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四
我:“外人不重要,在自己人面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庄琮:“一开始时,蒲前辈说让我跟他磨合一段时间看看他适不适合收我当徒弟,那时他说, ‘我觉得问题不大,但我毕竟没教过徒弟,现在又处在刚遇到你时的兴奋状态,还是缓一缓,让理智回笼,以防万一。拜师到底是大事,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我:“可靠的前辈。”
庄琮:“后来,等磨合了一段时间后,蒲前辈说,‘不管你是不是我徒弟,我都会护着你,你需要的资源我给你,你需要的功法我教你,你闯了祸我替你兜着,这算是师徒了?’”
庄琮:“我哪知道,我只能回答‘算?’蒲前辈又想了几天,说,‘不行,我们的关系我还得再考虑一下。还有,师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庄琮:“好像蒲前辈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师徒是什么。但他反复跟我强调,‘我不是因为对你有任何不满才不正式收你为徒。可能是我们俩一开始的定位有点问题,最初我把你当我的血缘后辈,相当于我的孩子,现在要让我把孩子变为徒弟,我舍不得。’”
庄琮:“我问‘孩子兼徒弟不行吗?’,蒲前辈说‘这个问题我得问问裴骥。’注明一下,我这里只是转述蒲前辈的话,蒲前辈叫裴长老的时候是直呼其名,我不是的。”
我:“明白,你继续。”
庄琮:“蒲前辈就真去问了裴长老这事,但是,问完以后蒲前辈好像更困惑了。因为裴长老的回答是‘我跟我的孩子们没有举行过拜师仪式。’蒲前辈问‘因为舍不得吗?’裴长老答‘因为懒。’蒲前辈又问‘这种事情是可以懒的吗?徒弟啊,那么重大。’裴长老答‘重大吗?如果不是偶然发现庄琮,你根本没有收徒的打算?一辈子不收徒也无所谓对不对?’”
04116-自愿散修
庄琮:“蒲前辈琢磨了几天,觉得裴长老说得有道理。他说‘可能就是因为我突然把一直不重视的事情看得太重所以才患得患失。轻松一些想,庄琮,你喜欢叫我师父还是蒲前辈?’我回答‘习惯叫蒲前辈了。’”
庄琮:“蒲前辈点头‘那就继续这么叫着,等哪天你想叫我师父了我们再举行仪式。说起来,仪式这玩意是挺麻烦的,能省就省。对,不用仪式,你想叫前辈叫前辈,想叫师父叫师父,随便叫,天天改口也可以。等哪一天有人质疑你与我的关系了,我们再来摆一个仪式给外人看,他们看完之后你还是可以随便叫。’”
庄琮:“蒲前辈想了一会儿后又反悔‘外人不服我把他们打服就好,打架比仪式简单多了。所以这样,庄琮你要是哪天对仪式有兴趣了,我们才摆一个,为你摆,不用管外人。’”
我:“听起来好像有哪里比较奇怪?”
谢秦魏:“摆一个席。摆一桌席。摆一桌酒席。摆一桌喜酒。”
龚敏薛:“庄琮你对哪种仪式更有兴趣?师徒还是道侣?”
