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保持人设[无限]
然后又咳个半死。
没过多久,贝利亚主教回来了。食人魔阴险狡诈,他手下伤了几个士兵也没能对对方造成重创。
刚毅的主教几步并作一步,跨到白承面前,其他人的视线也跟过来。
贝利亚声音低沉,道:“你和他交手,有见到他的样子?”
迦珀墨正瑟瑟发抖,贝利亚的强势亦让他惶然。
“他披着一张女人的人皮……里面的样子,我没看清。”
众人商议一阵,白承全程在侧冷眼旁观。基本就是大王子谴令,二王子听随,三王子病恹恹,一边咳嗽一边做个局外人。
这一波让白承把三个王子和现在的权势布局给看明白了。
他想登上教皇之位,就必须也得到一位王子的支持。而且这位王子要有成为国王的野心。
大王子兰博尔有权有势,又有教皇支持,基本是塞勒王国默认的储君。他和教皇关系亲密,要想轻易动摇两人的关系可谓难上加难。
二王子……哎,白承想到他就头疼,这哥们有点恋爱脑,天天盯着他那眼神,是个人都能瞧出不对劲来。
而且他一点儿都不想欺骗人感情。
倒是三王子让白承有些兴趣。
体弱多病,无欲无求这两个特质让第三王子威胁感和存在感都降到了最低。许多小说里头,这类人藏得最深,争权夺势的手段也最狠。
他和赫莱主教的眼神互动表示这两人关系很不一样,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两人关系有没有可乘之机,白承觉得这是个可琢磨的方向。
绕着弯调查赫莱主教与三皇子有何交集,白承连续忙了三天。第三天当他从教会外回来,就碰到小牧师急忙来报,说人鱼出事了。
“出事了?”白承心里一沉,话不多说直奔教皇内殿,等到了内殿才听人说,人鱼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来过了,不知道躲在假山后面做什么,连食物都放在原地没动过。
白承这三天忙着团团转,每每来喂钟齐,对方也不肯见他。他又不会水,只好在石台干等着,等到教皇回来,才不得不离开。
连着好几天是这样,他还以为自己上次摸钟齐的鱼尾巴,给人摸疼了,还在生气呢。
教皇内殿围了几名医者,还有一些士兵,没人敢下水去找人鱼,他们甚至连高台都不敢接近。
这个任务十分艰巨,只有迦珀墨敢,也只有他愿意。
教皇示意他去看看人鱼的状况,其实就算教皇不说,他也会主动请求,白承很担心钟齐的状况。
他快步跑上高台,再小心翼翼攀下石台。
昨日的食物还在,而且周围都是干的,证明小牧师所言非虚,人鱼已经很久没有靠近石台了。
钟齐怎么了?
白承蹲下身,轻轻叩响石台。声音不大,但人鱼五感灵敏,绝对可以听到他的信号。然而没有半点卵用……钟齐还是不理他。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承顾不得其他,向上借了一根绳子系在腰间,然后深吸一口气,当着众人面跃入水池!
