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债
酒中花香四溢,有种迷人的芳香,但无论是何种酒,他都不会喝醉。兵主伸手接过,仰头饮尽,古遥再次递上一盏,一盏紧跟着一盏,一坛子空了,兵主的眼神依旧清明,将酒盏倒过来,一滴也不剩,眼睛低垂下注视着他:“我都说了,小沙弥,你的酒不行。”
古遥并不气馁:“我回去改进,我一定要拿到你的剑。可是你的宫殿外面有两只神兽拦路,我每次进来都好困难。”
兵主便给他一块令牌,玉牌上一个“故”字。
古遥问他:“为何是‘故’字。”
“下次回答你。”兵主打发他走了,殿中不再有吵嚷的声音,寂静得只有薄纱般的月光,宫殿中弥漫着一股很甜的酒香。他拈起一朵盛放的花,这小沙弥很会养花,和花神养出来的那些花不分上下,每一瓣都盛开到极致的浓烈,他摘下一朵,塞进嘴里,有些苦涩,他坐下月色下,慢慢地将花瓣嚼来吃了。
很快,古遥来了第二次。
和上次一样,他的酒并未让兵主喝醉,古遥坐在他面前叹息:“你上次说,告诉我这令牌上的‘故’字是什么意思,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啦。”
兵主注视着他:“这是本尊的名。”
“你叫‘故’?那你姓什么?”
“下次回答你。”
“又是下次,那你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剑?”
“为何喜欢本尊的剑?”
“我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他非常理直气壮,“我能摸吗?”
兵主摇头:“不能。”
“…那好吧,我回家去酿酒,我一定会酿出来的。”小沙弥来了又走,第三次来,兵主告诉他自己的姓氏:“我姓容,单名一个故。小沙弥,你叫什么?”
“我在须弥山出生,从佛界花蕊降生,所以就叫我花。因为我还很小,所以佛陀叫我小花。”
兵主抿着酒盏的嘴唇不经意扬起一个弧度:“难怪你养了这么多的花。”
“因为佛界什么都没有,不好玩,只有花花草草了。”
将最后一滴酒喝完,兵主将酒杯倒过来,一滴晶莹的酒液落在了桌上:“小花,希望你下次给本尊带一点不一样的酒。”
古遥离开仙界,又回家鼓捣着酿酒,百年间弹指而过,他是唯一能走进兵主殿中的人。他酿造的酒在仙界反响相当好,那些小神仙都喜欢找他换点酒喝,奈何就是喝不醉兵主。他听仙界的仙兵说:“那是威名赫赫的战神大人,连帝君见了都要忌惮三分,你酿的酒怎可能灌醉他!他若不想醉,谁能让他醉。”
古遥认输了,挫败道:“我就想摸摸你的剑而已。”
兵主送给他一把小一些的剑,细长古朴,是仿着景凌剑而来,通体漆黑,但没有景凌剑身上的山川日月,剑身光洁而冰冷,抚触上去却滑如绸缎,剑身单单一个“故”字。
“我要景凌剑,你送我这一把做什么!”
“都是剑,有何分别?这是我亲手为你铸造,小巧一些,可随身佩戴,再说了,你一个佛子,为何执着于兵器,你们佛,不都讲行善积德么。”
古遥的小脸皱了起来:“我要另一把。”
“没有。”
“我知你有,你连摸都不肯让我摸一下么。”
“不给。”
“你是兵主,是战神,怎么这样小气?这一百年,我给你送了多少花,多少酒,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吗。”
“小花……”兵主嘴唇微动,似还想说什么,古遥已经离开了,骑着他的象回到了佛界。
回到佛界的翌日,古遥就收到了一份礼物,是从仙界送过来给他的,兵主的随身佩剑,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景凌剑。
这把剑凶光戾戾,一看便是杀了不少人,染了无数鲜血,从战场上下来的旷世神剑。
古遥喜爱的不得了,感觉其中有灵,更有一种和兵主身上类似的气息,说不上来的气味,闻着感觉很安静,让他很喜爱。
他带着剑去找仙界兵主,却得知神魔开战,兵主去战场了。
“他将剑给了我,如何能去战场?”
