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四
闵仑:“接到了很多,我刚专心听你讲课,就没理,现在看了看,除了视频通话申请被拒的那些不知道想说什么外,还有很多文字留言,主要内容都是让我别缠着你废话个不停。”
04277-不适合
我:“明明是我说的多。”
闵仑:“是啊,我只是在听课。”
吴郴师兄看了闵仑一会儿,赞美:“闵师弟,以往我们接触不多,我现在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有胆的人。”
闵仑:“师兄过誉。”
我怀疑闵仑不知道吴郴师兄姓啥名谁。
吴郴师兄:“那什么,总之,二公子,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我传达到了哈,你看着办,就这样。”
说完他断了通讯。
你传达了什么?
闵仑:“我这收到有一条是这么说的,‘你们俩如果非想单独说话,要么在云霞宗内说,要么就离云霞宗远一点。现在站在山脚下、进进出出的弟子都能看到你们,算怎么回事?炫耀吗?’”
我:“他们不会以为我们是在谈情说爱?”
闵仑继续翻通讯留言:“有人这么猜了,不过不是因为相信而这么猜,只是为了表达‘不可能,二公子看不上闵仑’的嘲讽之意。”
我:“如果我邀请你与我谈恋爱,你怎么想?”
闵仑想了想,回答:“不行,太费时间了。我的修炼方式需要极高的专注度,不适合谈恋爱,尤其不适合与你谈。”
因为我特别麻烦吗?
然后闵仑又接到大量控诉,师兄弟姐妹们纷纷指责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拿架子’还有比较恶意的‘给脸不要脸’……
以及对我恶意的:“闵师弟拒绝得好,就该让裴二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买他的账。他想跟谁谈恋爱对方就要搭理他吗?脸大。”
我在周围找了找,想知道他们把监视器或者监听器放哪儿的。还有,既然他们监听了我和闵仑的谈话,为什么还能想歪呢?我这么学术地指点闵仑,难道他们没有从中感受到知识的力量?
授课处联系我:“裴林啊,给你个忠告,要么你从现在开始学习普通的授课方式,要么你元婴期后收徒,一定要收一个心志特别坚定且特别擅长自学的孩子。”
04278-剑阵
我在小随里回复授课处:“那岂不是说,闵仑这类的极为适合当我徒弟?”
授课处:“你是彻底放弃当一个正常的老师、师父了是?”
我:“明明是你们先否决我的,说我想当老师门儿都没有。”
授课处:“可惜,你和闵仑同辈,等你该收徒时能不能及时遇到这类孩子,只好看你的运气了。”
总觉得你们授课处对我有意见。是因为我特别容易扰乱课堂秩序吗?
我对闵仑说:“既然他们集体表达了抗议,我们就去见斗篷前辈。”
闵仑:“不,我还是想尽量把相关的、能学的知识学了。多知道一些林前辈的事情,有助于我理解他的阵……林前辈也精通阵法吗?不是剑阵,而是我破阵影像中的那种看起来很复杂的阵。”
我:“你那个阵不算复杂,看成是剑阵的变体也可以。因为你在阵中的经历其实是不断地重复:遇到东西、标记或者不标记、再遇、再判断,一直循环。虽然一个个东西外表看起来不同,但本质上它们要么是精怪,要么不是,二选一;你看起来在阵中走过了很多地方,但经过的风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是在里面重复着‘标记’。”
我:“单调循环,而每次循环又会出现些许适应阵中人活动的变化,这是很典型的剑阵气质。虽然没有剑、没有攻击,但也只说明它是变体,并不代表它脱离了本质。”
闵仑愣住:“那是剑阵?”
我:“……我觉得是。不过授课处总说我容易把普适与特例弄混,我在给你讲解精怪的时候你也发现了,很多定义的界线在我看来是模糊的,所以,可能在正常的定义中,那不能算剑阵,只是在我胡乱的、不负责任的理解里,把它当作了剑阵。”
闵仑沉思了好一会儿,我看着他那专注的神情,简直心惊胆战。
04279-食言
授课处此时还嘲笑我:“直面自己误人子弟现场的感想如何?”
我:“你们刚还说特别坚定的人可以当我徒弟。”
授课处:“我们授课处又不管师徒选择,我们只说你不适合当基础课的老师。”
我:“闵仑金丹期了,不是上基础课的那些容易被带歪的小孩子,尤其闵仑那么坚定,心境可能直逼元婴期,因此……他不会有事的对?”
授课处冷笑三声,断了我通讯。
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
我联系闵仑的师父魏辉师叔。
魏辉师叔一如既往地信任他徒弟:“没事,可能开了点窍,过后他应该又会感谢你。”
我:“开哪方面的窍?对剑阵的理解?但是,我连美容阵都能当成剑阵理解,闵仑是不是被我带岔了?”
魏辉师叔:“年轻的时候,走一走岔路没关系。不要怕错,我们要相信自己即使错也能重新走回到对的路上。我们应该自信,我们不会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而那些可以挽回、没有后遗症的错,只是游戏而已,时不时玩一玩,也不坏。”
等等,您先别这么心大,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个明确的结论,闵仑他到底……
闵仑突然站得笔直——我们之前聊着聊着就坐到了地上——严肃地对我说:“抱歉二公子,我可能得对你食言了。”
我:“啊?”
闵仑:“先前说好的请你和我一起去见斗篷前辈并合作破精怪阵,但现在,我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如果这次再失败,下次……抱歉,如果现在做承诺,我怕到时候自己又反悔。”
第1047章
04280-有胆
我:“呃,没事,你不用在意,我本也不是一定要去,你把过程记录下来回头给我看就行了。”
闵仑:“我肯定会记录的。我会尽量弥补我的错误。”
我:“不用一直道歉啦,任何事情都可能会有突发情况嘛,我们要适应实时变化,不能拘泥于建立在过去的基础之上的约束。戒律处那些经过了长期检验的成文规则还可能因为突发的特殊案例而做适应性的修改呢。万事万物不断发展着,我们要适应发展。”
我:“只要你是因为不曾预想到的变故才改决定,而不是一开始就准备了要反悔,那我觉得完全可以接受啊,尤其在我并没有吃亏的时候。”
闵仑:“多谢二公子体谅,稍后见。破阵很快,无论成功失败都很快,最迟明天我就会回来告诉你结果了。”
我:“不用因为失信一次便急于证明自己的信用度于是匆忙再次承诺,‘一诺千金’往往是建立在少许诺的基础之上。只在足够有把握也足够需要的时候,才做出承诺,之后,即使付出巨大代价也去完成每一次承诺。只要顾虑到自己的每一次承诺都可能需要极大的代价才能完成,那么就会吝啬许诺,也就减少了失信的几率。”
我:“如果一般情况下你想做出一定的保证,不妨加上‘尽量’‘大概’‘可能’等词,给违约留下一些余地。”
闵仑:“即使是对朋友,也这么字斟句酌吗?”
我:“可以在朋友身上建立习惯,这样当面对陌生人时才能脱口而出。朋友不仅与你分享好事,也与你一起面对困难,拿朋友当试验品也可以。”
闵仑笑着摸摸我的脑袋,然后转身飞走了。
我:“……”
正大光明偷听的大众:“……”
在云霞宗内网小沙专中开帖的大众:
“喂,闵仑那小子,是不是在挑衅我们啊?”
“但,就算是挑衅,他这也太有胆了?我们云霞宗弟子再看他不顺眼也不会真拿他怎么样,可现在偷窥闵仑和二公子说话的还有好些外人——谁让这俩非要在防御大阵之外聊天——那些外人能做出的事情,不好说下限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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