人的无理取闹。哪怕他们想用自己年纪大来当借口,小区里有的是比他们年纪更大的人,半点占不到便宜不说,还差点被人围攻。
他们每天出门都要被人冷嘲热讽一番,一瞬间似乎除了他们四家,全小区都变成了好人。至于小菜地的事情,犹如昨日黄花,早就已经翻篇了。
陆辞到山白庄园的时候,遇见几个在凉亭里聊天的街坊,话题当然是最热门的凿墙四人组。
“我说啊,他们肯定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肯定的。那几个老小子最近吓得觉也不敢睡,白天在家哭,一会儿手疼一会儿舌头疼的。”
“也不一定。你们看‘李主任’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嘛。”
“人家被女儿接去市里了,谁知道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哎哟,小陆来了啊?是不是老年大学的事情啊?”
“问卷我们都交到周主任那里去了。来来来,我们一起去周主任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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