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毅把手伸过来，还以为果汁是拿给他喝的。

　　程少奕直接无视他，在旁边坐下，然后把两瓶果汁都倒进水瓶里，等菱乃一醒，就给他喝。

　　菱乃两手捧着水瓶，不断摄取水分，他刚睡醒，水嫩的小脸白里透红，眼神还有点迷离涣散，就那样靠在程少奕胸口上，一边喝水一边发呆。

　　费毅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菱乃只用余光扫了他一下，随后扭头，将脸转到了另一边，他只想要安静地喝水。

　　费毅见小人鱼乖巧得不能再乖巧了，就说：“他的情绪看起来好像已经稳定了，估计这次故意伤人，一定有什么外在因素，程少，你得好好调查一下。”

　　程少奕点了下头，这个事情他肯定会查清楚，杜绝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菱乃一下就将水给喝完了，抱着空瓶努力吸了一会，见实在吸不上来了，就把瓶子给程少奕看：“老公，没了，菱乃还要。”

　　费毅觉得自己可能耳背了，他怎么听这小人鱼喊老公呀。

　　而且程少听到这个称呼，居然也没反驳，费毅不免好奇：“程少，你这么快就让小家伙叫你老公了？”

　　程少奕一边倒果汁一边回答：“是菱乃自己要这么喊的，对吗，菱乃。”

　　菱乃无比乖顺地点头：“菱乃自己喊。”

　　程少奕低头在他甜得发腻的小嘴上咬了一下：“真乖。”

　　费毅：“……”这不是你教的，谁信呐！

　　“程少，既然他没事，我先回去了。”费毅可不想留在这当电灯泡。

　　费毅走了之后，程少奕立马给经纪人打了电话：“厕所外面是不是有监控。”

　　经纪人说：“有。”

　　“把监控录像调出来发到我手机上。”他想看看菱乃是怎么爬到厕所里去伤人的，自己不在的那十几分钟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经纪人那边速度倒是挺快，半个小时候后，视频就发到了程少奕的手机上。

　　程少奕怀揣着略有些激动的心情，点开了那个文件，视频里，徐窕先走进厕所，接着菱乃也出现在了视频里。

　　里面的菱乃光着下半身，晃着一双纤细笔直的小腿儿，就这样迈进了厕所里，程少奕看到这一幕瞳孔睁大了一分，他还有点不相信，于是反复播放。

　　看到菱乃确确实实是用腿在走路后，程少奕胸腔里仿佛有个什么东西迸发了出来，紧接着一道热流先从鼻子里钻出来。

　　鼻血滴在菱乃幼嫩且粉嘟嘟的小脸上，一滴两滴三滴……

　　菱乃没有去擦，只是抬头看着他。

　　程少奕也低头看着他，两人面面相觑了几分钟。

　　“菱乃，你有腿。”程少奕声音暗沉沙哑，鬼知道他忍了多久了。

　　菱乃不点头也不摇头，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害怕在别人面前变出腿来，因为曾经在实验室里，那些接触过他的Alpha，各个都想和他发生关系，他身上的香味，总来引来那些人的觊觎，菱乃只有保持人身鱼尾才能安全，所以久而久之，他就不敢在别人面前露出腿来了。

　　“菱乃，我不干别的，让我看看你的腿就行。”程少奕还有点不敢相信，必须得亲手摸到，才算。

　　菱乃完全信任程少奕，所以他大大方方地将鱼尾变成了腿。

　　程少奕死死盯着，看到鱼鳞一点点蜕化，逐渐显出一双又细又白的小腿儿，这一幕很魔幻，要不是亲眼见到，他估计不会相信。

　　程少奕目光落在了菱乃双腿中间那个位置，小，很小，小拇指那样的大小。

　　那么小，也没什么可看的，可程少奕的鼻血，却像是不要命一样，一个劲地流，因为程少奕第一次见除了自己以外的物件，而且还是这么……可爱的。

　　程少奕不知道止血药吃了有没有用，反正一股脑吃了好几片，吃下去之后，鼻血也确实不流了。

　　程少奕用纸巾随意擦了一下残留的血迹，然后去屋里拿裤子来给菱乃穿上，还好上次有先见之明，买了几条裤子。

　　程少奕正要给菱乃穿上裤子，突然发现少了点什么，盯着菱乃粉白色的小鸟儿看了一会，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忘了买小内裤了。

