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太对劲
拥有那样的力量,却不欲与他们有正面冲突。
恐怕不仅仅是他想先一步在极北之地找到仙门之匙的原因。
燕逐尘和罗楼主对弈了半个月,赢了也不仅仅是要灵石,也得到不少消息,比较了解局势:“那不如这样,谢宗主先去极北之地,我和小照流留下来,解决完此间问题,小照流再过去,如何?”
这样至多不过分开一小段时间,楚照流还有他这个当世数一数二的神医在侧,够安心了吧?
谢酩容色冷峻,果断摇头。
燕逐尘打了个寒颤:“那你留下?”
“都不必留下。”谢酩起身道,“白狼王不在中洲,妖族乌合之众,不堪大用,解决魔门领头人就行。”
燕逐尘嘴角抽了一下:“谢宗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是蚀月老鬼?”
那可是和雀心罗齐头并驱的人物,或许不如雀心罗,但就算雀心罗,也不会轻视于他。
您老怎么说得跟去砍个萝卜似的?
楚照流的思维倒是有点跑偏:“白狼王居然不在?”
“他应当去了极北之地。”
楚照流面露不悦:“我就说这条不安好心的狼还在惦记着师兄!”
谢酩揉了揉他的头发,以作安抚。
玄影不在中洲的话,能给顾君衣带来严重威胁的,的确就只有蚀月老鬼了。
但问题是,蚀月老鬼人在哪儿?
楚照流抬抬眼皮,瞅向燕逐尘:“不如你去卖个色,跟罗楼主要点情报?”
燕逐尘震撼地望着他:“谢宗主,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谢酩沉默地注视着他,片晌,点了下头:“交由你了。”
……天下夫妻一般黑!
燕逐尘心里骂了一声。
正巧,方才避开的罗楼主又溜达了回来:“几位该是说完了吧,有什么我能插上嘴的?”
楚照流支肘靠在石桌上,懒懒地瞥去一眼:“罗楼主,你妹妹的救命之恩算是偿了,但你们兄妹俩一个写、一个卖,污蔑我与谢宗主名声的事还没完,是吧?”
罗度春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写出那玩意能推出去,还推得天下皆知,没有罗楼主在背后的助推怎么可能。
敢拿他和谢酩来赚钱,就得看看风险担不担得起。
罗楼主眉毛一抖:“我不是都将引魂炉赠与楚公子了吗?”
楚照流翻脸无情:“不稀罕。”
谢酩都醒过来了,那玩意于他而言,也只是坨废铁了。
谢酩眼底露出几分疑惑:“照照?”
罗楼主的妹妹?
什么写、什么卖?
楚照流这才想起忘记跟谢酩提这茬了,要笑不笑的:“哦,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咱俩在西洲遇到的那个……”
楚照流多少还算个好说话的,换成谢酩就该直接拔剑了。
听竹楼可担不起这位大佛来两剑!
罗楼主头都大了,连声道:“楚公子,高抬贵手!有什么想知道请说,在下天生心疾,实在不太容得起惊吓。”
得到想要的回应,楚照流嘴角一挑:“罗楼主慌什么,我的问题对你而言很简单。蚀月老鬼人在何处?”
离开听竹楼时,燕逐尘的脸色相当之衰。
楚照流是没把他给卖了,可他不小心输给了罗楼主一回。
虽然罗楼主笑着表示“正事要紧,赌约来日方长”,便大方地放他走了,但按照这位荤素不忌的风流秉性,等尘埃落定了,指不定会来个什么诡异的要求。
依旧是上次那位碧衣侍女带着三人一啾来到传送阵旁,这次收到玉牌的是燕逐尘:“我家主人说,他很欣赏燕公子的才貌,这块玉牌赠与燕公子,无论有何需求,都能寻听竹楼的人展示玉牌。”
顿了顿,侍女补充了一句:“当然,不必用楚公子那样……过于招摇的方式,听竹楼于人间各个城池皆有分部,只要找城中最大的钱庄或酒楼亮出玉牌即可。”
谢酩又低头看了眼冲着他无辜眨眼的楚照流。
看来他昏迷的时候,这位祖宗也没少闲着。
燕逐尘不情不愿地接过玉牌,走进传送阵。
传送阵启动,一阵光芒闪烁过后,三人出现在一片雪原中。
远方群山连绵,因有阵法护持,依旧青黑如黛,正中的那座山峰远远看去,形似弦月。
正是扶月山。
“许久没回来了。”
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楚照流颇感怀念,习惯性地蹭到谢酩身边,同他一起御剑飞向扶月山。
谢酩这才问起了流明宗的事,低下眼问:“流明岛如何了?”
