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保持人设[无限]
与带着水晶鞋寻找灰姑娘拥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事实的残忍却远超童话,全是血腥的色彩。
杨云川听了震惊无比。
他到底要做什么?!拿他的手去游街示众吗?!杨云川顿时觉得自己就是那只手,好像被扒光了衣服,像个跳梁小丑,被他拴住游街的刑台上遭受所有人都唾弃。
还不止。
一只手而已,这只是开始。
钟齐要做的事远比杨云川想象中的更阴狠。
他得到了女王的许可,自然要好好办事。于是这一整天,钟齐大公带着天罚者教徒怪物的残肢,跑到街上开始忙碌工作。
先是喊来全青漫,钟齐交代她:“把我说的话复述给每一户,确保他们每个人都听到了,然后再让他们见见残肢。随后记录每个人都表情,神态,动作,我需要一份事无巨细的文档,纸质文档,做完以后交给我。”
全青漫有苦不能说,这他妈比人口普查还难吧?!
而且还要每个人都要复述一遍??
工具人全青漫忽然怀念起白承,怀念起他的温柔。
这么一忙就忙到了夜里。因为还有一步「复述」的程序要走,更为繁琐,而且残肢数量限定。他们花了一整天,居然才刚调查完一条街。
钟齐毕竟也不是魔鬼啦,他嘱咐全青漫明天继续,便踩着月色离开了。
杨云川提心吊胆,跟在女王陛下身侧,直到陛下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两人独处的时候,才敢开口说话。
他小心翼翼地说:“云穗姐…我…”
“怎么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云穗柔声问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云穗哄得杨云川眼眶发酸,他立即沉醉在温柔当中。他将皮手套包裹着的手伸到云穗面前。
“那只手其实是我的,我…我看他居然欺负你,我不高兴,所以去找他算账,没想到被他…”
云穗青葱似的手指轻轻扒掉皮手套,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杨云川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端倪,在手套里塞满了棉花,戴在手上,假装完好。这一天下来,棉花都被染红了,还侵蚀掉不少。
云穗眼眶里泛着泪花,说:“小川,答应我,不要再这样强出头了。钟齐他一直都离我很远,就算现在再见到面,我也没办法让他走回到我身边。现在陪着我的只有你…你千万不要再出任何事。”
杨云川立刻好声好气地哄着心爱的大姐姐,他就吃这一套,心里还泛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他成功了!
一只手,换回云穗姐的注意力!他从钟齐那儿抢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许久,杨云川心满意足地离开女王寝殿,悄悄返回自己那处狭小阴暗的小屋。
他正为了打赢一场胜仗而雀跃呢,嘴里哼着小曲儿,点亮屋子里唯一的灯盏。
微弱烛火马上填满了狭小的空间,杨云川没高兴多久,眼角余光瞄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瞬间绷紧全身的神经,立即拔出短刀做出防御姿态,等他看清屋里站着个谁,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是钟齐!居然是钟齐!
杨云川被他吓得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会在这!来人!快来人!”
这台词,一点新鲜感都莫得。
钟齐回都懒得回,他懒洋洋地展开手,演讲似的开了口:“我今天带着你的残肢游街了,高兴吗?”
挑最好的引线点燃,杨云川直接被戳到了怒点,他恨恨道:“你个狗娘养的杂种,居然敢这么侮辱我!”
他揣着刀在空中乱舞了好几圈,眼睁睁看着钟齐在他面前消失。杨云川下意识往后转身,可他还是慢了一步,钟齐已经站在了身后。
只需手杖底朝膝窝用力一戳,杨云川身体惯性向前跪倒,断掉的伤处砸碰地面,瞬间被一股铺天盖地的疼痛覆盖,疼得他眼前发晕。
钟齐踩着杨云川腰后的位置,同时,手杖死死压着杨云川的手背。他另一只手缺失手掌,只能凌乱地在空中挥舞,无法对钟齐造成任何伤害。
他也不气,就觉得这个称呼很新鲜,还特地重复了一下:“狗娘养的。”
然后带着笑意解开手杖顶端那把漂亮的小匕首。
烛光把他的影子投到墙面的同时又映出一朵银花。
钟齐慢慢蹲下身,杨云川在极度惊恐之下,居然从他声音里听出了一些云穗姐的温柔。
“我不会杀你,放心。”
欺负他的管家,光用命怎么够还?
