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
他的目光又落到已经枯死的柳树上:“可惜,一百多年前,柳树枯死,柳精……轮回去了。”
“哦。”关云横直觉这恐怕不是让人愉快的故事。
搭乘末班车回到城中村的时候已近凌晨,大多数居民已经酣然入梦。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还有一对男女的争执声。秦悦沿着小路走了一段,又停下,眼尾的余光稍微朝后瞥了一眼。
“怎么了?”关云横问。
他不答,笔直向前走。走到居所附近时,一团漆黑里突然窜出七八个人影。有人粗暴蛮横地将他的手脚反缚到身后,一管冰凉的金属抵住他的后脑勺。来人恶狠狠地说:“你就是那天那小子是吧?别乱动!你知道因为你我们损失了多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阅。山西介休出过一棵槐抱柳,槐树1000多年,柳树60年多,人称“千年古槐半百柳”。这个设定很有趣,所以用了。晋江一刀切清收,大家看到这里请收藏文章跟作收。谢谢啦!
第20章 妖市(二)
秦悦不着急挣扎,而是等头顶的声音得意洋洋说完——
“这枪装了消/音/器,等天亮的时候,附近的住户才会发现你的尸体。”
“只需要一枚小小的子弹,你的脑袋就跟西瓜一样炸出脑浆。”
“这么多上等的货色!道上有人愿意出高价收购。四百多万呢,够咱们兄弟逍遥快活一阵子。你说你,录节目就录节目,人真的不能有太重的好奇心!”
花臂男子改揪住他的头发,将枪口顶到他的太阳穴。奇怪,每回他这么玩儿的时候,对方总会高声哭号。这小子居然没丁点儿反应?花臂顿时不爽了。
他将秦悦推推攘攘到墙角边,开始解自己的皮带扣,恶意地笑道:“仔细看,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脸长得活像个娘们儿?临死前,让兄弟几个爽快爽快?老实讲,我还没上过男人呢?”他固定住他的脖子,冲其他几个人大笑起来。
“蛇头,还是不要惹事!速战速决好了!”除了一人反对,其他人都围了上来,以石头剪刀布排序。
花臂啐道:“行了。你要是不愿意,就在旁边站着给咱们把风。嘿嘿嘿嘿,前些日子扫黄打非,把老子常去的鸡窝打掉了,一直没纾解。”
“就是。你要当和尚但也不能阻止我们快活啊。”
那人寡不敌众,摸摸鼻子,站到边上去。
关云横怒道:“妈的!一群脑袋长在下/半/身上的生物!禽兽!!秦悦,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秦悦抬起脚用力碾过花臂的脚面,再用手肘重重戳向他的肚子。眨眼的功夫,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架在花臂的脖子上。他抬起眼,对着周遭漆黑的夜色说道:“你有事找我?为什么不现身?”
高得跟竹竿样的工读生,慢慢吞吞走出来,站在不太明亮的路灯下:“你发现了?”
关云横记得他,是之前那个廉价超市的收银员。秦悦说过是一种叫狰的妖兽附在了普通人身上。
花臂慑于脖子上的刀,但他的几个同伴可不是省油的灯。纷纷摸了把腰部,亮出几把乌黑的枪:“这是私人恩怨!识相的就快点走!免得老子连你一起杀!”
工读生懒散散抬起眼皮,飞快地走到其中一人的身前,握住枪口:“现在兵刃当真有趣。”
那人握住枪的手抖了两下:“做什么?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不是玩具!”他打开保险锁,直接扣动了扳机,直击工读生的心脏位置。
没有子弹飞出来。在不大不小的爆破声后,那人抬起鲜血淋漓的,只剩下小半块的手掌。另外的大半块掉落在脚边,成为一堆无用的烂肉。枪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捏紧,成了一个死结。
“啊——”那人又惊又痛,连喊都喊不出来,直接跪坐在地上,低低呻/吟着。
见状,其余人畏惧地朝后退了几步,形成一个真空圈。
“进屋再说。”工读生对秦悦说道,没再主动发起攻击。
“好。”秦悦放下刀。
等那拨人飞快逃走后,工读生又说:“他们还会再来的。修士不能杀人,要不我替你杀了他们?”