他不会水,只能借着绳子的力量浮在水面,一点一点推水向内游动,好不容易接近假山,他好像看见了一点粉色的影子。
倏然一闪,就瞥见粉色的身影骤然放大,猛地将他整个人扯入深池!上头牵绳的士兵们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拉力过后,绳子断裂,他们险些滚下阶梯。
“迦珀墨主教被人鱼拉下去了!!”阶梯上的士兵惶恐大叫。
白承被人鱼掳走,背部压上假山石面,他呛了口水,终于学会在水里睁眼。
钟齐幽紫色的瞳孔染上几许癫狂,他双手紧紧地捏在白承两侧外臂,捏得生疼。
脑海里不禁浮现书本上描绘人鱼习性的那句话。
凶狠,残暴,吃生肉,有饮血的欲望。锋锐的利爪可以轻易切开岩石铁铠,他强而有力的双臂可以轻松地将一个人拆筋拔骨,撕成碎片。
钟齐快疯了,白承能看出他竭力克制不要伤害自己。白承心里发慌,着急地回忆自己阅读过的书籍,希望能找到压制人鱼狂暴的方法。
但下一秒,钟齐倾身,狠狠地吻了上来。
那股坚硬而灼热,硌得他心脏狂跳。
此刻他阅读过的书本哗啦啦在脑海翻篇,然后停在某一页,上头清楚写这一句话。
“当人鱼变得狂躁不安,便意味着他进入了发情期。”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塞勒王国的人鱼(七)
水纹涟漪,一圈圈地漾出去。
“当人鱼进入发情期,他们的行为会变得不可控制,遵循欲/望,企图无时无刻与钟爱的伴侣交/尾缠绵。”
唇冰凉又柔软,吻强硬且蛮横。
白承被禁锢在人鱼怀里,仰着头,被迫承受钟齐攻略城池,感受他舌尖灵巧地撬开自己的唇瓣,探进去,和欲望缠绵。
飘浮荡漾的发丝羞涩相触,然后纠结在了一起,跟他们的主人一样,在水中深吻。
但只持续一会,白承就撑不住了,他在水下无法呼吸。
钟齐见状抱住他的腰身向上游动,没几秒就破出水面,白承才没有被这场亲密袭击夺取小命。钟齐力气奇大无比,他游到假山一块凹凸的峭壁,把白承捧上去,然后又压着人吻。
这个地方是视觉死角,没有人能看到他们在这做什么。
白承衣襟凌乱,心跳快得几乎要越出胸口,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根本反抗不了现在的钟齐。
水纹涟漪,一圈圈地漾出去。
钟齐发上的水珠滴下来,落在白承眼尾嫣红处,又顺着脸颊轮廓滑下去,勾勒颈部优雅的线条。
这几天钟齐被人鱼强烈的生理反应折磨疯了。他没想到白承仅仅是摸了一下鱼尾巴,热意就没完没了灼烧心肺,仿佛不释放出来就会把他拽进无边的地狱里。
他忍了很久,憋了很久,尝试自己解决,但根本没用。他发现自己在渴望白承,听到他的声音,或是看见他的样子,他的忍耐就变得异常脆弱。
如今他终于尝到了。
承哥如他所料,味道十分鲜美,让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两人脑袋都烧坏了,吻得越发着迷,直到钟齐的手探入衣内,冰凉的触感将白承神志拉回。
他才猛然清醒,推开人鱼。
“钟齐!”
白承气喘吁吁喊着他的名字。
力气不大,只是人鱼毫无防备才会被推开。
钟齐半身泡在水里,头发湿漉漉贴着脸颊,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两人才发觉自己差点上当了。
他们并不相爱,不过是被自己的人设所支配,产生了一些暧昧的连带行为。
这个吻毫无意义,它只代表欲/望。
失去自我,顺从欲/望,这是非常可怕的事。
就像两个演员在剧中彼此相爱,杀青后没办法彻底地剥离角色,选择现实牵手。过不久却都发现,爱得不过是对方的人设,而非本身。
迦珀墨痴迷人鱼,人鱼忠于欲/望,事情真的顺波顺水继续下去,他们都会后悔。
钟齐游退几尺远,深深凝了白承一会,猝然扎下水。
粉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无踪。
士兵们听到响动,试探性地问:“迦珀墨主教大人?”
白承整理了一下自己,从假山爬出去,冒出一颗头和士兵们隔水相望,他说:“我没事。”
士兵们丢一截绳索过来,白承浑身湿漉漉地回到地面,向教皇报告:“人鱼没事,只是……发情了,这段时间最好别靠近他。”
一侧士兵悄悄听着,心里暗道除了您本来也没人敢靠近。
在他们眼里,迦珀墨主教大人真的很辛苦,一天天,不是被人鱼当玩具,就是被食人魔追杀,日子没有一天消停。
白承也觉得这日子没一天消停的。
他的居所由赫林示意,被重点保护了起来,所以白承拖着沉重的衣袍,必须经过两排驻守的侍卫,在众目睽睽下狼狈回屋。
白承是个情绪管理合格的成年人,但这么一波走下来,他心态也难免有些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