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
关云横阴阳怪气说道:“谁让你居心不良。你不是‘湖神’吗?说好只是借用这小子的灵力。现在这样正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叫什么?活该。现世报!”
梦潭冷汗簌簌道:“我虽为湖神, 但法力微末。”
“哦。关我们什么事?”关云横嗤笑道, 好整以暇蹲下,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小修士。我如果被伏魔吸干, 栖霞湖会水流截断, 生灵涂炭。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地道, 你先命令他放开我, 容我解释一二!”
秦悦摇摇头:“你方才说神鬼皆诛是什么意思?”他跟梦潭算是等价交换。虽然答应孵化鱼卵, 可他不是圣父,轻轻松就将这一页揭过去。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相传上古魔神白炼的法器遗落到人间, 琢磨炼化成了三样灵器,有诛邪杀神的能耐!后来, 其中两件因故毁去, 只剩下一枚玉扳指, 名为伏魔。我一直以为是误传, 没想到竟是真的。”梦潭像倒豆子一样, 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他喘了口粗气, 痛苦地说道。
秦悦陷入沉思。他记得爷爷说过,这枚戒指是从旧货摊淘来的,朱冥和相柳也从没提出过异议。究竟是机缘巧合,还是他们都在说谎?只有回去再求证了。
再看伏魔的戒灵,这是他们第二回 领教它的威力。上回由于情况危急,他连它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这只戒灵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孔。脖子处有凸起,应该是男性体征。通常来说,灵的外表都很出众,且受制作者的影响很大。好比朱冥的灵同主人类似,是个端方温润的年文士。
伏魔的灵是个穿胡袖战袍的少年,面含煞气,但神色惫懒,活像几天几夜没睡踏实。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梦潭高声痛呼道。
“嗤——我还以为你不会认错呢。”关云横隔岸观火。
灵终于松开了五指,看也不看瘫在地上的梦潭。与头一回不同的是,它并没有立刻缩回扳指里,而是慢悠悠地打了哈欠。眸光没有聚焦地扫过秦悦与关云横,嘴巴蠕动了一下,像说了什么。
“什么?”
“……”灵的线条如在水中晕染开的墨,渐渐淡去。
“咳咳咳,不愧是上古遗迹。”梦潭抱着盒子,面色惨青地说道:“我去,吓死我了!好强的威压!”
秦悦&关云横:“……”
秦悦说道:“所以你打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取我的血?”
梦潭浑身一僵,尴尬地笑了两声,索性承认了:“是。这条龙鲤本该化龙开灵识成为下一任湖神的,可现在因为我的疏忽没了。如果这些鱼卵再有差池,我就愧对老友的嘱托了。”
关云横直接气乐了:“你犯错,他倒霉?这逻辑我给满分!”
梦潭怕他们再把戒灵招出来,慌忙找补道:“这都是临时起意。我原本想先找个灵山秀水,仔细图谋。没想到竟让我感受到如此纯正的灵气,又那么凑巧他落到湖里……”
秦悦接过话:“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以问题为饵,请君入瓮?”
“我也是没办法。我寿元将近,不想成为失信之人。你看这些小龙鲤多可怜啊,还没出生就没了父母。”说到伤心处,梦潭居然落下泪来。
秦悦:“……”他明白了,左右他就是个出现在错误时间与地点的工具人。所以梦潭觉得“不用白不用”?
既然说开了,梦潭就彻底不要脸了。他巴着秦悦说道:“其实舍些血也不是什么大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用全部的身家跟你换如何?”
秦悦刚想拒绝,就看梦潭摸出一颗贴身的乾坤珠,将里面的东西亮出来:“你看!”
“……嗯,也不是不可以。”淡水珍珠跟玛瑙不值钱,但里面的一箱马蹄金看着相当不错。
关云横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秦悦!”
秦悦安抚道:“上岸分你一半。”
“……”他关云横没钱吗?还需要觊觎寒酸湖神的一箱金子?!
这边已经没有人在乎他了——
“您要多少血?”
梦潭欣喜若狂,伸出一根手指:“一斗(10升)。”
“……您知道普通人全身失血500毫升就需要输血吗?一斗只怕把我抽干了没有。”秦悦托着下巴说道。
眼看事情要黄,梦潭慌忙揪住他:“有多少要多少!”
秦悦摇摇头:“最多十滴不能再多了。”
“什么?十滴怎么行??”
秦悦笑道:“我可不是借机压价。而是您的设想很好,但您有没有想过,物极必反。我血里的灵力这些脆弱的鱼卵能否承受呢。”
梦潭呆了呆,拍手说道:“是极是极。你说的很有道理。”
“那我们一点一点地往上加。”
“好!”
关云横:“……”看来他的意见无人在意。
片刻之后,十余条二分之一手指粗细的龙鲤幼鱼破壳而出。他们因秦悦的血与灵力孵化,亲昵地用嘴巴嘬吻他的手指。更有活泼地钻进他的衣袖,不愿与他分开。青年软绵绵靠在关云横身上,比任何时候都萎顿。
关云横冷声说道:“活该。现在可以走了吗?”
“是是是,我活该。你别晃,我头晕。”
“我没晃,是你把灵力送得太多而已。”试验过后才知道血只是媒介,灵力还是关键。
“哦,也对。真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尽管晕成这样,秦悦也不忘伸出手:“乾坤珠。”
梦潭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将珠子摸出来:“我说话算话。”
关云横刚要扶着他走进梦潭施法做出的传送门,梦潭又叫住他们:“等等。今天的事是我不对。这里有一枚固元丹,上岸后你寻机给他服下,一定能恢复得更快一点。”
“嗯。”
“喂,你再等等!”梦潭神色挣扎,搔搔脑袋说道:“伏魔刚猛,当初连最厉害的修士都把它束之高阁,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对话实在没有意思。关云横白了梦潭一眼:“爱说说,不说滚!”
梦潭:“……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我大小也算个神!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吗?”
关云横喜欢爽快人:“……不能!”
梦潭的鱼脑袋重重地撞在门框上,他眼角抽了一下说道:“你——我今天高兴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伏魔的真正可怕之处在于,它的破坏力太大。如果发挥到极致,会连持有者一起吞噬掉。”
他斟酌片刻,继续说道:“即便光阴流转,法力已经衰败,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那是一人挑三军,魔神白炼的法器啊。”
“知道了。不过这枚扳指现在是这小子的保护结界。恐怕没法轻易取下来。”
“这样。”梦潭听了都替秦悦发愁。
“等等。”
“又怎么了?”青年的手摸起来有些失温,关云横的耐心也到顶了:“有屁快放!”
“呼……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梦溪的眉毛拧成一团,深吸了口气:“我现今虽然深居简出,年轻时却十分喜欢游历。走万里路,读万卷书,与凡人修士皆有结交。但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明明感觉不到一点法力,但血里隐有破邪之力。老实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关云横猜想这大概跟之前自己的魂魄被伏魔捕获有关,但这事他不想跟梦潭啰嗦。他摸摸青年蓄起汗水的额头,冷静地说道:“……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忍了许久的梦溪终于破功:“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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