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提斯
“你在做什么?沉湎在享乐中,你的复仇呢。”
那声音已经不再是他的老师粗哑的嗓音,而是一个熟悉的音色,贝因加纳自己的声音,只是更年轻。
兜帽滑落,露出一张金发蓝眼的少年脸庞,他的神情仿佛能永远愤怒、永远仇恨着谁,因此在梦中,他的面目也是扭曲的。
贝因加纳知道这只是梦,因为过去真实的场景里没有火炉,也不黑暗,实验室中灯火通明,不能因为灯光不足让本就九死一生的行为多一分凶险。
成年的贝因加纳一眼看到曾经的自己,对这个问题,他丝毫没有被拷问内心的感觉,“我在和属于我的人享乐,你不会理解这种体验,因为没有什么是属于你的。”
少年怪异地看着他,不住道,“别忘了我们走到现在为了什么!”
火光在相对而立的两个人眼中跳跃,成年的贝因加纳低头,静静看着挣扎的自己。
他轻轻说,“你憎恨的到底是什么,贝因加纳?”
他想要的所有美好和简单的生活都被毁掉了,所以他憎恨毁掉它的存在,是吗。
少年紧紧攥着手中的尖刺,血从手中流下,头顶也有血跟着流下来,划过额头,流过眼睛。
他发出稚嫩的声音,“是他们离我而去。”
他愤恨地说,“为什么我被丢下了?”
贝因加纳醒过来的时候咳了一声,不知道是呛了还是惊醒的反应,因为他动静很大,身边的人立刻就把他拢过来圈在怀里,手掌抚在他柔软的金发上。
法师张开的眼缝能看到外面的阳光,现在绝不是早上,可能已经到了下午,干爽的床单和光滑的丝被将他夹在中间,身边还有具暖烘烘的肉体,他仍然赤裸,身上虽然干净了,但很不舒服。
那个使用过度的地方正向他宣泄着存在感,让贝因加纳确信自己今天别想坐下,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正被什么东西填满的触觉,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亲他的脖子,像是不知疲累为何物。
赞沙玛尔趁着贝因加纳刚刚睡醒没反应过来,占便宜似地吻了好长时间。
金发法师将他推走,浑身酸的厉害,抬胳膊都能感觉到阻力。
“昨天在浴室里……”
法师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声音很哑,而赞沙玛尔早就准备好了似的,摸到床头的水杯给他喂了一点,然后说,“你都忘了?”
贝因加纳的记忆确实很模糊了,他记得他们好像在浴室里又胡来了几次,把本来要清洗的身体弄得更脏,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他看向床头的花篮,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大概知道罪魁祸首是什么了,那种飘然的醉酒感觉比他喝过的任何酒效果都要强烈。
也许是个“好东西”,可以让海妖们收集起来用来酿酒。
饕足的赞沙玛尔仍在不依不饶地给贝因加纳讲述那些细节,“你夹住那些花瓣,让我从后面……”
“别说了。”金发法师把自己的头发从对方肩膀下面拨弄出来,背过身试图下床,当他坐到床沿,某些记忆随着钝痛复苏,好像赞沙玛尔仍插在他下面。
“……”贝因加纳面无表情地拿了件衣服披上,回头看仍在床上犯懒的黑发男人,赞沙玛尔什么都没穿,腰部以下盖着薄被,露出充满伤疤的精壮上身,拄着脸看他,像在回味之前的美好体验。
“您该去工作了,统领,你们的节日已经结束了。”贝因加纳感觉自己饥肠辘辘,看了眼时钟,已经下午三点,他几乎可以吃晚餐了。
“黑曜石来送过早餐和午餐,你的女仆也来过,我说你还在睡,没让他们打扰。”赞沙玛尔终于从床上支起来,套上裤子,拿了一杯温好的牛奶递给他,“你今天不休息吗,主上。”
法师慢吞吞地穿衣服,就着身边人的手喝了口牛奶,发现甜得发齁。
“糖加多了。”贝因加纳看了眼旁边的糖罐,心想黑曜石可不会犯这种错误,应该是赞沙玛尔自己干的。
发现对方在四处寻找什么,黑发男人告诉他说,“织带我交给莉莉安拿去清洗了,她说有办法恢复原状。”
贝因加纳按住额头,但愿赞沙玛尔没向莉莉安解释它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算了,说了也无所谓。
