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当我的腿部挂件
沈清宴盯着那道人影,目光里带着审视与不信:
“沈家隐藏在地下的府邸都变成了那样的废墟,在外界的沈家本宅难不成还可以幸免?倘若沈家安然无恙,这么多年来废墟为什么一直都是废墟?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来找过你?为什么你受魔人操控,沈家却无丝毫反应,直到多少年后,才等来了我这么一个不孝子弟?”
“——这些问题,难道你从未想过?”
玉佩中的人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下,身形猛地一颤。他迷茫地抬起眼,从那影影绰绰的面容上沈清宴看出——他还当真没有想过。
沈清宴:“……”
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不对,他是个寄身在玉佩里的幻影,说起来幻影有脑子吗?
大概是沈清宴脸上的神情太明显,那玉佩中的人影吭哧了两声,支支吾吾地道:
“……我知道有魔修毁了别庄,但我不知道沈家出了事,我以为……我以为……”
他以为沈家是故意如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被魔修磋磨。
从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沈清宴了解到了此人名叫沈妄希,出身沈家嫡支,天赋卓绝,修为惊人,被当时的修真界视为一代新秀,也是当年的苍华派重点培养的对象,前程不可谓不远大,可惜,他的出身有点问题——只是个庶子——他的亲生的母亲甚至只是当时沈家家主的炉鼎。
而当年的沈家家主另有一个妻子,同样是苍华派内的世家大族出身。那妻子也生了一个儿子,年龄比沈妄希更大,修为却不比他高,随着沈妄希的修为不断跳跃式增长,那嫡子在家族中乃至苍华派内的地位也变得越来越摇摇欲坠……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也能想象的到。
——沈妄希死在了一次往返师门的路上。
“我想我应该算是死了吧。”
玉佩像是一块飞毯似的漂浮在沈清宴的身侧,他不知道多少代的先祖沈妄希盘膝坐在玉佩上,青涩的脸上显出沉思的神色:
“我想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师兄当时会从背后捅我一刀。他是我的同门师兄啊,我对他和师父一直都很好,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为什么要——”
“你说的李师兄是谁?”
沈清宴打断了他的话,瞥了一眼他迷茫的脸后,补充道:“全名。”
沈妄希愣了一下,从玉佩上飘到了沈清宴的身边。
“李师兄就是李师兄啊?我从不知道他的全名。而且我为什么要知道?他只是我的师兄,我们又不是……这种关系。”
他说着还特意盯了一眼薄云意的右手——此时薄云意的右手正稳稳地握着沈清宴的左手,而沈妄希的眼神就盯在那只修长白皙的右手上,似乎在试图用目光把那只手逼退。可惜,那只手的主人脸皮极厚,在注意到他的目光时不但不退却,反而握得更紧了三分,还在他转移目光与对方对视时,还对沈妄希露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微笑。
沈妄希的脸上显出了牙酸似的表情。
“……”
沈清宴视若无睹地移开了目光。
自顾自回想了片刻后,沈清宴轻声对沈妄希道:“就我所知,李姓的掌门苍华派共有三任,分别是第七代掌门李异,第十五代掌门李西酉,第十七代掌门李焯,其中做过前任掌门弟子的只有第十七代掌门,而第十六代掌门的道号为离云子,本身姓赵,名为赵一驹……”
“那位第十六代苍华派掌门,是不是就是你的师父?”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沈清宴将目光移到了沈妄希的脸上,从后者的神情能很明显地看出,沈清宴猜对了。
这种准确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欣喜。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谁?”
沈妄希看着沈清宴的眼神,仿佛他是一个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天才:“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猜到的?啊,等等……”
他忽地恍然大悟般一拍掌:
“我可是你的祖宗啊!这些事情肯定是我们家的族老教的!”
沈清宴:“……”
他看着沈妄希的眼神一言难尽。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将目光从这个老祖宗的身上移开,转向了站在身旁的薄云意。
“你说他的灵智是不是有哪里受损了?毕竟被关在玉佩里这么多年,还被魔修利用……”
沈清宴低声问薄云意。
薄云意抬头瞥了一眼沈妄希:“不,他的灵智是完整的,智力和死前相比应该没有差异。”
“那怎么会……”
“可能是一心修炼的缘故吧。”沉重的语气:“有些所谓的修道天才从几岁大的时候就开始闭关,每日里除了修炼别无他物,因此往往在其他方面极为幼稚……”
唔……修道天才……幼稚……
沈清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薄云意。
“原来如此啊。”
他喃喃道。
薄云意:????
在他迷茫的眼神中,沈清宴的目光里染上了些许笑意,看向了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块玉佩。此玉佩材质明显极好,羊脂般泛着暖腻的光,在淡淡的月光下,玉佩上明显有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薄门沈氏!”
薄云意:!!!!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了偷偷摸摸地把玉佩系上去自己可是用了剑意!
仿佛没看到薄云意的惊容,沈清宴轻哼一声,指着那玉佩质问:
“为什么是薄门沈氏?为什么不是沈门薄氏?而且你光明正大地把玉佩给我不好吗,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系上去?而且我们一路走过来一直是手牵着手,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个玉佩做好的?看到了那枚玉佩之后?你是不是练习了什么分!身之术……一气化三清?”
此时沈清宴的脑海中有无数种马小说浮现,每一本的男主角都有N个不同的泡妞分!身。
“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
偷偷瞥一眼沈清宴,薄云意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沈清宴:????
“你准备好了什么?”
他的思绪一时间还在种马文那里拉不回来。
薄云意并不答话,只将手往自家衣边一提,顿时又一块玉佩出现在沈清宴的眼前,上面的四个大字凤舞龙飞,赫然正是:
“沈门薄氏!”
沈清宴:……
他沉默了一会儿,放开了薄云意的手,退后一步上上下下地审视着他。
“……怎么了?”
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热切吓到他了?
薄云意心头咯噔一声,一时间开始七上八下。他看向沈清宴的眼神……怎么说呢……像是要被赶出家门的大狗似的……
沈清宴本来就没有真的生气,被薄云意用这样的眼神一看,好不容易端起来的脸差一点儿就当场化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来,继续用教导主任般的目光审视着他:
“还有什么吗?”
神色严肃。
“什么什么?”
薄云意明显正试图装傻。
“这玉佩……我不信你只准备了这个。还有别的吧?——说实话。”
沈清宴拿着玉佩循循善诱。
薄云意:……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的千古难题。
“其实……也没有准备多少……”
薄云意犹豫着,取出了一只铸造精美的芥子环。这只芥子环只有戒指大小,被铸成两只交颈而鸣的凤鸟,凤鸟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细腻可见,纹路甚至天然形成了环环相扣的阵法符文,即使在见过很多好东西的沈清宴眼里,这枚芥子环也在法宝中算得上首屈一指——然而这枚芥子环却根本没有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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