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好，大家刚听到这个药剂要招收试验者时还抱了几分期待，没想到一夜过去，舆论风向骤变，大家私底下讨论时对药剂的功效都保持着怀疑态度，言语之间尽是对药物功效的不信任，凌雪漠在外面溜达的时候都能听到大家讨论起药剂时的忐忑，隐隐之中，话语带着排斥，这与凌雪漠设想中的局面完全不同。

　　为了佐证，凌雪漠还特意放出精神力感知了一下大家的情绪，结果发现说话附和药剂危险性的人大都抱着警惕情绪，他们是真的在排斥药剂的试验。

　　这个认知让凌雪漠很不解，凌雪漠怀疑其中有人在捣鬼，回到自己的宿舍后立刻就给白宏义打了电话，请他过来。

　　挂完电话后，凌振国和薛琴看他神情严肃，靠近过来关心地询问道：“漠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金乌虽然和凌雪漠在一起，但是他不清楚凌雪漠的心路历程，对此也很困惑。

　　凌雪漠喝了点水，随后才皱眉说道：“是有点问题……你们知道体质强化药剂要招聘试验者的事情了吗？”

　　众人对视一眼，金乌若有所思道：“知道，刚才我还听到有工作人员在讨论。不过他们对于体质强化药剂的效用似乎不大信任，认为会有危险，我还听到他们互相和对方说，说对方家里的老人年纪接近‘线’了，情况挺危险的，最好还是别参与进试验中，等确定药剂的安全性后再服用。”

　　海利不解：“可我们不是用仪器模拟人体试验过了吗？我以为这个试验就是走个过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不放心药剂的效果？”

　　薛琴沉吟不语，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是很确定，凌振国则忧心忡忡地道：“可能是那些高科技距离我们目前的水平有一些远，效果太神奇了，所以大家反而不敢相信这测验的结果吧。”

　　“漠漠，如果大家都不肯参加试验的话，那这药剂的研究会不会被搁置，影响到你什么？要不然我和你妈也去参与试验吧，有我们带头，大家肯定会相信药剂安全性的。”

　　凌雪漠不高兴，精致的眉眼染上些许不虞道：“药剂研究出来后造福的又不是我，能影响到我什么？你们俩肯定要服用药剂的，但不是现在，他们乐意相信药剂的效果就信，不信就算，反正药剂数量就那么多，现在不抢，以后还不一定有呢。”

　　说话间白宏义过来了，凌雪漠只要打电话，不管手上有什么事情他都会立刻放下赶过来。

　　白宏义在旁边听了会儿，等凌雪漠说完以后才问道：“雪漠，你们在说什么？”

　　凌雪漠微抿了下唇，把之前听到的话告诉了白宏义。

　　顺便怀疑道：“以前大家不是对这药剂挺期待的吗？为什么如今稀释液真正研究出来后，怀疑的话那么多，是不是有谁在暗地里搞鬼，挑拨是非？”

　　白宏义神情和薛琴一样的古怪，想笑又竭力忍住的模样来，他摆摆手安心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试验者一定能招全的。”

　　凌雪漠皱眉道：“你不要大意，我当时感知了一下说话人的情绪，他们说这话时，是真的在警惕防备。”

　　白宏义神神秘秘道：“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你不擅长。你尽管放心吧，等招聘公告正式发出去后你就明白了，试验者一定能招满的，到时候我再给你解释。”

　　凌雪漠问道：“现在不能解释吗？”

　　白宏义笑吟吟地摇头：“难得看到你也有搞不明白的事情，先吊你两天胃口。”

　　凌雪漠看了他一眼，颇为无语，又看向薛琴，问道：“妈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薛琴笑道：“有一点猜测，这可能是个乌龙……唉，过两天看结果就知道了。”

　　凌振国还有些担心：“老白，真的不碍事吗？要不我和阿琴去当那个试验者吧。我和阿琴是漠漠父母，有我们上，大家一定不会再怀疑药剂效果的。”

　　白宏义连忙道：“真不用，你们两位别凑热闹了，信我，等试验者开始招聘后你们就懂了。”

