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太对劲
众人内心复杂无比,羡慕又感叹。
一派一宗,想传承下去,就得有资质上乘者接受,否则总会凋敝,如今奇才辈出,怎么都跟扶月宗有关呢?
想问的也问到了,众人也不再多留,三三两两告辞散去。
褚问转过头:“你和阿酩这趟出去,又是夙阳又是西洲的,有查出什么吗?”
楚照流也不隐瞒,详略得当地将一路上的事说了一通。
褚问听得脸色变了又变:“如此了解你的人,不可能了无痕迹,我叫人去查一查在楚家与扶月宗与你有过接触之人。”
楚照流也不推辞,点了点头。
褚问打出道传音符,交代了事宜,眉心又忧心忡忡地蹙起来。
楚照流无奈:“大师兄,又在担心什么了?”
褚问眼眸温润柔和,仿佛天生就有些多愁善感,叹了口气:“小师弟,月底即是问剑大会了,本来因魔修异动,天道盟还在与流明宗议论要不要如期举办,现在雀心罗已死,魔修大概会修整一段时间,所以问剑大会该是会如期举行。”
楚照流不明所以:“嗯嗯?”
“问剑大会上,可以随意向人发起挑战,你如今在风口浪尖,引得众人注目,必然会有许多人来试探挑战。”
褚问摸了摸他的头:“师兄担心你。”
楚照流封印灵力一事,也只有关系最紧密的几个人知道,解封的后遗症,褚问更是亲眼见到过。
百年前,楚照流没有参与正面战场,但在后方战场上,他出的力并不比谢酩少,甚至可以说,那场大战能如此顺利,一是因为有谢酩,二是因为有楚照流。
妖族的许多高手莫名其妙陨落,源源不断发放到前线修士手上的符箓阵棋,封印妖王骨骸的大阵,意图偷袭却被击回的妖王……许多没人注意,但至关重要的事,都是楚照流出的手。
后果自然是灵脉剧痛,连楚照流那么能忍痛的人都疼得脸色青白,浑身颤抖,褚问一点也不想要小师弟再遭那样的罪,所以护犊子护得格外厉害,不允许他乱跑。
而且楚照流当年就是被人在炼武台上挑战,以致灵脉受损的。
那个黑袍人屡次想对楚照流和谢酩下毒手,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万一……
楚照流哪能想不到褚问担忧的事,忍不住敬仰地凝视着褚问:“大师兄,你每天思考这么多,头发不会掉吗?”
褚问:“……”
“不必担忧,”楚照流一手搭在船舷上,傲然地微微扬起下颌,“都是群歪瓜裂枣罢了,敢来挑战我,纵然不解封,我也有的是手段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褚问失笑:“怎能如此狂傲,不可粗心大意。我的意思是,倘若大会如期举办,不如你就留在扶月山好好歇歇?”
楚照流却摇了摇头:“若是那黑袍人真的与百年前伤我的是同一个人,他这般看我和谢酩不顺眼,肯定会动些手脚,若是能趁着大会把他引来,岂不节省功夫,反倒是个良机。”
那人一直藏在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控制着大局走向,早就让楚照流不耐烦了,但又拿他没办法。
如果能趁问剑大会把他揪出来反倒方便。
顿了顿,楚照流又指了指问诊的房间方向:“喏,再说了,谢宗主还在里面躺着呢,他若是迟迟不肯醒来,流明宗八成也没心思举办什么问剑大会……”
话音才落,一个小弟子就从那边跑了过来,兴奋不已地叫道:“代宗主!楚师兄!好消息,谢宗主醒了!”
楚照流:“……”
好你个谢酩,偏要跟我作对是吧。
谢酩的那句“不是”就跟根扎进肉里的刺一般,每每想到,都令楚照流很不痛快,耿耿于怀,谢酩把自己打昏前的态度,也让他颇为不满,当即撸起袖子,就要去找谢酩算账。
嗒嗒嗒飞快走到屋门口了,他的脚步又猛地一停。
褚问跟在他身后,看他一下急匆匆,一下又脸色倏变,跟个小孩子似的,忍不住莞尔:“为何不进去?”
