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四
严瑰:“……我觉得你一定偷换了什么概念。”
我:“说出来听听?”
严瑰苦思。
段浙:“总之,我们是可能理解小周的对吧?”
我:“当然。修真经常很唯心,只要想,一定能。真心实意地想,锲而不舍地努力,然后便能达成。四灵根敢真心实意地考七大,这勇气你们不该为你们的儿子鼓掌吗?从偏见、固有印象的角度说,这勇气很剑修。”
严瑰:“是真心实意地考吗?他说是试试。”
我:“心中即使已十成笃定,说出口的话也只有八分,儒修特质,小周与钟粟门有缘。”
艾奕崎:“这话也有点偏见了。”
我:“因为我对儒修也不太理解,就像儒修提到剑修,尤其是提到非钟粟门的剑修,经常都说我们有勇无谋、莽撞蛮干、肌肉长进大脑里。”
艾奕崎:“对着裴道友,我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
段浙:“对着我就能是吧?”
艾奕崎笑而不语。
第1142章
04660-理性、清醒
由于来参加选拔大会的大部分都是练气期和无修为,所以持续三天的考试考生们必须吃喝拉撒还有休息,钟粟门给做了时间表:
早餐、午餐、晚餐、入睡、起床,甚至还有课间十分钟——除开那三次算考试的朗读外,其他时间都是读书一小时休息十分钟。
有考生在接到时间表时问:“如果不遵守是不是要扣分?”
监考者:“不扣分,只是会成为一项参考因素。”
钟粟门建议弟子自律,但并不像明艳阁那般跟不自律犯冲,钟粟门有时候也会接受不自律的弟子,只要那个弟子在不自律中自成一套章法——其实还是另类的自律——自律在钟粟门更像是一种手段,一般而言使用了该手段更容易修炼有成,但如果弟子能证明自己更适合用其他手段进步,那么该建议手段被弃用也无碍。
只要注意一点:弃用建议手段是因为有更好的手段,或者证明了该建议手段不适合自己,而不是出于叛逆、耍酷、不想与其他人一样等无目的的混乱反应。
钟粟门是相当理性、清醒的一个门派,每一步似乎都带着谋算,有些像大师兄的风格,不过大师兄的盘算是出于兴趣,而钟粟门的兴趣就是盘算……
听起来还是没什么区别。
大师兄:“区别啊,大概在于……儒修人数太少了,与大众有隔阂。我要是作为儒修来搅风搅雨,我的黑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多。大众普遍觉得骂剑修很正常、怎么骂都正常,骂儒修却好像有点下不了口。剑修职业的包容力在挨骂之事上依然成立。”
我:“我觉得骂丹修也很正常。”别看药宗丹修好像很受尊敬,但很多人骂起赤乌宗丹修来跟骂他家剑修就没区别,虽然赤乌宗的丹修剑修行事风格上好像本来也没什么区别。
大师兄:“大众职业都是这么地有包容力。你看小众职业如占卜师,骂的人其实也少,如果把骂他们占卜结果不准、简直像凡人神棍的部分再去掉,基本就算没骂了。”
我:“小众职业,大家都不太了解,总结出的骂词便少。”
这三天,休息时间——包括睡觉和课间十分钟——是非监控状态,而朗读、默读等面对书本的时间和三餐则都在监控之下。
04661-磨蹭
段浙:“休息时是真的不监控,还是有部分监控?”
艾奕崎:“尽量礼貌回避。”
也就是比如化神期练神识正好扫过、防御大阵调节时略有波动等情况,看到便看到了——正式弟子的隐私问题都得不到充分保障,还管考生?要知道,这三天整都是考试时间,休息时间即使不全面监控也有相关规则得遵守,不是真让考生无顾忌放松的。
在考生们休息,尤其是睡觉的时候,不需要睡觉的钟粟门金丹期们各自去做他们自己的事情,而我们三个也不需要睡觉的云霞宗金丹期们不方便在别家的门派里到处走动,只好打坐兼闲聊,顺便看相海制符。
段浙对看制符没兴趣,又还挂心着儿子,对艾奕崎吐槽:“你们钟粟门的考试怎么这么磨蹭?虽然其他门派也有连考几天的,但你们给的休息时间也太多了吧?”
艾奕崎:“学会休息也是一种修炼。”
段浙:“那又说你们不监视休息?”
艾奕崎:“考生们不会真的相信,尤其我们还给他们立了休息期间的规矩。即使他们相信他们在休息时段内不会被监视器时刻盯着,他们也会顾及在他们休息地附近走来走去巡视的工作人员。”
艾奕崎:“完全监控、半监控、假装不监控、真不监控,各种情况自己该用什么状态去面对,也是一门学问。当考试时间安排得过于紧凑,考生们的状态便必然会和日常不同,虽然那样的状态能看出他们的一些极限值,但有时候作为出题方,我们也想看看他们的常规值,于是部分考试我们会让考生们尽量舒展一些。”
严瑰:“但在考生们的意识中,‘考试’本身是紧张的,即便你们营造了舒缓轻松的氛围,但就根本来说这依然是一场攸关他们一辈子的大事,他们内心绷紧的绳不会因为外界的虚假轻松而真正放松。”
艾奕崎:“那也很好,分清真实与假象。”
我:“请问艾道友现在就职于哪个部门?”
艾奕崎:“最近在招生处打工。”
我:“打工内容是接待我们吗?你们真的是在段严周入了考场后才发现他有考钟粟门的兴趣的吗?”
艾奕崎:“我是。”
段浙:“我这个当爸的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我爹早就知道了。我没对我爹说过,因为我自己也不能确定,我没跟小周直接聊过这个话题。”
04662-参与了
段浙:“裴长老不一样啊……一个考生的事情钟粟门的长老不会示意招生处特别做什么吧?”
我:“广和长老为了部分考生调整过考试规则。”
严瑰:“广和长老……”
作数的,可以比较。即使日常广和长老比钟粟门管招生的长老不正经,但当广和长老以招生处长老的身份做事时,还是很靠谱的。据我所知,广和长老在这个位置上没出过错漏。
段浙:“所以,艾道友,你们为了我儿子调整过这次的考试项目吗?……这问题听上去怎么有点无耻?”
我:“也许不是调整,而是小周的情况带给了钟粟门出题灵感?不是定好了考题后又为小周调整,而是小周的数据参与了本次考题的生成?每一次的考题总不好与以前的完全一样,其中的改变当然需要参考一些当前的时事,小周就是充当了一次时事的角色?”
我:“可能我也参与进了其中?”
相海:“应该付你灵感费吗?”
我:“我的形象这么与钱挂钩吗?我以为我很清新脱俗、与世无争?”
严瑰:“那真不是。”
段浙:“你有一类外号是灵石美人、灵矿美人。”
严瑰:“还有一类外号是疯狗美人、逮谁咬谁、见人就怼、敌友不分。”
我:“后面那些只是形容吧?不算外号?”
严瑰:“算的。有时候提一个‘美’字都是在特指你。”
我:“这样不好。明明是通用的词语,却用来专指我,会妨碍大众日常说话,应该更正。比如‘小周’这个称呼,其实会让我联想到另一个人,但理性地说‘小某’这类称呼应该是常规叫法,所以我就会压制我的联想,而继续称呼小周为小周。”
艾奕崎:“是他们俩给儿子起的名字不妥。叫小段吧,会与段浙弄混;叫严周吧,好像改随了母姓;叫小周呢,这个周字又是很常见的姓,叫多了后好像段严周改姓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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