守战神殿的仙兵恭敬回道:“兵主大人还有一把魔刀,他有一把刀便足矣。”
古遥只得回去,他发现自己不执着于这把剑了,只想着兵主什么时候回来,他酿了好酒,还要给他喝呢。
可神魔开战,一战便是几十年,古遥在佛界等啊等,他就将景凌剑随身带着,连睡觉也放在身侧。
剑中剑灵被兵主的神识挤压到了剑尖,只留给景凌一丁点的缝隙苟延残喘。
景凌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惩罚!兵主又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大战空隙忙里偷闲,跑到他一柄剑身上来,也不言语,好似只为了看一眼小沙弥给花浇水、摘花酿酒。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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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89.
大战的几十年间, 古遥去拜访了一位据说很会酿酒的神仙仪狄。
神仙看似无忧无虑,实则也有困扰,借酒消愁的不在少数。仪狄仙位虽低, 但门槛很热, 来找他讨要酒的不在少数。
古遥虽不是仙界人,但他来往这么多次,仙界听闻有这么一位佛子, 喜欢去找冷冰冰的兵主玩,在兵主那个不见天日的仙殿中同他饮酒作乐。
饮酒作乐这个词,似乎和兵主对不上号。
可仪狄今日一瞧,果真不假,嚯, 连兵主的佩剑都在他身上呢。
“不知佛子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想酿一种酒, 让神仙喝了也会醉的酒,为此我努力了上百年都不成, 只能来请你帮忙了。这是我的学费。”古遥送给他佛陀给的莲子,仪狄一看,佛界的莲子,这可是宝物啊!
仪狄欣然应允,两颊因欣喜越发坨红:“不就是神仙醉么!我来教你,还没有我灌不醉的神仙, 往年供给神界的酒, 都是我酿造的!你来尝尝这个酒, ”仪狄揭开一酒坛封口,“这一坛,别称就叫神仙醉, 我酿了足足三千多年,别人来讨要我都不给,你尝一口。”
古遥埋头一嗅,整张脸登时被熏得绯红:“好香的神仙醉,仪狄,这酒真要酿造三千年啊?”
“至少得五百年吧,不然怎么能称得上是神仙醉呢?”仪狄小心翼翼地为他倒了一盏。
古遥从他手中接过小小的酒盏,酒液呈透明,在酒盏中荡漾,因珍贵,便小口地抿着喝,一口辛辣的酒液下肚,回甘的甜让古遥眼睛一亮:“好喝!我就学这个可以吗?”
“这是我的独门秘方。”他好不得意,“传给你,你可别往外传了。”
“那是自然,我肯定不外传!”
一来二去,古遥干脆住在了仪狄这里,醉心于酿酒,他背着的那把剑倒是奇怪,忽冷忽热,有时抱着冷,有时抱着热,细致地抚摸剑身,它还会“说话”,仿佛有情绪一样。
与其说古遥对这柄剑一见钟情的喜爱,不如说是喜欢剑身上带着兵主的气味。兵主将剑赠与他,他自然也要兑现诺言。
“佛子,你酿这酒,是为了尝试醉酒的滋味么?”
“我与兵主约定,要酿造出能让他喝醉的酒。”
“兵主?”仪狄很吃惊,“这……我可不敢保证,至少也要我这三千年的酒才能办到。”
“可我等不了那么长。”三千年,那要太久太久了,古遥想,最好大战结束之日,他的酒就酿好了。
在仪狄这里待的时日,古遥看见每隔几日就有仙童来找他讨要酒,有的是上仙座下仙童,有的是从神界下来的。仪狄自得道:“六界之中,酿酒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古遥便问他:“为何这些神仙,如此执着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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