　　菱乃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自己的小腿，似乎在勾引他一样。

第三十一章 宝宝 - 奶味的小人鱼（ABO） - 书耽

　　程少奕慌张地移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那只粉色的小鸟儿，并强装淡定地说：“菱乃，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再帮你买内裤。”

　　菱乃从来没穿过裤子，当程少奕帮他穿上之后，他有点排斥，感觉双腿像是被什么给勒住了，菱乃将裤子往下拉，不想穿：“老公，脱。”

　　这小家伙怎么老喜欢勾引他，还当面要自己给他脱裤子。

　　程少奕一口老血差点没憋住，他深吸了一口，郑重地看着菱乃问：“你是想和我发生关系对吗？”

　　菱乃拉裤子的手停了一下，呆滞地看着他。

　　程少奕将呆愣住的小家伙拉到自己怀里来，明明他已经想要得快疯了，可还嘴硬地说：“菱乃，你想要了，就直说，不用这样刻意勾引，我不喜欢耍这种小心思的人。”

　　菱乃其实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隐隐听他说，不喜欢自己这样的人。

　　菱乃不说话，也不再想着脱裤子了，袖子下的小手，紧紧攥住，不长不短的指甲陷进了肉里，手心传来的痛楚，代替了心口上的疼，这样菱乃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菱乃自残，不是因为他有病，他只是想要用身上的痛来代替心里的痛。

　　程少奕那话没有诋毁菱乃的意思，他单纯就嘴硬，他还没发觉菱乃有什么不对，继续说道：“菱乃，想要吗，我可以给你。”

　　菱乃下意识将手指放进嘴里咬，一边用力咬手指一边使劲摇头。

　　程少奕看他这样，以为他又发病了，赶紧拿了几片药，喂他吃下。

　　吃完药之后，菱乃明显的冷静下来，不过他小脸上一片冰霜，他没有抬头看程少奕一眼，沉默的有点过分了。

　　程少奕有些担心：“菱乃，怎么不说话了。”

　　菱乃低头，依旧不语……

　　程少奕看他不理会自己，就去冰箱里拿牛奶讨好他，这一招屡试不爽，一瓶水就能哄好了。

　　不过这一次菱乃只是安静地喝着奶，还是完全不理他，程少奕有些急了，见一瓶奶哄不好，就用两瓶。

　　喝一瓶，菱乃就饱了，所以他没有再接第二瓶。

　　菱乃又傻又聪明，他知道程少奕不喜欢他，所以就不想给程少奕照成麻烦，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哭不闹，一点情绪也没有。

　　这种状态下，菱乃就真的像个橱窗里摆放的娃娃，精美是精美，但没有灵魂。

　　照顾一个精神上心理上都有障碍人，需要比常人更有耐心，否则不但不能让其痊愈，还会导致其病情加重。

　　程少奕好一会才意识到，是自己之前说的那两句话出了问题，他赶紧就解释起来：“菱乃，我没有别的意思。”

　　菱乃只想听程少奕说一句在乎他的话。

　　见菱乃对自己的解释没反应，程少奕只好放下架子，说起了肉麻的话来：“宝宝，不生气了。”

　　菱乃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程少奕见有效果了，赶紧又喊了几句，以前他听那些情侣之间肉麻地喊着宝贝，都会非常之嫌弃，还觉得这群人简直不可理喻。

　　可现在他自己喊起来，倒很顺口。

　　把小人鱼哄好之后，程少奕松了口气，将他抱起来往浴室里走：“我们洗澡去。”

　　在浴缸里，菱乃开心地用尾鳍拍打着程少奕的后背，给他做人鱼SPA。

　　程少奕趴在浴缸边缘，闭着眼，很享受和小人鱼玩闹，懒懒地说：“菱乃，再用力一点。”

　　菱乃见老公喜欢疼一点的，于是使了吃奶的劲。

　　啪的一声，程少奕差点腰断了，他憋住那股痛苦劲，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疼，好了，菱乃，不拍了。”

　　看着老公喊疼了，菱乃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赶紧过去，用小手帮他揉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