穿好衣服,喝完牛奶,贝因加纳除了不想坐下,其他几乎和昨天之前的他一样容光焕发。
他靠在窗边,对一脸笑意的赞沙玛尔平静道,“我过些日子就会回去一趟,之前对您说过的,勒菲魔液的事,还有些其他需要我出面的琐事。”
黑发男人的笑容凝固,很显然,把时间倒退回一天之前,无论之后他们做了什么,前面他们的争吵都不会不存在。
可他们没再说那些,包括贝因加纳脑子里的法术,修好拉塔古恩后的事情,他的复仇,赞沙玛尔、虚无民的占有欲,这些他们一概没提。
因为这两个人都有几乎完全相同的想法,这不是马上就要面临的问题,自己还有时间让对方改变主意。
贝因加纳直接要了晚餐,和赖在他房间不走的黑发男人一起吃了。
黑曜石送来的晚餐,属于贝因加纳的那一份都是些可疑的软和食物,他不知道在这帮人心里自己到底有多脆弱,还是说,赞沙玛尔其实并没有用“全力”,在那样的状况下?
“储存起来的血液对您有作用吗。”贝因加纳小口喝着餐后啤酒,他的疲惫已经好多了,填饱肚子带给他的满足感令他有种昏昏欲睡的错觉。“我给您留些血,但在我回去期间,我更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出城。”
赞沙玛尔看着自己的主君,“你难道认为我不会跟你一起去?”
贝因加纳叹气,他今天脑子不是很灵光,实在没办法组织起令人信服的辞藻劝赞沙玛尔听话,过度性交的后遗症的确凶猛,看来他以后应该避免。
“我希望您能留在这里。我这次回去,需要做的事情跟拉塔古恩能不能顺利修复关系很大,连我都没有太大把握能很轻易解决。”
“你觉得我只会给你添乱。”黑发男人听出贝因加纳的言外之意。
“克罗斯·提昂已经知道您还活着,他也许不会说,但大陆那边还有人见过您。”贝因加纳提醒他红山勋爵迪·卡马的事并没有过去,“在智慧生物的世界,很多事情不能用武力解决,您也许会变成我的弱点,您在拉塔古恩,没人会拿捏住它,您在我身边就不一定了。”
贝因加纳没让他反驳,很快接着道,“您要习惯和原始种打交道,与之共生能让这个地方的未来得到最好的结局。你们的生命还有那么漫长,这一点都不难,修玛。”
赞沙玛尔认真问,“这是你希望的?”
“这是我希望的。”
法师告知完后搂住他的腰,轻声说,“等我回来,您搬到这一层怎么样?可以离我近一点。”这一层还有几个房间,可以让赞沙玛尔随便挑。
“好。”赞沙玛尔立刻答应,装作像是被岔开话题的样子,说他会让黑曜石安排。
至于他会不会听从,任由贝因加纳离开自己的视线,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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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太小看贝总了,看!第二天就起来了!(当然也是修玛姿势摆的比较好没让人伤到腰的缘故x
一人两吃的感觉真的很爽,但唯一劳累的地方在于车车必须是双数hhh其他普雷还会有的,慢慢来w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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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仪式的第二天,虚无民通常都在房间里温存,没空出来活动,唯有卡特利昂喜滋滋地在送血祭司进入塔内后围着环形广场的池塘转了一圈又一圈,欣赏上面漂浮的落日莲——这是主上让人从亡人市集带回来的花种,特点是好养活、好养活以及好养活,直接放进水里就不用管它,等着看花就行的那种。
因为速生,这些浅橙色的花朵都很袖珍地漂浮在水面上,在满是纯白建筑的映衬下连成一片,的确很漂亮。既然是阿塔洒下去的,所有权自然归属于他本人,其他人谁都不敢去采,走过路过光是看看就足矣,并且期待着主上哪天心情好能给他们一些用来装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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