　　白宏义索性发出邀请：“后天开始对试验者的招聘，你要是不放心，到时候我带你去招聘大厅看看吧。”

　　凌雪漠嘟囔道：“我没有不放心，这事和我关系又不大，我只是担心这谣言是其他国家故意散布阻碍药剂推广、影响我国声誉的。”

　　白宏义但笑不语，他不解释，凌雪漠也好奇，等后天招聘开始时，凌雪漠真的坐车和白宏义一起去招聘大厅看了。

　　体质强化药剂有延寿的附加作用，效果非凡，牵涉也破广，即便是试验者，也不是谁都能上的。

　　要政审，还得体检，数据合格后才可能被筛选上，今天只是先收报名表。

　　大厅是九点开门，凌雪漠吃过早饭后就直接过去了，到招聘场所外面时，看到外面那排成一条长龙的队伍后愣住了。

　　队伍从大厅门口一直排到街道外面，里面你路挤的鼓鼓满满，粗看一眼约有两三千人。

　　当然，这两三千人不全是报名的，因为报名也是有限制的，固定在一些人员的家属中，不面向社会，所以需要这些人员带证明来认证与报名者的关系。

　　饶是如此，除去这些人也还有近千人属于报名者。而这个报名又不面向社会，，可见基本上能来的都来的。

　　凌雪漠坐在车里从排队的人中走过，白宏义老神在在地说道：“你看，我说试验者的招收不用担心吧。”

　　凌雪漠不语，车穿过人群时他还看到了熟悉的人，正是那天他听到在讨论体质强化药剂危险性、互劝对方家属不要参与试验的工作人员。

　　他们今天都来了，一个带了妻子，还有一个带的是五十多岁的母亲，两人这会儿正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话。

　　凌雪漠放开精神力，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李某：“哎呀，老王你怎么带你老婆来参加这个试验者招聘报名啊？你不是说这体质强化药剂有危险性，劝我别带我妈过来的吗？”

　　王某：“是啊，你妈妈年纪大了，都58了的确要小心点，别服用没有检验过的药剂，但我老婆还年轻，才三十多，肯定能扛得住这药剂药性的，我这不得带她来试试吗？”

　　王某：“不对呀，老李，你怎么还是带你妈过来了？不怕出事啊？”

　　李某：“呵呵，也还好吧，毕竟是我们华国出品的药剂，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我妈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也跟不上了，要是能借这个药剂提升一下身体素质也还不错，拼一把就拼一把吧。”

　　王某似真似假：“这样啊，但你以前不是一直说这个药剂有多危险吗，我觉得保险点，你还是带你妈回去吧，等以后确定安全了再来也不迟。”

　　王某说完，立刻有一堆人跟着附和，

　　李某强笑，终于忍不住了，说出实情：“行了行了，你们都少说几句，大家心里怎么想的自己都心里有数，老同事都别装了啊。”

　　“这药剂的效果说的那么好，据说还能延长寿命，上面的大佬们又检测过，肯定是确定安全后才会招聘试验。我不知道这药剂到底有多少，能不能大范围推广。但效果摆在这儿，就算以后能推广了价格也不会便宜到哪。

　　更别说还不一定能推广的出来。我就一普普通通工作人员，等确定药效无害后，这药剂肯定要优先供给更需要、更有贡献的人，我肯定分不到第一批药剂。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得到这药剂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我妈年纪也不小了，我可不得抓着这机会带她来试一试。”

　　说完以后他叹道：“唉，我就怕来报名的人多，还特意给你们宣传一下危险性，没想到你们这群家伙嘴上附和的好，报名时间到了后第一个冲过来，一个个都在那装呢。”

　　王某朝他翻了个白眼：“彼此彼此，提前忽悠走竞争对手而已。”

　　“……”

　　凌雪漠捂脸，窘迫道：“原来他们宣传药剂的危险性是为了挤掉竞争对手……他们一开始也是真的防备，只是防备的不是药剂，而是可能会和他们抢药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