秦悦:“……不用。”大可不必把杀人说得跟切菜一样。
他将小刀收回皮鞘里:“再说严格意义上,我不算修士。”
“你的血、气息,和灵力告诉我不是这么回事。你很强。”工读生摇摇头:“我的曾曾祖那代就进过你们肖家的北塔。”
“北塔吗?”
两人进了矮楼,走了一层便遇上四处游荡的赵阿姨。
“小秦,这么晚了还跟朋友玩儿呢?”
“嗯。赵阿姨好。”
“欸,乖……”她含笑回应。目光滑过工读生的脸,惊疑不定。她揉揉眼睛,勉强笑了两声便离开了。
“她是阴间人,能看到你的真面目。”进屋后,秦悦指着餐椅让他坐。
相柳本来靠沙发背上打瞌睡,一看到有陌生人进来直接便竖起背毛:“你总算回来……狰?”
工读生面无表情道:“相柳氏?”
秦悦站到他们视线中间:“没有危险,它有事找我。”
橘猫翻着白眼骂道:“它找你,你就必须应吗?玉扳指的结界是摆设不成?平白无故逮了个魂魄就算了,前些日子死人的东西也往屋里带,现在居然还把这种凶兽直接领回家?!你说你是不是猪脑袋!”
关云横:“……死肥猫。有事说事!不要连我也扯进来。”
相柳:“你说谁是肥猫呢?说谁呢?”
狰:“……”
他木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相柳氏是上古时期一脉传承的凶兽,论凶悍程度,狰远远不及,但这只肥胖过度的橘猫实在起不到任何威慑力。这场景在人类看来应该……有些好笑吧。他牵动了一下嘴皮。
相柳惊道:“你笑什么?区区一百年修为的狰类,也敢嘲笑我?”
秦悦提起相柳的后颈肉,把它丢回卧室,转脸看向工读生:“说说,是什么情况?”
狰想了想,大概觉得解释起来有些麻烦,直接将上半身的白T推高。
相柳扒在门框上,用爪子捂住一只眼,啐道:“流氓!”
关云横:“……”
这具身体的皮肤呈现一种没有生气的灰白色,腹部背部的位置都是伤口,用白纱布盖住。揭开里面已经流脓,还有白色的线虫在不住扭动。
麻意直冲天灵盖,关云横感到一阵恶心,如果有身体,他喉咙管肯定会冒酸水。
秦悦抱着臂膀,脸上只有审视与观察:“这具身体已经腐化了。你的存在只能延缓,不能阻止。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呢?”
“死了。”
“多久了?”
“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已经是极限了吧?秦悦只在书本上看过这种情形:“化形不是来得更方便吗?”
狰摇摇头:“我的身体在既翼山的深渊当中,出窍是为了修炼。只是凑巧跟他结契。”
秦悦又问:“这身体的主人应该是普通人?”普通人怎么能跟妖兽结契?或者说用什么代价结契?
狰沉默了一下,扬起没有感情的眸子:“他说……我可以吃掉他的魂魄。”
见秦悦跟关云横没说话,它又补充道:“他的魂魄非常好吃,有种太阳的味道。”
关云横:“……我TM……秦悦!就这样你也打算帮他?”
再看那只兽满脸无辜,写满问号的眼睛,他更生气了:“你难道不是人吗?要帮这种禽兽?”这回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秦悦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他能理解关云横的愤怒,也能理解狰的思维方式。在这样的妖兽看来,吞噬魂魄不是杀人,只是在觅食。就连相柳也仅仅是因为契约的关系,才勉强听话。何况,这事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你想要一只猫猫吗
下一篇:变人后我成了异种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