杀人诛心,讲究的是先诛心,后杀人。
作者有话说:
看!今天是三千字!所以迟了一会你们可以原谅我的厚(心虚JPG;
还有那个,CP名!!齐承!!
宝子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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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天罚者(十七)
钟齐:“晚了,我都注意到了!”
钟齐向来干脆利落, 从不拖泥带水。
那把匕首削铁如泥,手起刀落,鲜血涓涓喷涌, 但是一滴都没落在钟齐身上。
人美心善钟小齐, 不忍心把他千刀万剐,不仅不美观,还贼拉血腥, 更何况他还没准备现在就弄死杨云川。
正相反,他希望杨云川好好活着,不健不康,心惊胆战地活着, 活到钟齐满意, 觉得足够了为止。
他屈尊降贵,亲自剜下杨云川一只眼, 动作很细, 没有大出血。匕身光滑如镜,血珠在上面根本留不住,纷纷滚落,匕首很快又恢复成干干净净的样子。
可是钟齐还是觉得脏, 拿着匕首在杨云川衣服上擦了擦, 又猛地一顿, 露出嫌弃的表情。
啊这,怎么感觉更脏了。
事情从发生开始到侍卫们聚集过来, 前后也就三四分钟。一众人持刀持枪冲进门,被现场恐怖的惨状吓了一跳。
女王身边儿的信使大人面上血肉模糊, 趴在地上嚎得像只丧家狗, 捂着一边眼。黏稠的血水从指节缝里流出来, 流得满地都是,地上的衣料地毯居然还有些腐蚀的痕迹。
有些人眼尖,看到信使大人一只手腕伤断了,但是更多人看到的是地上一颗圆滚滚的球体,连着肉带着血。
白承睡得不踏实,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能从梦中惊醒,而且,他潜意识里一直等着钟齐回来。
这小子从早忙到晚,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在外面四处浪。米觅和全青漫派来的人对接消息,说钟齐在外面锣鼓喧天地干活。
但是没人明白他到底干得是什么活。
幸好这时候有米觅在,除了钟齐,他唯一能行的就只有米觅了。他很感激这个小姑娘,帮了他大忙。不止是日常行事,更多一些时事动态,都得拜托她出去奔波。
小小的肩膀,扛起白承三分安全感。
身旁还是冷的,大公卧室的床虽然柔软,却好像对主人没有半点吸引力,白承作为管家,留在上面的时间甚至还比主人多。
白承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应该入夜了,外面一点走动的声音都没有,万籁寂静。白承试了试,眼睛舒缓很多,辣目和酸胀那种刺激感消退,白承却并不感到高兴。
有反应就说明神经还活着,如果完全没有疼痛反应,那才最可怕。
他真的要瞎了吗?杨云川的毒血攻击性居然这么高?白承胡思乱想地呼了口气,满心忧愁。
他又改揉眉心,顿了顿,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个精神力探索的能力。也没谁说明只能是被动使用。
于是白承尝试释放精神力,霎时间脑海像忽的敞开了一闪大门,带着他走入一方无光无彩的世界,将身处之地清清楚楚地描绘成一副三视图简笔图。
惊了!
这能力开了大挂!
白承心里一惊,房间另一角坐着个人!
白承立即收回精神力,稍作整理,试探性朝那个方向喊了一声:“钟齐?”又觉得不妥,他改口道,“主人?”
钟齐不知道在那待了多久,都快和房间化为一体了。白承讶然惊觉,钟齐要是想隐藏气息,他除非主动去探,否则根本抓不到。
先前张谯斌身边那个被他们逮到的小弟应该也有类似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