庄琮不管打岔的无聊人士,只继续说正题:“重点是,蒲前辈把我跟他的关系的决定权交给了我。随便我叫,他都认。他对我做的保护也不会因为我的叫法而改变。”
我:“这可能是因为蒲前辈真的很难定义你与他的关系。比师徒更多了一些什么,或者蒲前辈定义中的师徒比较狭义,他不喜欢那个框框。”
庄琮:“我也觉得蒲前辈不喜欢,虽然他跟不少门派修士的关系好像很不错,但每次进门派他都说‘难受,规矩太多’。”
大师兄:“蒲颂延前辈是很典型的真正散修,这里的‘典型’‘真正’是指,选择散修之路,是出于自愿,不是被迫。很多散修之所以是散修,偏向于被迫,这些人看上的门派都不收他们,愿意收他们的门派他们又看不上,这部分散修其实想入门派,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而蒲颂延前辈是不喜欢门派规矩,是对‘门派’这个形式的整体排斥。蒲前辈强烈地追求自由,追求散,他修的就是散。”
大师兄:“所以对蒲前辈来说,‘师徒’也像是一种束缚,一种规矩。‘师父必须为徒弟如何如何’这种说法会让蒲前辈非常不适,即使他知道他可以重新定义他自己的师徒关系,但是,如果能够完全抛开‘师徒’,会让他更加舒适。”
04117-道谢
大师兄:“哪怕蒲前辈其实做到了师父该做的所有事情,可不担‘师父’这个名,却会让他更愉快一些。同样的事,以不同的立场去做,带来的感觉有根本性的差异。就像,蒲前辈其实是一个比较遵守规则的散修,他在与门派修士的合作中,并不会让门派修士们感到‘脱轨’,可是,‘自己随便行事后发现所有行事正好在规则之内’与‘被迫遵守规则’,即使结果一样,蒲前辈也不愿意选择后者。”
大师兄:“这是一位排斥规矩却在规矩内行走的前辈。他愿意守规矩,但前提是不能强迫他守规矩。”
庄琮:“原来如此,对,是这种感觉。”
我:“让你恍然大悟了你不该道谢吗?我们家大师兄很难得指教外人的。”
庄琮:“……谢谢。”
大师兄:“庄道友,你跟蒲前辈有相似之处,就像此刻,其实你本身也是想向我道谢的,但当裴师弟故意抢先要求你道谢后,你就不想谢了。现在是因为你在渡劫中,能分出来应对我们的精力不够,所以你暂放下抵抗,可如果是在你精神好的时候,你会坚定地拒绝道谢。”
庄琮:“不会,道谢是对你的,我对裴林的怨气是对裴林的。只有你要求我道谢,我才会明明觉得该道谢但就是不愿意说出口。”
大师兄:“看来你分清了,恭喜。蒲前辈是很适合你的师父,而你不叫他师父是很适合你们俩的关系。实际做到便不必拘泥于形式。”
庄琮先高兴地对大师兄说,“是,谢谢姜前辈。”然后看向我,说,“你家大师兄比你强多了。”
我:“比强弱得先规定项目。要是比脸,大师兄明显输得毫无招架之力。”
庄琮:“除了脸和钱,你还有其他拿得出手的吗?”
我:“错了,比钱的话,我不一定能赢大师兄,但比师父的修为我肯定赢他。”
大师兄:“不,裴师弟,比钱还是你赢。”
我:“但我对财富的定义包括了资料,我觉得你的高端资料足够清空我的小金库了。”
大师兄:“不不不,我知道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尤其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我根本不被批准说出口,也就是这部分资料无法变现,所以,钱你赢。”
我:“好,你说了算,反正我有多少钱你比我还清楚。”
大师兄:“并没有,我只清楚过了云霞宗账目的那些,你继承的遗产我并不知道确数。”
龚敏薛:“为什么我觉得这师兄弟俩旁若无人的对话有点恶心?”
施薄临:“会吗?我觉得很正常啊。”
龚敏薛:“你大概是听惯了。”
文乘锥:“我也觉得挺正常。”
龚敏薛:“你是美人铁粉,不作数。”
任泳鸣:“就算有人附和你说恶心,龚前辈你又能拿这俩恶心你的人如何?”
龚敏薛:“组队削他们?”
邹寰:“你赢不了的,虽然在这里打架你有职业优势,但是,站裴林的人多,不站裴林的那些人又更偏中立,而不是站你。”
我:“我们家大师兄应该知道怎么克你。”
龚敏薛:“他确实是太知道了。”
巨大生物:
“这些主世界人类……虽然听不见他们具体在聊什么,但从断续的照片看,他们真是聊得投入啊。”
“完全不搭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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