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
约法沙的情况不太一样,他们难得犹豫不决。
“我的药剂不能停,如果两天内没有注射药剂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请医生过来检查,你们也看得见,我脖子和手腕都有针孔。”
约法沙整理好思绪继续输出,“就我个人而言,我愿意出高达十倍的价格来挽救我自己的生命——我需要再强调一遍,是生命,没办法回到家人身边我真的会死。”
“我是家族里唯一的继承人,因为今天的暴乱才不幸和家人走失,比起我的安全,那些钱并不重要。”
约法沙基本没有说谎,只是替换了几个概念,他确实是家族唯一继承人,虽然已经上位了;
基因缺陷称得上是先天性疾病,断药有危险同样不是假的。
至于他的「家人」,他们的报价还不够约法沙做一次手术,花这么点儿钱能把皇帝找回来简直不要太划算。
中年人皱起眉头:“你叫什么名字?”
“萨拉?法伊格尔。”约法沙为了尽快回答不露怯,将第一个想到的名字说了出来,“我的父亲是埃文?法伊格尔,他在政府部门工作,你们可能在新闻上见过他的名字。”
卫衣青年还想说什么,被中年人拍了下脑袋,两个人走到吧台那边和其他人低声讨论起来。
按道理来说,无论被拐来的人能出多少钱,他们都不能开这个口子,这是这个行业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有人被解救从而泄露消息,他们很可能会被连根拔起。
但约法沙的身份如果真像他所说,是一个贵族家族的继承人,他的父亲还有参政,那么他的家人绝对会不遗余力地追查这个人的下落,万一约法沙在他们这里出了事,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图撒乱归乱,他们还没胆子仗着地头蛇的身份和帝国硬刚,何况他们还算不上地头蛇。
中年人结束讨论,回到约法沙面前:“你父亲的号码报给我。”
约法沙报出一长串数字,这串数字包含特殊前缀,为防止不相干的人误拨。
中年人照他报的号码打出电话,电话很快被那边接通,是一个礼貌温柔的女声:“您好,我是法伊格尔先生的助理,法伊格尔先生现在正忙,您可以稍后打给他,或者留言给我转达。”
公式化得好像自动回复一样的声音,中年人有点怀疑对面是不是真人。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想到这位「法伊格尔先生」可能正忙着找他走丢的儿子,他故意改变声线,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转告他,他的儿子在我手里,不想他死就立刻亲自接电话。”
“诶……”女助理显然为这样的言论吃了一惊,半天不知道如何回应。
中年人对约法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口说话,约法沙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我……”
砰——
他的声音和一声巨响重合,所有人向着响声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地下室正门轰然倒地,离门最远的中年人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口的情况,额头就正中一枪。
约法沙眼中,中年人的身体倒落在地,手中的通讯设备撞到墙面黑了屏。
门口开枪的人戴着一张彩绘面具,身形只在原地停留了一瞬间,就跳下门前的台阶,继续向周围开枪。
毫无疑问,这个人是临殊。
室内其他人被这声枪响惊醒,手忙脚乱地去拿武器,不知道是临殊身手太好还是他们准头太差,及时拿到枪的几个人打出一串人体描边,弹夹还没打空就被子弹夺走了性命。
他借着吧台和桌椅做掩体,每一发子弹都朝着脑袋和心脏射出,确保能一击致命,不到一分钟时间,室内的人几乎全部倒下,几个没有被打中要害的捂着伤处呻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不要看。”临殊从一张椅子后站起来,边快步往约法沙身边走边给还在动弹的人补上一枪,以防出现意外。
约法沙在那张彩绘面具靠近他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下,视线落到地面碰到中年人瞪圆的眼,一下又挪开看向别处。
“抱歉,你一定很害怕吧……”临殊将面具掀起来,手枪塞进腰间,抚了抚约法沙的肩膀,“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你放着我不管就好了。约法沙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
就差一点,他就可以联系到帝都的人,临殊这个点卡得简直精准,精准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临殊双手绕过约法沙的腰去解他手上的绳索,他把约法沙的沉默当做是被这场一面倒的「混战」吓坏了:“我没想到你会遇到这种事,是我的疏忽。”
约法沙的手腕被绑得很紧,绳索解下来露出几道殷红的勒痕。
临殊托起约法沙的手腕按了按,翻过来时看到手背上结痂的伤口,他轻轻啧了一下:“是拆定位器的时候划伤的吗?”
约法沙背脊微微一僵,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错觉,他低下头,不置可否地回道:“疼。”
适当示弱是有好处的,临殊果然就不计较这伤口怎么来的,把自己外套一脱给约法沙披上,安慰他出去以后就消毒上药。
约法沙还想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余光瞥见本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卫衣青年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拾起地上的枪指向他们,约法沙无暇思索,当即摸向临殊腰间的枪。
“别乱碰,还没退膛,当心走火。”临殊回手制住约法沙的手腕,似是漫不经心地提醒道。
砰——
约法沙整个人往临殊怀里一缩,枪响过后他没觉得疼,看来是没打到他,可他抬起头来,临殊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挨了枪子,甚至还有闲心来拍拍「被枪响吓到」的他。
开枪的原来不是穿卫衣的青年,中枪的才是。
“外面清干净了,萨拉先生没事吧?”
这次出现在门口的人是莉迪亚,她穿着一条雪纺白裙,裙摆撕掉了大半还沾着血迹,从溅射状的痕迹来看不是她自己的。
她在卫衣青年扣动扳机前先发制人,打断了这位小哥的胳膊,在他异常凄惨的嚎叫中又愉悦地打穿了他的膝盖。
“没有明显外伤。”临殊回过头,用身体挡住约法沙的视线,“你能不能给人一个痛快?听他们叫唤耳朵不疼吗?”
“你这个人就是太圣母了,这群杀千刀的有什么值得同情的?这么快送人上路简直是便宜他们。”
莉迪亚吹了吹枪口,“外面还有几个给他们打掩护的婊子,要不是赶时间,我非得把她们的子宫都拽出来。”
当场杀了十几个人的圣母临殊对她比了个停止手势:“注意文明用语,有些人也是被逼无奈,惩罚他们是上帝的事,你送他们去见上帝就好。”
“婊子是什么意思?”约法沙冷不丁插言,“我知道这是骂人的话,根据语境分析可能是指女性性从业者……但我不是女性,所以我是不是理解错了?”
临殊登时警觉:“这些该死的人贩子这么骂你了?”
约法沙将中年人之前说的一堆他听不懂的话复述出来,还没完全说完临殊就捂了他的嘴让他不要再讲,然后回头踹翻了还在哀嚎的青年:“你们怎么能对他说这种不要脸的话?!”
“也不是我说的啊……”
临殊哪儿管那么多,他紧张地把约法沙从头到脚再打量一遍,注意到他的衣服没有完全扣好,又问:“他们脱你衣服了?”
衣服确实是脱过,大概是为了检查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东西,这群人个顶个直,顶多是看看拐来的货品有没有瑕疵不会做什么,但约法沙完全听不懂临殊的深意,他只会陈述事实:
“是的。”
临殊眼神一点点深暗,他拎起不断瑟缩求饶的青年,打开吧台附近的冰箱,哗啦一下把里面的东西扒拉出来,再将手里的人掰折手脚强行塞进去,关好柜门。
柜门底下渗出不少血水,流了一会儿慢慢停了。
临殊找到纸巾擦了擦手,对莉迪亚和约法沙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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