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提斯
结果贝因加纳手中出现了一支不知赞沙玛尔什么时候、从哪里折来的花。
说这根草茎顶端那一坨是花可能侮辱了其他花朵的美丽,但它几乎团成刺猬的花瓣非常鲜艳,不如赞沙玛尔的紫眸漂亮,但颜色是类似的紫红色。
“塔林花,跟这条河一样的名字。没有香味,而且有毒。”
赞沙玛尔还记得之前贝因加纳要他收集罕见草药的事。
他把东西递给对方就撒了手,宛如因为这个吻和送出去的礼物积攒够跃上坐骑的力气,赞沙玛尔骑上丹珊,一如既往地利落矫健,像是任何伤痛都不再有迹可循。
贝因加纳什么都没说,把花收起来,收得很仔细。
翼龙和狮鹫飞往拉塔古恩,成群的地穴在他们走后坍塌成片,塔林河畔的梦魇滩涂可能要在可以预见的数十年内都不会再有生灵盘踞,也不会再有无知的原始种在这里遭遇被食用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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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因,你今天一不小心没解决掉霜石,未来一定会后悔滴……
吃饱喝足大狗子就有闲心调戏主君了,所以负距离交流似乎并没有达到预期惩戒效果(这算不算虚无民和人类之间有种族代沟x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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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贝因加纳对赞沙玛尔说几天后自己会去救济院帮忙布置祝福祭典。
记得外城的那帮人刚庆祝完仲夏节的赞沙玛尔脸色不虞,问道为什么原始种一年四季有这么多节日要过。
“可能是因为我们寿命很短吧,就算每年有十个节日和亲朋好友在一起,相聚的次数也还是数得过来。”法师问道,“虚无民的节日和祭典呢?”
“古萨里什,通用语应该可以叫‘生命仪式’,是纪念神创造出第一个虚无民的那一天,我们只有这一个节日。”赞沙玛尔算了下时间,“还有一个月。”
“那不是很快就要到了。”贝因加纳怀疑对方已经把自己的节日忘了,经他提醒才想起来,“你们在那一天会做什么?”
没什么可犹豫的,赞沙玛尔马上就回答说,“和人滚上床。”
“……”贝因加纳心想,该说不愧是荤素不忌的虚无民么,即使他没有真正见过他们的夜晚活动,也会听说一点皮毛,这些人很难固定伴侣,互相爬对方的床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
“那您呢。”金发法师顺着就问出来了。
“那都是年轻人喜欢的,或者艾丽那种。”一想到艾特拉丝每年生仪都会像猎艳一样去祸害小年轻,而她居然在这些人中很受欢迎,赞沙玛尔就一阵不可理喻。“如果不执勤,我通常喝完酒就回去睡觉了。”
贝因加纳像是过不去这个问题,充满兴味地问,“居然没有您的崇拜者试图闯进您的房间么。”
的确没人敢这么做。
赞沙玛尔笑了,一下子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贝因加纳耳边说,“今年的生仪你若是感兴趣,我可以为你留门,主上。”
黑发男人笑容可掬,像劝诱他人犯罪的慵懒魔鬼,偏偏嗓音极其具有撩拨心弦的诱惑力,不过贝因加纳可不会掉入这个“陷阱”,按着赞沙玛尔的胸口把人推远了些。
而事实证明说人坏话的时候应该好好注意左右场合,艾特拉丝来到广场台阶前的两人跟前,先朝主君行了一礼,而后观察一番从里到外都不见颓色的赞沙玛尔,说道,“我哪里欺负小年轻了,是他们太主动好吧,我怎么能残忍拒绝向我示好的人?”
