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祭坛
考虑到江霁初脸皮薄,谢寄补充:“当然,你要是觉得早,我们就再等等。”
江霁初不善交际,更别提要应对谢寄父母,一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不,不早。”
算上独自守在祭坛的七年,他认识谢寄已经快八年了。
江霁初垂下头,眼中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失望:“但我不会说话。”
“没关系,你在那儿坐着就已经很讨喜了,”为了缓解江霁初的尴尬,谢寄笑了出来,“不过你得跟我父母澄清一下,因为太过突然,你年纪又小,他们以为我们是不正当关系。”
江霁初:“?”
谢寄家里虽然对他对象是男人这件事没太大反应,问题是江霁初还在上大学,才19!刚成年!
性别不是问题,都什么年代了。
但一定要遵纪守法!
他妈不知道看了哪出电视剧,质问他是不是不学好,学人家玩什么强取豪夺,警告他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也就谢寄风评好,又有谢泉出面,他妈才没亲自上门解救“被困大学生”。
他无奈地跟江霁初解释了遍,获得声没忍住的轻笑。
江霁初清了清嗓子:“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给谢总正名。”
谢寄:“只要你准备好,随时都可以。”
他们计划好明天要和谢泉殷霖一起去听思悠思默的专辑录制,也算是几个朋友聚一聚。
去见家长的事,还得往后推。
谢寄见江霁初提前开始紧张,转移话题道:“等明天回来再想这些,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冰箱里有草莓泡芙,去吃几个?”
江霁初摇摇头,从谢寄身上下来坐到一边。
谢寄随手江霁初书包放到沙发后:“你白天上一天课,回家还要画画吗?要不要打两把游戏,看看电影什么的?”
江霁初像是被他的动作惊醒,探身把书包抱进怀中,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他,又刻意拉开一段距离。
谢寄:“?”
江霁初近乎肆意的将谢寄从头看到脚:“我忽然想到,伯母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测,难不成谢总有前科。”
谢寄:“我哪有什么前科。”
江霁初翻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条用处不明的教鞭。
鞭身漆黑,与江霁初握惯了笔的白皙手掌形成鲜明对比,他用力按下头部三角形的硬片,教鞭跟着弯成一道暧昧的弧度。
他松开手,教鞭便又随风恢复自然。
江霁初向后靠上沙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鞭子,条形状的阴影在他脸颊和锁骨不断徘徊。
他略一挑眉:“今天中午无意间记起来,之前心愿关卡,我见谢总玩得很熟练啊。”
感情那么在乎书包,是因为里面放了这种玩意儿!
小小年纪!
谢寄欺身过去,根本不给江霁初逃跑的机会,一把将人仰面按在沙发上。
两个人紧密相贴,谢寄夺过江霁初手中冰凉的教鞭,他西装还没来得及换,袖扣擦过江霁初脖颈,带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之前在国外时跟朋友去酒吧,看他们用过,但我没玩,借口有事走了。”
江霁初这辈子大概都无法改掉爱撩、撩了又爱怂的毛病。
尤其是谢寄携带铺天盖地的荷尔蒙将他包围,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时,更是本能地就想向谢寄投降。
可谢寄不给江霁初机会。
他在江霁初唇上极轻地碰了下:“倒是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
谢寄说得多温柔,接下来的动作就有多强硬。
抓着江霁初肩膀将人翻了过去,自己跟着坐直。
江霁初听着簌簌风声,自觉是刨了个天坑,慌忙提醒道:“我们明天还要和谢泉殷霖去给思悠思默捧场。”
谢寄笑了声,一手将教鞭头部按在江霁初侧脸,一手松开领带,往下解了两颗扣子。
他整整领口,膝盖把江霁初右腿撇到一边:“感情在这儿等着我呢,以为拿到了免死金牌?”
