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巨龙冲喜
他也看见,那金眸中的怒意和焦急。
红链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收紧,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叫做妖骨链。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既然是在天地玄镜中,为什么之前张恒波逃走,凤游却没有发现?
傅明煦直觉还有什么事情他没发现。
空气中的涟漪越来越重,凤游嘴角勾起一抹奇特的笑容,傅明煦看见他嘴角微动,心里涌出不详之感。
寒洮也感受到了周身空间的凝滞着,他化成人形,把凤游踩在脚下,金眸黑沉:“你做了什么?”
凤游知道他此时的模样该是十分狼狈,但他根本没有半点关心,他偏头吐出一口血,声音稍弱:“可惜,这些都跟你无关。”
寒洮一踏上凤游山的土地就察觉出不对劲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为时已晚。
数不清的白色符文从四周升起,隐隐而成一个阵法。
司阳仙君看出不对劲,抬脚向前一步,却被这些符文排斥在外。
祁暮远用剑尖戳了戳,剑中的器灵传来不悦的感受。
符文几乎是在瞬间形成,在最短时间内把凤游山与外界隔绝。
与此同时,寒洮脚下的凤游在一瞬间化成血雾消失不见,转眼间又出现在凤游山上空之中。
“寒城主,既然你非要逼我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他双手掐了个诀,声音洪亮无比:“云寒城城主寒洮身怀魔种,不日将会堕魔,今日我以天地玄镜困之,将他斩杀于我凤游山内。”
龙凤乃天地钟爱之物,斩杀他们需要一个让天道接受的理由。
堕魔,便会被天道所弃。
此时凤游山外已无普通弟子,只一些内门弟子坚守在宗主一旁,还有闻讯而来的剑宗和药宗之人。
话音落地,听到此言的人群鸦雀无声。
药宗的闻人拓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难道这就是寒城主需要魔生花花王的原因?”
有不少人闻言顿时议论纷纷,祁暮远抱臂看向他,笑着问:“听闻争夺魔生花花王的还有药宗和剑宗各位,莫不是你们宗内有人身怀魔种才如此做?”
剑宗有人闻言不喜,高声道:“祁暮远,莫非你忘了自己的出生?竟一心偏向龙族?”
祁暮远剑眉凛冽,朝剑宗众人上前一步,见他们面露忌惮才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惊叹你们还是如往昔一样不分是非,道貌岸然罢了。”
他的话直接把剑宗和药宗出声的人堵死,剑宗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先前出声的沈修寒冷哼一声,到底在同门的提醒下没有多言。
这边发生的小插曲不过一会,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放在凤游山的两人身上。
药宗的两位丹师眉头紧锁,不知在担心什么。
傅明煦听得心惊不已,心绪起伏下,混沌之气不再安定,随着气息乱窜,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
可惜他的修为久久不能突破,在红链气息的侵蚀下,混沌之气似乎感受到了危险,躁动不安。
傅明煦无法,只得分出心神安抚混沌之气。
凤游他,为何会知道寒洮身怀魔种之事?
傅明煦心里的不详感越来越浓烈,这个不详感在他看到凤游山凝聚而成的大阵时直接达到顶峰。
“劫杀阵。”司阳喃喃出声,其他人此时早已忘了来的目的,眼都不眨地看着那腾空而起的阵法,即使他们身处阵外,也能感受到里面毁天灭地的杀意。
凤游见他不语,他的目光在外面人脸上停留一瞬,随即转移在他身上:“寒城主,你若以你伴侣身家性命起誓,若你身怀魔种,他就神魂俱灭,我就放了你,如何?”
同为大乘又如何,凤游就是要逼他承认身怀魔种,这才好继续下面的计划。
可寒洮并未如他想象中进行辩解,也没有求饶。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凤游一眼,突然朝凤游出手。
劫杀阵在他灵气出动的同时发挥作用,杀意萦绕在他周围,想趁他一个漏洞就夺取他的性命。
祁暮远看着里面的一切有点担忧:“师尊,寒洮会折在这里吗?”