她原本想数落一通赞沙玛尔每年节日都找不到床伴,但是在话说出口前刹住了,表情变成那种惊奇的意味。
不是赞沙玛尔露出了什么端倪,是他们的主君脖子上的吻痕过于显眼,而且贝因加纳看赞沙玛尔的目光明显有了些变化,艾特拉丝敢用自己几千年的“情感”阅历打包票自己没看走眼,这两个人之间已经发生过一些不容忽视的“趣事”。
——不会吧。
介于他们的主君是自己走回来的而不是赞沙玛尔这牲口抱回来的,艾特拉丝基本可以肯定到底是谁啃了谁。她的目光一下子就不对劲了,扫向赞沙玛尔的眼神都带着十分复杂的冰碴儿。
赞沙玛尔就像是没感觉到,被打岔了之后就把生仪的事抛在脑后,说起贝因加纳即将赶赴的祝福祭典,不满道,“你是我们的主君。”
虚无民的主君为什么要帮星正教的人布置节日。
“是都城修复师。”法师笑着纠正他,见赞沙玛尔的表情更加不爽,含着笑道,“我有很多个身份,但这次跟身份无关。克莉斯和银风是我的幼时好友,他们的邀请我会去的。”
贝因加纳态度和软,但只是告知,不是征求意见,艾特拉丝心想这小事有什么的,马上说,“主上要一个人过去?让修玛陪您去吧。”
她想起贝因加纳之前还要她送自己去夜鹰堡垒,马上表示“哎呀太不巧了我那天刚好有事,您身边这个大个人一看就游手好闲,让他送。”
贝因加纳倒不是觉得这个安排不好,而是在意另外的问题,“我不知道星正教来的人中有没有认识修玛的,他在大陆那边还是挂着号的‘已死亡’不是么。”
艾特拉丝说这完全不是问题,大陆人认赞沙玛尔靠的不是脸,而是那把剑,星正教又不是打过照面的智慧神殿,不带就行了。
法师记得赞沙玛尔的佩剑,淡蓝色的剑身确实非常特别,不过单凭这一点认人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那把剑比看起来还要特殊?”贝因加纳话音刚落,就见那两个人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就知道自己说中了,而且还不是特别容易交待的原因。
“剑是初代血祭司锻造的秘宝。”赞沙玛尔这一句就完全能够彰显这把武器的力量,血祭司的秘宝本身就是堪比神器的造物,无一例外都有能够颠覆规则的能力。
秘宝的种类里到底还是有武器啊。贝因加纳想到伊格纳罗创造遗忘之棺的过去,秘宝的诞生很可能和血祭司孤注一掷时的心境有关,即使他只了解到其中之一的诞生过程,但这个感觉十分强烈,仿佛就是正确答案。
那这把剑又有怎样的故事?既然制造武器,想必就是为了杀死谁吧。
贝因加纳又回想起赞沙玛尔唯一用过自己的剑的时刻——在跟从神塔宴的战斗中,却没能回忆起对方使用它和一般的武器有什么不一样。
“我无法引出它真正的力量。”赞沙玛尔这样说,带着自嘲的意味。
只有在杀死先世的时候,他的决绝才“感动”了这把剑,直接截断那具像是尸体的东西的生命力。
在那之后剑就再也没有回应过它,仿佛完成使命后就变成一把普通的武器。
这么一看,秘宝可能真的都各自有各自的脾气吧。
艾特拉丝的这番保证可信度其实很低,但架不住当事人就是打定主意要去,赞沙玛尔表面勉为其难地领命,看着贝因加纳,像是在说,不是我愿意的,就我有时间。
打掉巨魔的据点,就像终于把觊觎蛋糕的苍蝇一波杀虫剂带走,对其他人来说的变化是巡防的时候可能不用那么警惕了,但对于主要负责这件事赞沙玛尔,意味着他的工作少了一大块。
贝因加纳想到这里,觉得多说什么也没用,笑着应道,“提前感谢您的陪同,统领。”
时间一天天临近,贝因加纳除了在房间里修复主轴破碎的魔文字,偶尔还会给那些核心城的人类雇员特别授课。
毕竟虚无民不需要他做什么,海妖也能自食其力,古魔法部做研究做得热火朝天,只有古德里安老师偶尔能陪他说说话,但也有很多事需要他一锤定音,剩下的以斯托厄尔为首的学者们有时候连他都不想理,这么一看需要贝因加纳带的只有内城的这些初学者们。
即使一些人抱着只要学会最低限度的技能留在这里工作就行的想法,还是有另外一些人求知若渴。尤其在贝因加纳说亡人市集旁大陆人的新聚落能给有能力的星洲住民不错的待遇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内心中为自己找好了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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