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一只猫猫吗
【不作不想做小猪啦】:
听我的,你要是怀疑,就主动坐他腿上,你看他有没有反……
“你在看什么?”
裴绪的声音突然从面前传来。
闻禅吓得一哆嗦,在裴绪狐疑的眼神中,猛地盖住手机。
他磕磕绊绊,张嘴就来:
“纯洁友谊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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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团的事解决完了?” 裴绪若有深意地凝视闻禅。
“还没,正在。” 闻禅手足无措,他手一挪,把手机碰掉地上了。
他弯腰去捡,却被一只更快的手抢了先。
“啊……” 闻禅心快要蹦出来了。
裴绪扫了眼锁屏,上面只有一条新消息。
【不作不想做小猪啦】:
小猫,把他拿下!
裴绪点了点屏幕,笑得温柔和蔼毫无攻击性:“你想把谁拿下?”
闻禅无言以对,只好反问:“要不,你猜猜?”
裴绪合上手机,指尖勾了下闻禅的耳廓,“喜欢的人?”
闻禅背手在身后,不经意露出一个笑容。
“喜欢的小母猫?”
裴绪又问。
“算是…… 吧。”
闻禅含糊地答道。
裴绪的手指一收,恋恋不舍地在闻禅侧脸一触,而后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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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转瞬即逝,闻禅和裴绪都在忙自己的事,前者为奔赴舞台拼命练习,后者泡在实验室里做项目,从那天之后,裴绪发现闻禅很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无法描述,闻禅经常一个人偷偷看手机,在裴绪察觉后立刻收起。他们仍会攀谈,看似没变,但闻禅偶尔盯着屏幕中的小母猫看,露出极度向往的神情。
裴绪暗自不爽。
国庆回去,艺术团在表堂的音乐会如期举行。
表堂极大,乐厅承袭古典装潢,玻璃外墙映着漆黑苍穹,树影摇晃,射灯外是排队入场的学生,长长两排,绕到喷泉,没入绿化的边角。
舞台后场人头攒动,开场的合奏拿出春天参加全国汇演的乐曲,大型乐器早早入台,台后,有人在调试乐器,西装革履的艺术家们来去匆忙,相互交谈。
更衣室里,闻禅正和自己的 “演出服” 斗智斗勇。
他平日用不上西装,眼下穿的还是高三时候换的那套。他面对着镜子扣衬衫纽扣,笔直西裤号码偏小,勒在他腿上,显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这才两个月没穿,怎么就这么小了?”
闻禅好不容易把衣服扣上,对着镜子骂骂咧咧:“一定是裴绪家伙食太好,腰上的肉都出来了。”
他摸了摸自己腰间,无奈叹气。
更衣室外传来一阵噪音,似乎有人在询问,皮鞋在木制地板上踢踏的声音杂乱无章,闻禅拿起挂钩上的领带,正要往脖子上套,突然见镜子里,身后更衣室的帘子猛地一晃。
先出现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着帘子侧摆猛然一掀,紧接着是男人英俊的脸,眉骨高挺,眼睛狭长而深邃,他穿着一身休闲装,与外人格格不入。
“裴绪?”
闻禅打领带的手一顿,疑惑地望着闯入更衣间的男人。
裴绪抬眼,视线微微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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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禅很瘦。
他身材修长,无一丝赘肉,骨架不算大,身体线条却极为漂亮。
他的黑发上套着一个金色细圈,绑住略长的发,背对外面的肩胛因,动作牵扯,呈现山峰起伏似的弧度。白色衬衫紧贴着他的身躯,衬衫边角掖在裤子里,再往下……
裴绪看到闻禅动了动腿,大腿的线条更直,映衬下,被西装裤紧包的臀额外勾人。
“你是没找到座位吗?” 闻禅匆匆打好领带,勾着外套就要出去。
“B 区有几排是我们的,不然你还是去那……” 闻禅开口,略一抬头,突然被裴绪抵在了镜子前面。
他哑声,紧张地望着神色晦暗的裴绪。
“你的领带,歪了。”
裴绪又向前一步,他板过闻禅的身体,让他面对镜子。
闻禅看了一下,发现真的有点歪了。
他不好意思地一笑,正要重新打一下,只见裴绪从后面伸手,以极其强势的进攻姿态,捏住了他的领带。
“我来吧。”
裴绪看似商量,语气却严肃得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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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一片丝绒门帘,隔绝了两个世界。
后场喧哗、嘈杂、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更衣室内阒然、寂静、落针可闻。在沉默背后,细小的衣料摩擦声如蜻蜓点水,一下一下,搅弄自欺欺人的冷静。
灯光昏暗,万物尤显多情,闻禅愣愣地盯着镜子里的裴绪,男人慢条斯理地打着领带,敛着眸子,盖住所有情绪。他们体格差距不小,裴绪高大挺拔,在他身后一站,微微侧头,像恋人后拥时的交颈厮磨。
漫长到不能再漫长的时间,终究有过完的一瞬。
“你的衣角,没掖平。”
裴绪打完领带,动也没动,垂眸盯着闻禅的腰。
好细的腰,从侧面来看,一只手就能掐住。
“我,我自己来。”
闻禅如言,低头下去弄衣服。
不知怎的,闻禅的鼻子突然灵敏起来——空气中木板的清香,乐器盒子里细绒的味道,漂浮的细小灰尘以及…… 男人身上清新的气味。
是香水吗?还是润肤露的味道?
裴绪早上有洗澡吗?还是回去特意洗的?
是家里那款吗?似乎意外的好闻。
他应该没近距离看过我在后台的样子吧?今天的曲目很完美,不知道他能不能注意到我在开头的一些小改变。
应该不会吧,毕竟在家里练习了那么多遍,听也听腻了。
糟糕,今天的衣服有些紧,他是不是看出来了?
手指好凉,等下真的能拿起小提琴吗?
他还在这里做什么,我要出去了,不要堵门……
“你在想什么?”
裴绪的话语突然响在耳畔。
闻禅从杂乱的心绪中抽离出来,望着镜子里的男人。
“再胸有成竹的艺术家,上台前也会惴惴不安。”
闻禅套上西装外套,纯黑色皮鞋表面泛着光泽,他弯起眼睛,不知是在安慰谁。
“你也会紧张吗?”
裴绪认真地低头,看清了闻禅微微发抖的手指。
“难道我是机器吗?” 闻禅瞪大眼睛,笑着骂了裴绪一句:“不要说的好像我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那你在乎我吗?”
裴绪冷不丁道。
闻禅维持着笑容,心里却生起了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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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在乎。”
闻禅的皮鞋尖抵着裴绪的运动鞋,他仰头温柔地笑起来,手指被男人握在掌心。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裴绪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更衣间外尚琴的声音盖过了寂静。
“团长,我们准备上台了,你好了没?”
闻禅把手从裴绪手里抽出,越过他,掀开了帘子。
“来了。”
闻禅给裴绪留了一下帘子。
尚琴朝里面看去,对上裴绪极其不爽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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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是…… 打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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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绪的目光长久追随着闻禅。
注视着他与别人笑语攀谈,注视着他对别人无微不至,注视着他永远活跃在光影前、幕布后。
然后等他转眸而来,像小猫精一样,勾人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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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时,闻禅带着他的小提琴去了备用休息室。
他在对乐器做最后的调试,手指有些僵了,琴弓冰冷。他站在桌前,突然又想起裴绪刚才的问句。
他的意思是…… 闻禅想的那样吗?
也算直白的问句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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