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悖论[无限]
成十把眼睛移开:“……不是很好。”
蔚迟:“都这个时候了你确定还要说这些吗?”
两人终于又回到正题。
蔚迟:“找到了什么?”
成十:“除了衣服首饰和生活用品外,还有一瓶红酒,一只耳环。”
蔚迟:“耳环不就是首饰吗?”
成十:“我有另一只。”
成十从怀里摸出一只耳环,跟“四小姐”的这一只明显是一对。
蔚迟:“这意味着什么?”
成十:“显然意味着我俩有一腿。”接触到蔚迟的目光,又改口道,“……四小姐和大姑爷有一腿。”
蔚迟总结了一下情报:“家主死了,家主夫人的四妹妹很有可能是小少爷的亲妈,又很有可能和大姑爷有一腿,大姑爷的老婆……也就是家主长女刚在饭桌上死了,她说‘一切会在今晚午夜结束’。”
成十:“是个精彩的家庭。”
蔚迟:“但是这些跟‘圣杯战争’有什么关系?”
第63章 阿瓦隆11
这时候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成十躲到了窗帘后面, 蔚迟打开门,门外是头发花白的老管家。
管家:“四小姐,我来通知您, 送灵仪式在今晚的十二点,请您十一点准时到‘地厅’集合。”
蔚迟:“好的。”
管家又往房间里看了两眼,道:“您知道大姑爷去哪里了吗?刚敲他的门, 他似乎不在。”
蔚迟:“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管家:“那您如果见到大姑爷回来,麻烦把‘送灵仪式’的事通知他一下。”
蔚迟:“好。”
等管家走了。成十从窗帘后面钻出来, 两人继续讨论。
成十:“看那管家的意思, 似乎是知道我俩……‘四小姐’和‘大姑爷’有一腿。”
蔚迟沉默了一会儿, 道:“有谁会在晚上十二点举行‘送灵仪式’?”
成十:“鬼吧。”
“这事蹊跷。”蔚迟道,“我们去‘地厅’看看。”
成十:“在哪?”
蔚迟:“我猜在地下室。”
两个人便趁着夜色溜出去。
古宅的走廊昏暗而狭长, 相当阴森, 感觉每走一步都会有什么古老的鬼魂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或者从古画里跑出来。
女仆和侍从排成一排排的, 在古宅里巡逻, 宛如一群行尸走肉。
成十观察了几波,居然就带着蔚迟悄无声息地绕开了这群巡逻队。
这不禁让蔚迟侧目, 感觉自己如果要做到这种事, 至少需要画个平面图分析一下, 成十居然凭空就完成了。
两人找到向下的楼梯, 在宅邸的一个角落里,下面连着地窖, 铁门两侧挂着两盏煤油灯, 门上挂着一把黄铜大锁。
成十身上揣着根挖耳勺, 一分钟不到就把锁撬开了。
这家伙居然还会撬锁。
铁门缓缓打开, 发出一声轻微的“嘎吱”。
“走吧。”成十回头来笑了一下,过高的鼻子被暗黄的烛火一打,投下锋利的阴影,更显出他那张脸的崎岖,“我闻到死人的味道了。”
蔚迟不愿露怯,率先走了进去。
黑暗的甬道曲折深长,蔚迟带了一根蜡烛,走到一半熄灭了,大概是氧气原因。
成十在他后面说:“快到了。”
蔚迟心里毛毛的:“你怎么知道?”
成十:“我闻到了。”
蔚迟不欲与他多说,摸着墙壁往前走,又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前面有点光亮。
他们走到头了。
甬道尽头是一间方形房间,正中间有一个大石台,放着一座棺材。
石台周围摆了一圈彩碗,里面亮着的火却是青蓝色。
棺材正上方放着一只黄金杯。
“这是点了‘圣杯’的题吧?”成十走过去绕着棺材转了两圈,最后着重观察了一下那只黄金杯,“我们就是要争夺这玩意儿?”
蔚迟也在观察这间房间,没太注意成十说话。
成十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你说我们把其他人全杀光怎么样?”
蔚迟沉默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又薄又凉,也没什么情绪。
最后他听到蔚迟说:“可以考虑。”
他想到之前拿到的蔚迟的资料——独生子,名牌大学高材生,学习成绩从小名列前茅,获奖无数。没有不良记录,甚至没有情感经历。父母和平离异,成长环境中等往上——乏善可陈的优等生人生经历。
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骨子里有自私和优越的部分,但大多会隐藏在“普世价值”的道德皮囊下。杀人放火这种事,就算他们想过,但至少在表面上会表现出极端厌恶的情绪,避之如洪水猛兽。
挺有趣。他想。
“但如果杀到什么关键人物导致我们出不去,那就得不偿失了。”蔚迟说:“先看看其他线索。”
成十:“好。”
蔚迟:“我发现,这间房子不是方形。”
成十:“哦?什么意思?看着挺方的啊。”
“就是一个正方形的一角被拖远了一点。”蔚迟指着西北角,“那里是个锐角,导致另外两个角变成了钝角。”
成十:“有什么说法?”
“我不知道啊。”蔚迟挑眉看他一眼,“你不是入殓师吗?死人方面的忌讳总该知道一点吧?”
“这都什么年代啦?封/建迷信要不得。我们都是相信科学的技术型人才。”成十说,“而且我就算知道,也是知道咱们自己的封/建迷信啊,这西方的我不懂。”
蔚迟懒得跟他多说,转去研究杯子。
他又跟着晃过去:“硬要说的话,我记得有些老人跟我讲过……‘天圆地方’、‘入土为安’,入个方庙自然是最好,这种长歪了的……大概会漏气。”
“圣杯呢?”蔚迟又问,“你知道圣杯的来历吗?”
“听说过一点。”成十道,“好像是耶稣使用过的一个葡萄酒杯子。”
蔚迟:“传说是在耶稣受难前的逾越节晚餐上,耶稣遣走犹大后和剩下十一个门徒所使用的一个葡萄酒杯子。耶稣曾经拿起这个杯子吩咐门徒喝下里面象征他的血的红葡萄酒,借此创立了受难纪念仪式。”
成十:“知道你还问我?”
蔚迟:“试试你有什么不会的。”
成十:“所以呢?”
“圣杯是关于基督血统的隐喻,圣杯最初的用途——收集受难的耶稣留下的鲜血——的故事,明确联系前面的基督的鲜血盛放在圣杯里,和确实的对基督弥赛亚血统的隐喻。”说来也巧,蔚迟向来对这些文史类的东西不感冒,还是之前被蔚远闹着去图书馆的时候在一本讲葡萄酒的书上当知识链接看的,当下就用上了,“而且一开始死掉的家主长女,那个位置,明明就是《最后的晚餐》中‘犹大’所在的位置。所以我认为,这一家宅斗的故事,应该与这些故事背景有关,‘血缘’问题是个关键点。”
“如果照你这个逻辑推测的话……大概小少爷不是家主的孩子。”成十也开始认真思考,“你珍藏着他的照片,基本可以确定是他的亲妈……那他亲爹……是我?”
蔚迟已经放弃纠正他了,回头往外走:“还是先把这事儿搞清楚。”
两人原路返回房间,准备再检查一下随身物品。
进门的时候蔚迟就感觉到有点不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抓住了即将关上的房门,这一回头就看到门后面站着的黑影。
他骂了声“操”,就地一躺,躲过了那黑影挥来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