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是只垂耳兔
戴毛毛脑筋转不过弯,一下醍醐灌顶,喜上眉梢:“诶!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陆哥,还是你脑子好用!”
陆时年:“客气。”
戴毛毛:“那陆哥一会儿一起约个饭吗?”
陆时年:“你不是正吃着?”
戴毛毛嘿嘿一笑:“零食和正餐当然不一样,正好老李他们刚跟我说要去侧门撸串儿,一起?”
陆时年回完最后一条消息,收了手机,起身拿上外套:“不用,今晚有约了,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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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游下了出租车,从后门进入酒吧,在更衣室换好衣服,最后扣上帽子,进入内部工作区。
“简游,你总算来了!”
同事一见他就开始夸张地哀嚎:“小蒋今晚请假,就剩我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两个钟头啊,我愣是没空停下喝口水歇口气,你再不来,我就要累死了。”
“知道了。”
简游打开新一台工作电脑屏,按照上面每桌下的订单开始从酒柜里拿酒:“你去后头歇着,这边我来。”
“就等你这句话了。”
同事乐呵拍拍他肩膀,在他抵触躲开之前又收了回去,伸个大大的懒腰:“我去喝口水坐会儿,很快就回来。”
简游嗯了一声,从最高处柜格里取下两瓶鸡尾酒。
酒吧里光线昏暗,为防止取酒时拿错,酒柜后面都装了小型日光灯管,简游一靠近,光源便将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本来锤着肩膀准备离开的同事一看,脚步立马停下了。
“我怎么看你脸色有点儿不对劲。”
他歪着脑袋打量:“耳朵脖子这么红,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说着,伸手想去探他额头。
“我没事!”
简游迅速躲开,撇过头将帽檐压得更低:“有点感冒而已。”
“有点而已?”
同事半信半疑的,犹豫了下,干脆放弃休息了,掉头回到操作台:“算了,放你一个病号在这儿我也于心不忍,先等忙过这阵吧。”
简游看他一眼,因为不擅长说谢谢一类的词汇,语气显得有些生硬:“不用,我一个人没问题。”
“那我也没问题啊。”
同事乐呵道:“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一句,真不舒服就请假吧,不差这一天,不然熬坏了身体难受的还是你自己,到时候看病,多的钱都出去了。”
简游:“今天全勤最后一天。”
同事恍然,叹了口气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简游默了默,难得多一句解释:“我跟经理说过了,今天提前到九点下班,不算缺勤。”
而且工资昨晚就已经打到他手机上了。
同事立刻又咧嘴笑开:“那感情好,现在八点过,也差不多快了。”
他们负责的工作就是按照每桌订单把酒找出来,确认好种类数量后放在一旁容器里,会有另外专门的侍应生将它们送到客人卡座上。
但因为经常出现客单量太大忙不过来的情况,偶尔也会需要他们也担一担送酒的工作。
时间翻过九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黄金点,酒吧里头人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吵杂热闹。
简游送完一桌酒刚回到工作台,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匆匆进来,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冲他招手:“小简,你过来一下。”
简游走过去叫了一声经理。
“二楼三号包间来了几个客人,出手阔绰,点的都是不便宜的酒,眼下已经喝完了一轮,估计马上第二轮了。”
经理说:“我寻思着一会儿让你去给他们送酒,接下来他们点的所有酒,提成都记你头上。”
简游一愣,皱着眉头没说话。
他不知道其他酒吧是什么样,但是单从他兼职的这家来说,包间向来就是个各种事故的多发地。
这也是为什么他始终坚持留在楼下大厅,而不是往收入更高的楼上跑。
但眼下不一样了。
因为特殊的身体情况,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他能够继续兼职赚钱的时间会大幅减少,在身体恢复正常之前,他必须尽可能多的攒些钱。
一个上等包间一晚的全部提成,诱惑太大了。
经理看出他的顾虑,也是真为他着想:“我知道你怕惹麻烦,放心,我已经替你留意过了,里面就是一群跟你差不多大的男生,估计就是同学之间的聚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你进去之后不用多说什么,把酒放下,问问他们还有没有需要就行,现在还是正常的客人居多,你不用太担心。”
经理对他做了个手势:“小简,我知道你缺钱,要是这单照顾好了,你今晚的提成起码都是这个数。”
简游抬头望二楼方向看了一眼,最终败给现实。
“好,我现在就去。”
第2章
陆时年推开包间门,沙发上男男女女的已经围坐了不少人。
郭繁举着酒杯在吆喝什么,见他进来,高声感慨:“兄弟,一万年了啊,可算把你等来了!”
陆时年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里头太吵他也懒得说话,走进去在郭繁旁边的空位坐下,随意环视一圈,生面孔居多,熟人没几个。
不过他不认识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也不认识他。
坐下不过三分钟,耳朵边陆少来陆少去,面前的酒杯被满了五六次。
陆时年一向不喜欢这种官腔应酬的场合,郭繁心里门儿清,所以再有人上来敬酒,他先就拦下了:“兄弟们别搞错了,今天主角是我啊。”
拦得多了,别人也不好意思继续敬,陆时年往后靠在沙发背,总算是清净了。
“这把算我失误。”
郭繁对陆时年说:“我也没料到会来这么多人,早知道这样,不如咱哥几个去吃路边小龙虾大排档。”
陆时年:“不是你请的?”
郭繁:“不全是啊,我兄弟也是你兄弟,你能不认识?”
趁着没人注意,他往右指了指:“看见那个穿蓝毛衣的胖墩没?叫秦有良,我爸一合作商的儿子,贼会来事儿。”
“今天我去我爸公司的时候跟他遇上了,听说我生日有局他就非要来,当着我爸他爸的面我也不好不答应,后来他又说要带几个朋友一起,我心想带就带呗,谁知道来这么多,真服了。”
陆时年扯了扯嘴角,这么冤大头的活儿,也就郭繁这个二缺接得下来。
侍应生很快送来吃的,陆时年兴致缺缺扫了一眼,目光定在一处:“兔子?”
“是啊。”郭繁太容易被转移转移力,献宝似的跟他介绍:“这里兔子特别好吃,我每次必点,麻辣味绝了!”
陆时年盯着这几盘兔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一下。
“……?”
郭繁用一种不能理解的表情盯着他:“干啥呢?兔子有什么好笑的?”
陆时年:“没,就是觉得挺可爱的。”
郭繁:“???什么可爱,麻辣兔头?你没毛病吧?”
“哎哎,大家都热闹着,怎么还有俩人咬耳朵啊。”
秦有良心血来潮,突然朝着这边抬高音量:“陆少,郭少,有什么话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啊。”
聒噪得像只没进化的猴子。
陆时年没搭理他,拆筷子尝了块儿兔肉,味道确实不错。
郭繁却不好不吭声:“跟我兄弟挺久没见了,叙叙旧,你们玩儿,不用管我们。”
“不管?那怎么行!”
秦有良说着,满了杯酒端着走过来,站那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陆少,久仰大名,来来来,咱第一次见,我先敬你一杯。”
陆时年顺手端起手边半杯酒冲他示意了一下,仰头喝完,放下杯子继续慢条斯理吃兔子,全程没抬头看过他一眼。
“陆少,你这就未免太敷衍了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