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
仙鹤们意思意思收了两三个,挑眉道:“呦,鱼哥你这不行呀!怎就这两个小毛头就把你吓住了?”
小鱼垂下脑袋,眼角有泪水在晃。
“得了,鱼哥,我看它们加起来都没有你一只厉害。下次要敢来,你直接变大,一尾巴抽飞它们!”
“听到了没有?”仙鹤用翅膀戳了戳它。
“唔。”小鱼望着地面,点了点鱼头。
海浪翻滚,海鸟在水面越过,黄昏留下倒影,胥朝起和师兄也回到了仙宫。
寝宫,明灯亮起。
胥朝起靠在师兄怀里,他们脚下有大阵亮起。
胥朝起仰头问:“师兄,你可能度过这阵?”
温朝夕为他将碎发别的耳根,低眸道:“师兄能。”
梦中的七情六欲又在能抵过现实里活生生的人。
梦为假。
他弯腰下巴贴在胥朝起面颊……小曜为真。
梦里的都是妖孽。
胥朝起弯眼一笑,跌入梦中。
随着五感渐渐清晰,他走在一条布满尸骨的路上。
每一步都带着血脚印,他的记忆逐渐模糊,而此时脑海中的记忆他又辨不清。
胸口间藏着一股戾气,他仿佛不是那个熟悉的他。
一步一步……他先是看到了一个王座,那王座很高,上面的权利让人向往,脑海中的欲念仿佛压抑不住了。
他眼神涣散,朦胧。
权利?不!
他大口喘息,走过去一脚将王座踹开,继续向前走去。
渐渐地,他看到了一圈身穿白衣,面容怜悯的人们看着他,他们张口闭口在念叨,嘴中动不动念着“善”。
怒!
他眯着眼睛看向那些人,片刻后从他们身旁离去,再没有提刀相向。
紧接着一片白光闪过,那是多么美妙的画面啊,无数的花草,耀眼的明日,山川河流,白玉栏杆,一群人在里面举杯畅饮。
妒!
凶恶之意浮了上来,胥朝起望了他们许久,最终冷静走过。
一路上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场景,不知为何,心中的欲念却越来越低,他漠视着这一切,同时又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直到……
狠戾之气在他眼底渐渐褪下,他的瞳孔倒映出一白衣墨尾之人。
“唔?”凤眸眨了眨,他走了过去。
“小曜?”对方轻笑,温柔地唤着他。
他眼眸弯了弯,走近那人。
方才的他明明凶狠至极,此刻却乖得不行。
他凑近幻影,卸下了他的一身尖刺,朝那人怀里扑去。
他最终输在了爱欲上。
就在他抱住那人的一瞬,忽然,他的衣领被捏住。
胥朝起头皮一紧,忽然清醒。
师兄抱着他,垂下的眸子中神色不明,却笑着对他道:“小曜怎就被这妖孽勾住了?”
胥朝起:!
“连师兄都分不出来?”
胥朝起:……
他垂下脑袋,怂得不敢说话。
第92章 小曜回归第九十二日
当夜, 胥朝起就被狠罚了,寝殿明珠持续到深夜才渐暗。
晨曦照入屋内,胥朝起又虚又软, 声音沙哑无力。
按理说今日是最后一日摆摊,有始有终为妙,可胥朝起实在提不起力气, 只能在昏睡中作罢。
他“呜咽”贴在师兄怀里,脑袋蹭了蹭, 讨好对方。
温朝夕吐出一口浊气,粗糙温热的大掌覆盖胥朝起的半张面庞,他弯下腰贪恋地吸咬了对方脸颊一口。
“呜……”胥朝起眼角渗出了泪,但还是乖乖让咬。
温朝夕低笑了声,也就这时能乖些,等醒了之后皮得很。
他猜想果真没错,后来几日胥朝起又入了几次七情六欲问心阵。
之前经过温朝夕提点,胥朝起知道唤他之人是假,为了不被罚,他提高了警惕,做好了下一次遇见直接避开的准备。
怎料, 他闯过了一路的欲念, 前方却出现了一个握剑的年轻修士,对方回头,温和一笑:“小曜, 来。”
胥朝起眼睛亮了亮,又没出息地跑了过去。
梦醒, 温朝夕揉着眉心, 瞥了一眼他。
胥朝起一缩, 瑟瑟道:“他不一样……他是师兄年轻时的样子。”
温朝夕:“换了身皮子就不认识了?”
