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
“你……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吃下午茶,我给你准备了蜂蜜水,你可以再吃一块蛋糕。”
约法沙被临殊晃了肩膀,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他只听到了蜂蜜水和蛋糕,便半阖着眼睛从床上下来,跟临殊一起到餐厅。
没睡醒的约法沙眼睛睁不开,纤长浓密的睫毛要掉不掉,坐在餐桌前垂着脑袋发呆。
临殊将蜂蜜水放在他手边,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端起来送到嘴边喝。
“你别呛着。”临殊把杯子拿过来,叹了口气,用刀叉切下蛋糕喂给约法沙,“来,啊……”
约法沙挑起眼皮,犹豫了一下,张口吃下蛋糕。
“之后就暂时不要再吃蛋糕了,不过我会给你准备一点小甜点。”
临殊一口一口喂他吃东西,试图把约法沙从困顿喂到清醒,“芙洛拉会做饼干,我们可以拜托她。”
“黄油曲奇……”
约法沙他声音本来就悦耳,此时还带着儿气音,听得临殊心间发颤,突然不急着让约法沙完全醒过来。
他心虚地抹去约法沙嘴角的奶油:“黄油曲奇不行,你……”
约法沙默认递到嘴边的都可以吃,自然而然地把临殊的手指含到了嘴里,不轻不重地咬着。
临殊一时怔愣,目光落在约法沙浅色的唇间,随着咀嚼的动作他不时可以看到殷红的舌头,精致过分的脸上因嚼不动嘴里的东西流露出些许不满,在临殊愣神间,约法沙扑簌两下睫毛,把那两根手指吐了出来。
一缕微不可见的银丝断开,临殊才反应过来,他迅速收回沾满唾液的手指,拿出纸巾擦了擦,再抽一张给约法沙擦嘴。
约法沙的犬齿有够利,差点给他咬破皮。
“你为什么把手指塞进来?很痛。”约法沙皱了下眉,临殊手指上的茧磨到他口腔黏膜,这点儿细微的疼痛让他彻底从困顿的状态脱离出来,捂着腮帮子责问临殊。
“你别说话了……”临殊抽凳子起身,视线左右飘忽,“我去洗手。”
他快步窜进洗手间,放冷水拍了拍脸,空荡荡的洗手间里,他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都怪兰伯特早上跟他吵架,搞得他满脑子都是违禁。
他对约法沙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应该没有。
……吧?
第33章 血清
金先生赠送的PCCE-21没有任何问题,稳定剂只需要等最后几样材料寄过来,预计明天晚上就可以制作完成;
兰伯特这边新采购的医疗设备相当有效,临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不用拐杖辅助,不过还是要尽量避免剧烈运动。
一切顺利得简直不正常。
在临殊结束治疗后,芙洛拉找到他,告诉他发生了一些糟糕的事。
“去南托里镇回收被你们藏起来的病毒的人,都失踪了。”芙洛拉语气严肃,“我们怀疑帝国在彻查反叛军,我的建议是明天晚上稳定剂配置完成后,你们立刻就走,我们这边也要避避风头。”
“不会是联邦的人找回来了吗?我只杀了刺槐,另一个叫苏菲娅的女人还活着。”临殊猜测道,“如果是联邦,我们可以试着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帝国方面,涉及到国民安危,他们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芙洛拉摇摇头:“不管是什么情况,这都是我们的事,你还是继续负责你的任务。”
“我明白的,我上午会去红海公园帮黛西女士抓她要的东西,多备一些材料不是坏事。”
临殊不再多问,不是腾不出人手的情况,他没必要事事都掺和,还是护送约法沙比较要紧。
不知道他是在看书还是在玩游戏,不会又睡了吧?
