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洗去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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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并不对容钦的迷之自信抱有希望。
这不是他第一次种玫瑰了,但十三军区的气候不如第一军区的气候温和,夏天更热,冬天更冷,当初他在第一军区种下的种子都抽了条,枝干粗壮,一看就是能爆花的样子。可惜那个时候他走得急,第一军区的房子那么快就脱手给别人,也不知道那些花儿怎么样了。
如今他在第十三军区种下的最新一批花种,小苗即便活着,也蔫蔫的。
容秋并不抱希望。所以他只在天气稍微暖和几度的情况下,才再次出去观看花圃里小苗的现状。
小苗依旧蔫蔫的,这一整棵小植株并不能称之为粗壮,但似乎比原来大了些,也粗了些,有几片新的叶子抽了出来,总归和前几日有所不同。
说不定他这次真能又种活一批。
微妙的希望浮起,容秋注意到似乎还有什么不同。
这个土的颜色和之前的颜色似乎不一样。
上次,也就是几天前他过来看的时候,这片土壤的表层微微泛白,有些干涸的迹象,可现在再来看土壤湿透透的,散发出黑土的肥沃气息来。
容秋伸..出指尖碾了碾。
土壤也不对。
这不是他花圃里原本的土。
他种花随心所欲,撒下一片种子,能浇水,并在冬天给小苗们搭建大棚已经实属心血来潮,他不会做换土的事。
所以,是谁——
重新搭建了他的保温棚,又格外贴心地换土浇水。
他回家,查看了外面的监控。
从他离开这栋别墅的第一天开始看,他走以后,之后容钦时不时回来住,后来容钦也不回来了,这栋别墅冷清了许久。
直到……
一道格外高大,且让容秋倍感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容秋的视线中。
男人踩着高达膝盖的积雪,从不算宽阔的大道那儿踩出了一排的踏实脚印,脚印联通着大道和他家的小小苗圃。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别墅外。
很快,容秋就知道了答案。但他瞳目骤缩,他眼看着男人伸手企图除去半倾倒暖棚上的雪,可积雪那么厚,堆积在暖棚上,用手掸徒劳无用,男人只能用手挖。不知挖了多久才把那些沉重的积雪堆在一边,剩下的就是半塌的暖棚。
后面的这一段,就像古早的无声电影。
男人拙笨地支撑起整个暖棚,似乎也不满意,躬身左右调控许久,终于调控出容秋如今见到的奇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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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容秋家的小苗苗快死了。
因为天气过冷,持续的低温让行道路旁的高大树木都险些承受不来,柔..嫩的植株还是太过脆弱,有枯萎冻伤的现象。
容秋发现得很快,或许可以说,在他看完别墅所有有关某人的录像以后,容秋就默默对外面这一片小花圃上了心。
如今容秋看着这边大势已去的小植株,关好了保温暖棚的帘,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或许这次的努力依旧白费。
十分关注容秋心理健康的容钦敏锐察觉到容秋的情绪变化,早上起来吃早饭就心不在焉,然后外面天那么冷还出去摆弄他的小花..园。
“外面的小花..园怎么了?有需要搬回来的花吗?”容钦不过随便问问,他还记得容秋这栋别墅外面的小花..园里面什么花都没有。
容秋摇摇头:“没有。”
“那就少出去吧,这种天出去,不过几分钟耳朵就要冻掉,秋秋小心,别冻伤了手。”
提到冻手,容秋垂下了头。
明明不该想的,可还是不由想起那双满是冻疮的手。
第二天,容秋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绪,又打开了最近的录像。
没想到昨晚男人再次出现了。
在外面站了很久,又离开。
容秋越来越烦躁。
为了赶走这些难言思绪,容秋在网上特意下单了一束金黄的玫瑰,看着书房桌上这一束玫瑰,容秋罕见地熬了个夜,凌晨一点他还没睡,桌上是繁杂的手绘纸。新机甲的雏形他已经大致绘作了出来,可还有几个小细节需要填充。不出意外,今天他要熬个大夜。