司阳偏头看他,眼中出现的重瞳光辉令人沉迷。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留其一。”
“我算到,寒洮的因果线极其复杂,与你我皆有关。”
天地玄镜在遮掩天机的同时,里面的天机玄力也让命运泄露了一丝让他得以窥见。
祁暮远看着他的眼睛一阵恍神,眼见他面色渐白,才赶紧把他扶住:“师尊,天梯已断,天机不明,你不该算。”
司阳摇摇头:“寒洮的生机在于傅明煦,我们的生机我算不出来。”
“师尊,我的生机在于你。”祁暮远旁若无人地揽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其他的生机,我不需要知道。”
司阳心中震动,面上却不显半分。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这是他唯一一次最靠近天机之时。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再次一挥,阳光退避,一颗星辰的幻影从天而降。
天机在一瞬间完全显现,在这一瞬间,在天机玄镜的玄力与天机交缠下,司阳看见了片段化的过去和未来。
眼眸中的重瞳承受不住力量,眼角溢出鲜血,宛如血泪。
“师尊!”祁暮远一把抱住他。
司命任由自己软软地倒下去,他费力朝身后众人说道:“凤游和寒洮之间的事,你们不要插手。”
这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
生机诞生于凶险,唯有他们自己挺过,才能让命运承认。
“暮远..”司阳叹了一声,随后彻底昏了过去。
祁暮远没来得及听清,只赶紧接住他,他一手抱住司阳,一手执剑盘腿而坐,声如冰雪:“遵我师尊令,任何人不可插手。”
星光渐散,阳光重新轻洒,凤游山外,无人敢上前一步。
劫杀阵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寒洮体内的灵气运转太快,魔种已然觉醒,魔气融入灵气,在龙魄的疼痛来袭之时,寒洮额间的魔纹隐现。
凤游把他额间的变化看得清楚,心中一喜,劫杀阵运转得更快。
魔种觉醒后,深知不能入魔的寒洮手减缓运转灵气的速度。而就在他身形变慢的一瞬,劫杀阵的力量宛如附骨之蛆覆在他身上。
他的身上出现伤口,龙血控制不住地落下,又很快没入土壤之中。
我的龙鳞又要变得不好看了,说不定龙尾也不吸引人。
寒洮如此想着,却没有顾及身上的伤口,他任由龙血挥洒,随意抹了把嘴角的血:“你把天地玄镜融入了凤游山山体中?”
凤游看着他犹如看着蝼蚁,此时不再隐藏:“当然,这整座凤游山皆随我心而动,劫杀阵与天地玄镜融为一体,看你如何能逃?”
只一瞬间,寒洮就明白了他如何为此做。
这凤游,竟然以劫杀为阵,以龙向天地献祭。
他想得到什么?
寒洮并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这是一个救出傅明煦的好机会。
龙血持续不断地融入土壤之中,被天地玄镜吸入,他上前一步,仿佛受到阵法禁锢一般,周身灵气停转,任由杀意侵蚀血肉,金眸看向凤游,嗓音如雪:“凤族的事,跟你有关?”
凤游没成想他会问这个,脸色一变,却没有承认:“你不会知道了。”
身处天地玄镜内的傅明煦闻到了龙血的香甜气息,他透过天地玄镜望向寒洮,对方刚好垂眸,两人似乎隔着阵法与天机遥遥相望。
“我不会堕魔。”寒洮薄唇轻抿,不知在对谁说。
“那你就死在我手中吧。”凤游一掌拍向他的胸膛,逼出龙族的心头血。
金红色的血液抛洒而下,傅明煦仿佛口齿之间都有了香甜味道。
混沌之气突然狂躁,双眸逐渐化为苍青。
“好香。”傅明煦舔了舔嘴唇。
曙光未去,有新阳从地平线跃起,霞光满地中,万物复苏,飞禽走兽竞相齐鸣。
有人颤抖出声:“两轮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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