临殊边想边上楼,进了客厅,他看到约法沙斜靠在沙发上,似乎在认真解昨天那本数独集。
如果他没有在临殊来的一瞬间把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这个「似乎」就可以去掉了。
“你现在不从嘴里吐出来,过半个小时可能就得从胃里吐出来了。”临殊按了按皇帝陛下鼓起来的腮帮子。
看来得管管约法沙嗜甜的毛病了。
——
红海公园最近正处于关闭状态,不知是不是因为黛西女士那些锯齿兔给公园的游客造成了影响。
不过闭园也有一定好处,可以让约法沙多呼吸两口新鲜空气,这两天在外面遇到人问起他怎么戴口罩,临殊编的借口是粉尘过敏。
其实也差不离,粉尘严重的话约法沙皮肤倒不会起疹子,就是肺顶不住。
临殊在公园中一块草坪上放置捕兔笼和诱饵,草坪中央有一棵歪脖子树,挂着一架秋千。
约法沙自然就坐到了秋千上,脚尖点着草地摇摇晃晃,看临殊调试捕兔笼的灵敏度。
“要是十二点之前都没有动静的话,我们就回去。”临殊摘下手套,回到约法沙身边,“热不热?”
今天阳光不错,他在草坪上顶着太阳忙活半天,要是夏天估计背都被晒化了。而约法沙正处在树荫下,没有阳光直晒,却又足够温暖。
于是约法沙摇摇头,指了指坐着的秋千。
临殊明白过来,拉住秋千一侧的链条,来回晃动几下,确定好力道,随后让约法沙荡上高空。
约法沙摘了棒球帽,还是扎着一束马尾,金色的发束在半空中四散而开,然后随着下落的势头拂过他的脸颊。他眨了眨眼,侧头去看临殊,眼里竟然有一点儿笑意。
临殊的手慢了半拍,险些没拦住荡向后方的秋千。
他没怎么见约法沙笑过,有印象的还是初见时看待猎物那种不友善的笑。
约法沙并不是面瘫,他似乎就是懒得做表情,就像懒得做动作一样。
越是少见的,就越是珍惜、惊艳。
临殊吸了口气,欲盖弥彰地找起话题:“你应该不至于连秋千都没玩过吧?”
“小时候有,在花园里。”约法沙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歪头想了想,“后来被拆掉了。”
“你不喜欢吗?”临殊将秋千高度控制得低了些,免得单手抓链条的约法沙掌握不了平衡。
“我喜欢,但是没人跟我玩了。”约法沙微微蹙眉。
“以前有谁陪你玩?你的侍女吗?”临殊顺着往下问,“还是你的保镖?”
约法沙摇头否认:“他们怕我受伤,不敢做职责之外的事。”
他的监护人也一天到晚有事要忙。
“不管以前是谁陪你,现在是我了。”临殊及时止住话头,不去深究对约法沙而言不太好的回忆,“赫瑟尔有一座游乐场,以后我带你去玩……唔,其实,只要你能一直保持配合,在那里也只是个特殊点儿的普通人。”
“想要交朋友,玩乐,过一般人的日常生活,都没什么问题。”
“反叛军的目的是保护普通人,让每个人都有生存、生活,且活得更高的权利。如果你愿意放弃皇帝的身份,对我们来说,你也是需要保护的一员。”
秋千越荡越慢,慢慢停在原地。
约法沙侧头看着临殊,过了很久,才说:“Linn,我做不了普通人的。”
临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将被风吹乱的发丝一缕缕顺回原位:“这首先取决于你想不想,没有谁能完全决定自己的未来,当下能决定的只有这里……”
他戳了戳约法沙的心口。
“轻点……”约法沙轻轻地说,“有点儿痛。”
具体是哪里痛,他说不出来。
“心脏痛?”临殊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紧张地摸着约法沙心口感受心跳,“是什么感觉?我们现在就回去检查。”
“没事,你戳到我肋骨了……”约法沙推开他的手,忽然一指草坪,“兔子来了。”
临殊松了口气,回头看向草坪上的捕兔笼,在他们没注意的一段时间,已经聚集起了很多只兔子,其中几只跳进笼子里被困住,还有几只围着笼子打转,想进又不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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