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反派鲛皇
媒婆们面面相觑,有点不太明白这位安王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沉默寡言的江大忽然出了声:“在京城,按照律法者,擅闯私宅者,应杖刑,擅闯王府皇宫重地,可就地杖毙。”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每个洲城都有各自的规矩,江潮生初来乍到,没人没物资,和本地村民相处也算融洽,一时间还没想到规矩。既然没有单独的洲规,那就直接按照斓国律法来。
媒婆嘛,接触的人多,基本上都是能听懂官话的。听到这话,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说完刚刚的话之后,语出惊人的江大又凑到江潮生先前推出来的杆子前,习惯性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陡然睁大,石头里原本没有合适的凹槽,木头却严丝合缝的镶嵌了进去!江大试探性地抬了下石头,这块大圆石竟然还有三寸深深陷进了地里。
他记得这块石头和杆子原来的样子,刚刚江潮生就那么随手一塞,它们完美契合在一起,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自己的主子似乎越来越神秘了,不过神秘一些,对追随对方的自己来说没有坏处。
江大看了半晌,忽然觉得杆子太简陋了,完全配不上旗帜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为一个工匠和铁匠,江大决定发挥自己的工匠技能把杆子周身修一修。
工匠身上总是藏有很多小玩意,江大随手从口袋中掏出刀刃,开始磨刀,原本迟钝的刀片在石头上擦出火星,刀刃越来越锋利,一声又一声,好像有谁马上就要变成断送刀刃下的亡魂。
媒婆们齐齐打了个哆嗦,仿佛看到了这个沉默阴郁的中年男人拿刀割她们的头。这琼洲是什么恐怖诡异的地方,难怪是会被人诅咒抛弃的城池,指不定这群京城来客,都是海上恶鬼附身呢!
“冒犯了,我这就回去和郑老爷转达您的意见。”说这句话的媒婆跑得快,见她人没影了,其他人也跟着紧张起来,不过短短时间,刚刚还推推搡搡的一群人一溜烟跑没了,有个媒婆鞋子都被踩飞了,赶紧提起来赤脚跟上,扯着嗓子拼命往岸边的码头上跑:“等等我!”生怕自己跑得慢一些,刀就割自己头上了。
听了全程的姬玄冰又陷入纠结之中,他就知道,这些贼眉鼠眼的家伙没安什么好心,只想着算计他的恩公。
姬玄冰还留在靠近琼洲的水域,随便抓了条小鱼,命它传信几个水族:“等这群人快回望洲水域的时候,把她们船掀翻!”
港口附近有很多水性极佳的人,把媒婆们救起来不难,姬玄冰没打算要她们的性命,只是想教训一下这群人,顺便把那些炫耀财力的箱子通通都泡烂!
打击对手,姬玄冰有千百种办法!为什么不在琼洲这边,一个原因是为了避免这群三姑六婆把脏水泼到恩公身上,望洲都是一群烂人。另外一个原因是恩公心善,肯定不会愿意看人落魄。他要随恩公,做一些行善积德的好事。
鲛人一时间陷入沉思中,恩公明显不喜欢这种显摆的提亲方式,他绝对不可以炫耀自己的富有,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才能报恩成功呢。
他吐了几个泡泡,又用指尖戳破,在水中打了个滚:不行,他要再观望一阵,看看恩公喜欢什么类型,是穷的还是富的。
“啊啾!”江潮生打了个喷嚏,只以为是那群被吓走的媒婆在暗骂自己。
今天的情景让他自我反省了一下,想要摆脱麻烦,还是不能太低调了。他只看到眼前困境,都忘了在京城的靠山!
有现成的律法、人脉,各种能干的人,干什么想不开自己做。
江潮生提起劲刷刷修书一封,洋洋洒洒卖惨了一大通,找三皇子直接从京都给他送人来,先把草台班子搭起来,等琼洲岛富裕了,他不信居民不增加。
问同胞兄长要东西,江潮生一点不亏心。毕竟原主被发配,某种程度上也是替三皇子多背了黑锅,趁着现在对方还心存内疚,买物资钱都不用自己掏!