一点零几分,容秋下楼倒水。
为了散去浅淡的瞌睡劲,他还用厨房的冷水洗了把脸。
一回身,顿时注意到露台轻晃动着的人影。
秦牧野正弯腰,他手上没套手套,怕用了手套不方便他挖土,他轻轻地除去了快要枯黄的小植株,冻得通红的手捧出一株新的植株,正准备放进那个坑中,面前的月光和雪色顷刻消-褪,取而代之的是白炽如昼的露台灯,以及一道颀长的身影。
秦牧野蓦然一僵。
意识到什么,他抬首。
只见他以为早已入睡的人骤然出现在他面前。
容秋穿着温暖舒适的白绒睡衣,手上捧着杯冒着热气的水,清凌凌的面容显出斯斯文文的柔和清澈,凉夜如水,他的眼神却比雪夜更清冽。
第65章
凉夜如水, 容秋的眼神却比雪夜更清冽。
看到容秋出现在他面前,秦牧野很吃惊。
准确来说,秦牧野没想到这个点容秋居然还没睡, 他就是想趁着容秋睡了以后才过来的,昨晚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这里的小植物隐约有熬不过去的迹象, 所以拍一下小植物的照片, 回去对比出了它的属类, 还让属下立刻找来了差不多的植株。
他本想不动声色地替换掉,不想却被容秋抓包。
他怕容秋误会他有什么不轨之心。
毕竟自己在容秋心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秦牧野整个人都被淹没在踌躇之中。
他捧着小植株的手往后一缩, 表面却无比淡然, 似乎并无被抓包后的窘迫, 实际上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他知道自己半夜出现在容秋的别墅外面不合适,可他还没想出合理的借口。
他将这个小绿植轻轻地搁在身后, 从蹲坐的姿势变成挺拔的站姿;即便如此, 容秋也因为高高的露台的优势地位比他高上半个头。
秦牧野却不觉这样不平的视线对视有何不对。
月色下,他冲着容秋温和地打着招呼。
“秋秋,晚上好。”
“……”
alpha说话间, 好看的喉结会上下轻轻滚动着, 额前随意荡下的发丝遮住了男人光洁饱满的额头, 在男人眉宇间形成了浓重且不可忽视的阴影。这张脸有些许的疲倦之意, 但秦牧野的眼睛却极亮,黝黑如沾了水滴的砚台,月光雪色之间, 格外地闪。
容秋一直等秦牧野的解释, 不想等来了一句无关紧要的晚上好。
“我没有恶意, 我只是看这些花死了……”秦牧野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什么?”容秋眉间一跳。
别墅开着暖气, 连露台都是暖融融的。但露台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秦牧野的容貌容秋虽然能看得清楚,秦牧野说的话却稍显模糊。
容秋没听清。
容秋开了窗。
冷气骤然扑向了他的脸,巨大的温差之下,容秋的鼻子瞬间酸红,容秋一个激灵,所有的困倦瞬间消失。
他立刻把窗户又关上了。
秦牧野看着容秋的动作,心里骤然一跳。
很快洋溢着失落的情绪。
容秋果然误会了。
是他越界了。
不该在容秋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私自入了容秋的私人领地。
背在腰后的手紧紧握着那一株尚未填土的小植株,细弱的刺不经意地扎破秦牧野的手心,就像容秋拿着细细的针戳了他一样。露台里的小月亮不见踪影,秦牧野的失落翻滚成汹涌的大海,顷刻间就将秦牧野骤然淹没。
秦牧野浑身绷得死死的,他把背到身后的那只手归了位,容秋不想见他,他把这些植株种好再走。
容秋动作很快,关了露台窗户后,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热水杯,抓紧一楼沙发上的羽绒服,穿上就往外走,等他开了门,身形一转,看向右边的小花圃时,第一眼却没看到秦牧野。
搓搓手,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容秋才发现高高的雪堆挡住了人。
那个高大的alpha不知何时又蹲了下去,膝盖委屈地弯曲着,腰背还挺拔得很直,手里是一株不算大,但尤其壮硕的小绿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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