江霁初心思被戳破,僵硬地把头埋在抱枕里。
谢寄确实没用过,但他学什么都快。
犹如惩罚降临前给的甜头,他先没什么力道地甩下去两次,开恩般:“自己挑地方?”
江霁初咬着手臂,另一只手指向卧室。
谢寄把手臂从江霁初嘴里解救下来,几步后把人摔到柔软的被褥间。
他瞥到某个未完全闭合的抽屉,不着痕迹地踢了一脚,那点动静和他说话的声音重合,江霁初又满心他的事,根本没有注意到。
“没让你挑这种地方,乖,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
病历在一室水声中安静沉眠。
上面是谢寄不久前车祸的伤情诊断书,那次撞击完全不足以形成致命伤,以他的身体素质,甚至两三天就能康复。
哪怕剥离躯壳,遗落记忆,你我也会烙印在彼此灵魂之上。
第205章 番外三、可以共苦,也可以同甘。
昨晚折腾得有点久, 江霁初在生物钟的影响下六点醒了一次,但他困得不行,被谢寄哄了两句, 迷迷瞪瞪又睡了过去。
他再次睁开眼, 是让床头嗡嗡震动的手机吵醒的。
他们已从祭坛出来了有一段时间,但江霁初前半生养成的警惕并没有完全消除, 在学校的时候偶尔还是会疑神疑鬼。
奈何有谢寄的地方总是令他安心, 谢寄方圆百米画个圈就是他心理安全区,哪怕现在谢寄不知道跑哪儿去,卧室就剩他自己,充斥着熟悉气味的床铺也令他贪恋。
江霁初不甚清醒地摸过手机按下接通按钮。
“喂。”
电话那头传来道温柔宽和的笑:“都十一点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赖床?”
江霁初皱起眉,用力揉揉眼, 努力聚焦去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闽瑾。
这谁?
闽瑾:“我刚下飞机, 还想让你来机场接我呢, 怎么样,能过来吗?”
江霁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里是谢寄的手机, 他刚睡醒, 嗓子哑, 又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对面没听出来。
江霁初:“你找谢寄?”
闽瑾愣了下:“你是?”
江霁初:“稍等,我去把手机给他。”
谢寄不可能出门不带手机, 人肯定还在家。
江霁初从床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就觉得腿一软, 硬是跌了回去。
一跌不要紧, 又因疼痛刺激反射性地站直。
昨晚的画面浮现脑海, 谢寄看上去斯斯文文, 结果根本不做人!
江霁初懊恼地捏了捏眉心,抬腿往外走。
闽瑾:“你是谢寄新认识的那个小男孩吗?”
闽瑾的语气非常温柔,像邻家大哥哥,但江霁初却敏感地从中捕捉到丝不对劲。
他冷眼瞥向手机,没有回答,而是拉开卧室门朝外面叫道:“谢寄。”
谢寄刚好从浴室出来:“醒了?睡这么久,头疼不疼?”
江霁初:“不疼,你电话。”
谢寄接过手机,先在他腰间轻轻一拍:“我刚叫了午饭,去洗个漱,一会儿吃饭。”
江霁初听话地走进洗手间。
谢寄瞅了眼江霁初只套了他衬衣的背影,笑意加深。
衬衣下摆没完全遮住的地方还泛着红,没办法,江霁初在他面前实在是太乖了。
昨晚他恶趣味上来,先把两边拍到红得快滴血,又哄了两句,江霁初就强忍羞赧自己掰开。
估计江霁初这会儿正生气不该乱买东西。
他摇摇头,将手机举到耳边,顺便看了下显示的名字。
闽瑾。
在外留学时的同学,他们还当过几天室友,也就几天,他很快就从宿舍搬了出去。
后来他毕业后满世界乱跑,两人也没断了联系,关系算不错。
闽瑾:“谢寄?”
谢寄:“是我,好久不见。”
闽瑾笑道:“好久不见啊,谢总现在可是大忙人。”
谢寄也笑笑:“哪里话,最近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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