经历了江大磨刀事件,媒婆们短时间内都没敢上门拜访,望洲的一些城主和富商试探了一回,倒是规规矩矩的按照流程送了拜访的信件来。
这些信如雪花般纷扬飞来,然后通通石沉大海。江潮生就一个冷冰冰的态度,不接受,不出门,不聚会,不结亲。
前些天买来的种子已经发芽了,小青菜长得特别快。江潮生收获了一茬新鲜蔬菜,吃不完的全部都让晒成了菜干储存起来。他天天呆在琼洲岛,除了给菜浇浇水,就是逛一逛晒盐。
小海村的盐太粗了,口感也不好,江潮生提出了改进工作,经过多道过滤工序之后,很容易晒出了洁白细腻的盐。盐铁在哪个朝代都是重要战略物资,江潮生不小气,打算等他便宜三哥的人手过来,就把这些运出去换钱。
饭后散步的时候,江潮生随便逛一逛,就在海岛上找到了很多可以做调料的植物,全部都让人移栽过来,晒成丰富的干货。都说琼洲穷,他看是实际上本地人完全不识货!
如果能够听到江潮生的心声,本地人阿浪一定要大呼冤枉!他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些珍贵作物。更没有哪个人能像这位安王这样,拿空的直钩钓鱼,鱼都自动往他的桶里跳!
江潮生在琼洲待了小半个月,原本干瘪的仓库迅速丰盈起来,各类干菜、海货……堆满了几个仓库。
但是就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小海村的码头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并不是收到江潮生信件来支的人,而是一群凶神恶煞,做尽了烧杀抢掠之事的恶棍。几年前,杀掉了琼洲所有官员的那批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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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海洋一级海葬高手、物理超度专家姬玄冰:我和恩公一样善良,有一颗慈悲心
第7章
几日之前,琼洲来了个面相很不好惹的新客人,五官和长得和阿浪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人更瘦一些,眼眶凹进去,眼珠和鱼眼一样微微外凸。脸蛋上有一道跨过眉骨的刀疤,看上去更加狰狞。
青年叫海波,阿波阿浪,本是一对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和阳光外向的阿浪不一样,阿波看起来很是阴郁,阴沉沉的样子不太讨人喜欢。知道阿波是本地人之后,江潮生的人就没管他,反正他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
回了阿浪的屋子里,阿波喝了一口茶,似乎无意感慨了一句:“村子变化很大啊。”房子的位置没变,但是外头都被粉刷过了,总是有不少动物粪便和鱼杂之类的道路全部都清理了干净,还用碎石子铺了一条路,看起来整洁又干净,他第一时间差点没认出来。
看到离开许久的兄弟,阿浪特别激动,特地请了半天的假,就是好好招待阿波,他边剁鱼边说:“现在琼洲来了新主人,日子比以前好多了,阿婆她们也在新主家手里做工,串点珠子贝壳,随随便便能拿十几文。”
阿波古怪的笑了笑,他年纪轻轻,嗓音却像是中年男人一样沙哑:“我听说了,琼洲的新主人好像是从京城来的,就住在那个大宅子里,他花点钱让你们干那么多活,自己吃香喝辣,你就被这么点小恩小惠收买了?”
阿浪听到这话不太高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安王他给的价格公道,比望洲那些大店家给的还高。村里小孩子都胖了不少,你看见阿珠奶奶没,脸上都挂了肉,眼睛都比之前好使。”
江潮生不算很缺钱,但是缺人用,除了重新制盐的步骤不能轻易外泄,其他的活没什么不能让外人做的。真说起来,小海村的村民在制作干货上还有自己的妙招,一点都不比京都的人差。江潮生以雇佣的方式安排小海村的人干活,他不挑剔,不论年纪多大都能做。
走的是计件和计时制,做多少就给多少工钱,包三餐,一些简单活小孩子也能干。不过小海村人吃的大锅饭,做饭的婆子雇佣的也是小海村本地人,毕竟两方的口味差异挺大,吃不到一块去。
这些人住的地方离安王私宅也就五里远,一群老弱妇孺,也没那个胆量偷奸耍滑,昧下江潮生的东西。事实上,小海村的人都挺老实的,只是伙食给的好一点,一群人眼泪汪汪的,特别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