“我们离开之时,流明宗已经宣布离海闭岛,有宗门大阵护持,只要不是堕仙亲临,不会有事。”
楚照流想起这茬,眼底闪烁过笑意:“谢三,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谢酩沉静地望着他:“嗯?”
流明宗大长老对他把谢酩带走并无意见,但其他人的意见就大了去了。
所以他是联合着顾君衣,悄么声把谢酩偷走的。
楚照流搂着谢酩的腰,眸光灵黠,讲什么小秘密似的,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我把离海的月亮偷走了。”
而明月入他怀。
作者有话要说:
从此离海的夜晚陷入了一片黑暗(bushi)
照照,偷月亮贼!
第81章
战火还未弥漫到扶月山,但山上山下已笼罩了凝重的阴云,护山大阵早已开启,没有通行玉令者禁止出入。
临近大阵结界前,楚照流随手掏出块长老玉牌,开了道口子,带着谢酩和燕逐尘顺畅无阻地进入了扶月山。
中洲大乱,正道最大的底气谢酩和楚照流又消失无踪,人心惶惶的,宗门内部也开始了紧密的巡查。
山上巡逻的弟子很快察觉到有人进入了结界,数十道流光刷然飞来,声音由远及近:“何方前辈不请自来?”
待看清楚照流的脸,一群杀气腾腾的青衣弟子眼都亮了:“是楚师兄!”
“楚师兄回来了!”
“顾师兄……哎呀不是,代宗主说了,等楚师叔回来,就立马带楚师叔去见他的。”
为首的弟子派出一个小弟子,朝着三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楚师兄,两位贵客,我们还要继续巡逻,就让周师弟带路吧。”
扶月宗的气氛紧而不乱,楚照流含笑冲他们点点头:“都小心些。”
说完,便示意谢酩跟上带路的小弟子。
小弟子明显不认得谢酩和燕逐尘,眼神飘来飘去的,偷偷打量着两个陌生人,圆溜溜的眼睛里带有三分狐疑——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青年也就罢了,另一个一看就很有剑修孤独终生的气质,楚师叔怎么和他同御一剑?
楚照流不光生得极好看,还一贯平易近人,对待晚辈尤其和善,小弟子年纪轻,忍不住好奇问:“师叔,您身边的这位前辈是?”
楚照流瞟了眼谢酩。
谢酩脸色淡淡的,没有开口的意思,等着楚照流第三次介绍他“这是我从路边捡来的穿衣小厮”。
早晚得让楚照流明白,穿衣小厮还能负责脱衣。
楚照流收回目光,宛然一笑,介绍道:“我媳妇儿。”
小弟子猝不及防噎到了。
楚照流看谢酩没吱声,坏心眼地补充:“偷偷拐来的。”
小弟子两眼发直,瞠目结舌。
“……”
谢酩默然看了眼楚照流,后者眯着眼,笑得跟个狐狸似的,狡黠又得意。
燕逐尘抱着手,看戏地瞅向谢酩。
岂料谢酩最终只是微微扬了扬眉,并不置一词。
竟然就这么默然领受“被楚照流偷偷拐回来的媳妇儿”身份了。
燕逐尘嘴角抽了一下。
谢宗主,你还有没有一点剑尊的威严了?
不多时,三人便被小弟子带到了扶月山正峰之上的扶月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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