楚照流脸色古怪,瞅瞅褚问,谨慎地后退一步:“想起一点小事。”
他陡然想起,那张龙飞凤舞写着谢酩的王八符还在谢酩脸边呢,方才跑得太急,忘了收起来。
谢酩看到了会作何感想?
不,都不必猜想,就能知道谢酩的反应。
谢酩铁定会面无表情地看一眼,就脸色平静地撕掉符纸,并且往后准备随时挖坟,冷不丁地刺他一刺。
褚问好笑道:“又怎么了?”
楚照流越想越头皮发麻,越琢磨越不想见到谢酩的脸,飞快抽身想退:“没怎么,我估计谢宗主也不想见我,但见了你肯定乐开花,什么病什么毒都不治而愈了,能立刻爬起来再战三百场。大师兄,你进去吧,我去找那位玉清宫的传人说说话……”
话音才落,前方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谢酩的脸上果然没有什么表情,明明心上人大师兄就在旁边,视线却不偏不倚,尽数落在他身上的,语气莫测,不冷不热问:“你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掉线好几章的谢宗主视角:一觉醒来,老婆不在身边,等了好久,老婆不愿意进来,忍耐再等等,老婆不仅不愿意见他,还要去找别人说话!▼_▼
第52章
谢酩的话一出,楚照流莫名一个激灵,往外蹿的腿不停反动,迈得更快了。
可惜还没蹿出去多远,谢酩长臂一伸,拎着后领就把人给逮了回来,或许是因为身上余毒未清,向来无坚不摧的剑尊大人脸色也透着几分冰冷的苍白,整个人如同那双浅淡的眼眸,有种雪消月散般的冷寂感。
楚照流对着这张脸,伸出去一半的手生生止了回来,纠结地看着谢酩冲褚问点了点头:“师兄。”
脸色平静,毫无异色。
啧,大尾巴狼,装。
见小师弟受挫,褚问反而笑眯眯的,甚是欣慰:“你们关系果然好了许多,想来这趟出行误会消解不少,进去说话吧。”
楚照流扇子一并,不悦地拍开谢酩拎着他的手:“谢宗主,我长着腿呢。”
进了屋,楚照流心虚看了眼谢酩躺的那张床——床上地上,都没有他的谢酩王八符。
看来谢酩比他想的还生气,直接把符给灰飞烟灭了啊。
小气巴巴的。
三人坐到桌前,布了个隔音结界,以免打扰到顾君衣这个重伤病人。
楚照流坐下了,才发现谢酩顺势把他带到身边坐着,褚问在俩人对面,他下意识就想起身窜过去,桌下的手腕却陡然一紧。
谢酩攥住了他的手腕,紧紧钳制着,楚照流动弹不得。
楚照流:“……”
他倏地扭头,瞪向神色自若的谢酩。
谢酩一手按着他,面不改色地应了褚问几句关切之言。
桌下的动作隐秘,褚问并未发现不对,得到谢酩轻描淡写的答复,心里也没多安定。
在褚问眼里,谢酩和楚照流是非常相似的。
这在外人看来可能会很荒谬,恣意妄为话不着调的楚照流,怎么会和冷锐沉默、杀伐果断的谢酩相似?
但他们的确是相似的,楚照流不想说的事,就不着调地回答,谢酩不想说的事,谁也没办法撬开他的嘴让他答。
他无奈道:“你手臂上的毒印,还是要多注意,眼下燕兄也没有找到办法解决。”
谢酩颔首:“我心里有数。”
楚照流挣了几下,也没能挣开谢酩铁钳似的手,闻声皮笑肉不笑道:“你心里有什么数,比如毒发了再把自己敲晕一回?”
谢酩居然还状似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未尝不可。”
配合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着实有点嘲讽效果。
眼见着这俩人似乎又要吵起来了,褚问赶紧掰开话题,苦口婆心地意图唤起这俩人同生共死时的感情:“阿酩向来稳靠,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说起来,在西洲北境,我带人赶来时,小师弟正将你紧紧护在怀里,见你们关系如此之好,等师尊出关,必然也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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