胥朝起:……
他低着脑袋,为师兄按着手臂,讨好对方。
温朝夕无奈叹息。
又是一场梦,这次胥朝起警告自己要提防年轻时和掌门时的师兄,怎料对方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又把胥朝起哄得晕头转向。
温朝夕叹了声,摇了摇头。
胥朝起羞得面颊通红,他又一次钻进阵里。
阵外,凉风夹杂着水珠从漆黑的窗外吹了进来。温朝夕低眸看着怀里人卷翘的睫毛,对方眉头紧紧一皱,想必又是卡住了。
温朝夕吐了一口气,闭眼深入梦中。他看不到胥朝起一路的险阻,只能看到困住胥朝起的欲念。
黑雾散去,这次胥朝起还争气些,梦里并没有化成他模样的妖孽。
一阵吞咽声传来,温朝夕微微蹙眉,他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看去,只见胥朝起停在一石桌前夹着碟子里的鱼。
饭菜香味与他做的一致,某人又输在了掺着他痕迹的食欲了上。
温朝夕沉默了。
胥朝起还想入阵,温朝夕却拦住了对方,他自知自己年纪过大,万一哪日被气死,自家道侣就得成鳏夫了。
胥朝起被狠狠教训了一番,趴在被子里十日下不来床,双眼红肿。
十日后,胥朝起刚一起来,就忍不住和小鱼一起去散心。
海上波涛汹涌,胥朝起提前服下避水丸,与小鱼一起嬉戏于海浪之间。
海阔天空,赤阳照在海水上波光粼粼,清爽的海风吹走一身郁气。
就在他们玩得畅快时,胥朝起突然听到一阵含着恶意的嘶哑声。
“孽障,原来躲在这儿了,竟让你在这世间多活了几日。”
胥朝起蹙眉,身下的小鱼却颤了颤,胥朝起察觉到了,同时向后看去。
两头十丈长的大黑鱼在他们不远处,那鱼的模样和小鱼很是相似。
胥朝起立即明白了什么。
他被逗笑了,转过身单腿搭在鱼背上,一身红衣顺着海风高高飘起,狭长的凤眸不羁瞥向二鱼。
“我当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家小鱼。”
我家小鱼……小鱼一颤,鱼眼又圆又亮。
只是从小的恐惧仍让它缩于水下,不敢面对。
“你家小鱼?这是我们北冥要除掉的孽障,你是想拦不成?”大黑鱼怒喝。
胥朝起收敛了笑意,与小鱼嬉笑时他的墨发早就散了下来,垂在肩上。
“什么东西都敢进南境。”他嗤笑了声,随即高声道:“它是我家人,孽障,怕不是说的是你们两个!”
小鱼躲在水下,虽它的身形比胥朝起大不少,可这一刻它却觉得胥朝起像是一座巨像将它罩在身后。
胥朝起感受到了小鱼的波动,于是弯腰摸了摸小鱼的脑袋以示安抚。
小鱼微微蹭了蹭,眼眶红了不少。
它透过晃荡的水面向上望去,隐约可以看到前方的两个大黑影。
它曾经做过很多次梦,梦里它被族人欺负,会有人站出来帮它说话,维护它。可当梦醒时,它又缩在冰冷的角落,望着破旧的墙砖,算着自己何日死去。
小鱼的双眼又湿润了,那一抹红衣浸入水里,主人义无反顾将它护在身下,做着只有它梦中才敢想的事。
“它是我的家人……”
小鱼如一根花絮在世间飘荡,如今终于寻到了落根之地。
见那两鱼是当真想让小鱼死,胥朝起也不再客气,直接提起阳景剑踏着海浪飞去。
两只黑鱼感受到了磅礴的杀意,它们也不敢马虎,其中大黑鱼化作人形变出本命法器与胥朝起搏斗。
它们乃神兽一族,自出生便有人族出窍修士的修为,如今它们的修为已至分神初期,对付一个出窍修士更是再简单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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