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
但他莫名记住那张张扬愤怒的脸,就像团熊熊燃烧的火。整个灵魂燃烧起来,璀璨夺目如绽放的晚霞。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气场:“是因为那天我停顿很久,唱不出来的原因吗?”
“你TM,那是重点吗?!”关云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气死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别扭地说道:“不是。你唱的那首歌。跟我小时候出车祸时,妈妈给我唱的一样。”
他不由自主皱起眉。每一回听到整个人就如扎进深海里,那些早已忘记的疼痛与恐惧就会从心底自动冒出来。无边黑暗与血腥味笼罩着他。十多岁的时候,曾经因为偶尔听到这首歌,他呕吐不止,直到昏迷的。
“是这样。我的小时候常常听爷爷唱起。”秦悦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了解他的心情。
“这根本就是两件事!”喂喂,这么淡定像话吗?
“的确是两件事。那是因为三年前,我们根本不认识啊。现在我不会再唱那首歌,你也不会再说那样的话。关云横,你不必感到抱歉。你这回已经帮了我的大忙。我知道白姐是星光娱乐最厉害的经纪人。”
关云横望了会儿天,又看了会儿地。他觉得秦悦肯定是火星人,思维方式才会如此清奇。
“哈!谁感到抱歉啊!白瑟瑟会把你的每一个行踪,事无巨细报告给我。”
又是那熟悉的配方。“嗯。”
“何况……那个许仙简直废柴到了极点。妈的!老子回头让人把他开了!你的兼职也给我停一停,专专心心有产出,别浪费了白瑟瑟的手段!不然……”好像也没什么不然!妈的,这么一想更生气了!
“……谢谢啊,关云横,真的。”青年的声音像柔软的咏叹调:“你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
这些年,他听得最多的就是反对。曹叔说他魔障了,还有别的叔伯也不是没有苦口婆心的劝过他。可他一意孤行,只专注于心中那份执念。因为没关系,那件事只剩下他可以做。
其实前天他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危险究竟有多远,他不知道。他不招惹危险,危险就不会招惹他吗?哪怕只是切破手指那样的小伤口,关云横都会有镜像反应。任何人都会觉得困扰吧。
从来没有人,连缘由都不清楚,直接受到牵连,就敢陪他赌命的!
“谁想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走了!饿死了!”
就是这么一个又温柔又别扭的人:“真是个黑洞。”秦悦摇摇头,突然想起类似的话,关云横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是反过来用来形容他的。
“喂,你们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齐远熙远远地招手。
“来了,齐队!”
他们走到毗邻金融街的火锅酒楼。五双大长腿格外抢眼,幸而齐远熙早早预定了包间,才能阻隔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菜单传阅到秦悦手里时,他没出息地抖了抖:“为什么一份牛肉要近千块?!”近千块除开房租他能过两个月有余,好吧?
服务生保持笑容说道:“先生,我们店的牛肉是上等和牛,这个价格已经很优惠了。”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向齐远熙跟关云横。不得不说,他火眼晶晶,能准确辨认出整桌最有钱的两个人。
齐远熙不耐烦地关上菜单,抢过去:“你管那么多干嘛?还是你想请客?”
“……”并不。把他当掉都付不起一顿火锅钱。
菜满满扑了一桌,九宫格中央是秦悦吃的微微微辣,周围是其他人吃的中辣。桌下的垃圾桶里躺着几罐捏扁的啤酒罐。
青年耳朵红红,举起半瓶啤酒:“干杯——祝各位哥哥的事业节节高升!”
“……糟,耳朵红了。”彭兆松跟云楷双双抬起脸:“齐队!事情大条了,大条了!秦小悦喝了两罐啤酒!”
齐远熙:“……”
关云横:“……”这架势不跟这小子生病时朱冥、相柳的反应一模一样。能出什么大事,不就是喝点酒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第二更!应该不会有三更了!我今天是不是很乖!夏天其实就适合吃火锅,大汗淋漓,配上冰冰凉凉的酸梅汤。人间绝配!就跟我家关老板跟悦悦~~
第46章 正轨(八)
这间火锅酒楼的外观是青砖的仿古建筑, 外墙垂吊着一串串仿古样式的红灯笼,还曾作为网红摄影地,风靡一时。店外的草皮修葺成围观小迷宫, 摆上几座仿铜雕塑, 男女老少,姿态各异。
此时此刻,最外间的长袍老者雕塑的身上挂了个醉眼迷离的年轻人。他双腿离地,脑袋搁在雕塑的肩膀上, 就像只灵活的树袋熊。
店长哭笑不得地在齐远熙等人身边打转:“齐先生,您能不能让您的朋友不要这样攀着雕塑?压塌了,摔着可就不好了!”更何况, 这些人物雕塑是重金聘大师团队设计制作的, 要是弄坏了, 他一个分店店长怕是不够赔!
齐远熙:“……”站在安全距离之外, 不为所动。
“别别, 我觉得这样抱着挺好的。”云楷面有余悸, 躲在齐远熙背后。
“对, 再怎么样也比在店里随便见人就抱强!这是什么毛病!”彭兆松捂住脖子, 回想十多分钟前,秦悦那卡住脖子的死亡熊抱, 窒息!
“他一般要维持这个姿势多久?”关云横问道。
“那是玄学。要是运气好,一个多小时吧。”
“如果运气不好呢?”
彭兆松悲愤道:“那可能是一整晚!想当年, 他就是这么执著地吊了我一个晚上, 还正好被我当时的女朋友看到!”
“所以成了前女友?”
“对!所以我吧, 宁愿看他抱着个雕塑, 都不当被他抱的人。You can you up!No can别逼逼!”
“……”
不知不觉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拿起手机拍摄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们四个加秦悦约等于四点五个公众人物,僵着也不是办法。明显多次领教过秦悦酒品的前队友们,兄友弟恭地相互推诿,将塑料兄弟情发挥到了极致——
“齐队,身为队长你一直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关怀备至,这种时候更应该挺身而出。”
“没门!上回他差点把我勒死!再说,组合都解散了,齐队只是你们惯性的称呼。”
“云楷,云楷,你不是说秦悦四舍五入是你亲弟弟吗?”
“我是独生子女,谢绝碰瓷。”
“……”
关云横“啧”了一声,走到青年身边,拎着他的衣领,跟剥葡萄皮似地把他剥下来:“走了,难道你今晚想要睡大马路?”
青年迷惑地抬起水润的眼睛,怀中空无一物让他感到有些冷:“……”
“看什么看?!你难道不认识我吗?走了!回家去。还是你想上社会新闻?”男人举起手,用力弹了弹他的额头。
“回家……”青年立在一团乌黑的影子里:“可是,我没有家了啊。”
关云横沉默片刻,嫌恶地抽抽鼻子。几乎是半强迫地推着青年向前走:“别在这儿给我耍酒疯!走!我带你回家啊!”
走了几步,他回头对目瞪口呆的三人组说道:“今天就这样。我先把他送回去。”
就这样?就这样??
彭兆松捏着下巴:“齐队……我突然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齐远熙:“那就等成熟了再说!”
“……不能吧,他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啊?”
短短十五分钟的路程,耗时半个多小时。关云横差点以为自己下半辈子的耐性都快砸在上面了。再久一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这小子像铅球一样丢回城中村。
蜗牛般爬上楼梯,他把秦悦扶进门,走到客厅,稍加用力,青年就跟没骨头似的,摔进沙发里。吓得相柳大喝一声:“他喝醉了?!”橘黄色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到立柜顶上,小心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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