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
小师祖说来就来,所有人都停下来,起身低头行礼。
“见过小师祖。”
胥朝起坐到了台上,同时偷偷向脚下看去。
师兄的鞋子有些大了,路上一直掉。他本想用储物袋里的鞋子换一换,结果因为下午看话本,储物袋被扔到了床里面。
过了不久,温朝夕也来了,众人再次起身。胥朝起也想跟着起,温朝夕却走上了按住了胥朝起的肩膀。
众人坐下,夜宴开始,鼓乐声响起。
桌上摆放了许多菜肴,温朝夕浅浅看了一遍,他将辛辣之物向远处放去,把一些清淡的菜挪到了胥朝起面前。
大能们不禁偷偷向上瞥,见这一幕内心“啧啧”道:温掌门控制欲过强了些,哪怕是菜肴都得由他过目。
众人能有此想法,盖因这菜肴里面有一半都是会出世的新菜品,甚至还有不少菜是农修新种出来的。
他们殊不知就连胥朝起都没有师兄了解自己的口味。这两日他不舒服,师兄也常做些清淡的给他吃。
他吃了两口,腮帮子鼓鼓,台下有人舞剑,温朝夕一边看着舞剑,一边取出来些虾用手拨壳。
大能们疑惑了,温掌门爱吃虾?况且这剥虾甚容易弄脏手。
还没想完,温朝夕垂眸,不徐不疾将剥好的虾肉放入了胥朝起碗中。
众人:……
这……是温掌门?贴心到如此境地么?
见胥朝起吃得欢,温朝夕的眼神也柔和了。
一整场夜宴,温朝夕不是帮胥朝起剥虾,便是帮其取掉鱼肉上面的刺,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目睹全程的大能们:……
人都麻了 ,或许他们只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胥朝起吃了几口,小声与师兄闲谈。
师兄低声对他道:“明日我们就回天上。”
胥朝起知道,下面只是临时住所,上面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他不由想起师兄房中可以看见瀑布的大窗,命盘中的梦再次涌上,他当时就是于师兄在那房中的桌上……
他低眸,神色有些不自然,耳根也红了。
“嗯。”他嗯声,愿意与师兄一同回去。
“嗯?”温朝夕目光深邃地看着胥朝起,这既然是对方心底的秘密,他也不再过问。
吃完菜后,胥朝起抬了抬脚,脚下的鞋子却不慎掉了。
众人闻声向上望去,也看到了那露出的白袜。
温朝夕低眉看向脚下,自然也看到了那熟悉的鞋子。
他顿了顿,在万众瞩目中躬下腰,用法术净去手,宽掌握住了对方的白袜,挡住了他人的视野。
他取出了一双崭新且合脚的鞋子,耐心且认真为对方穿上。
台下众人双眼越睁越大,口中的糕点掉落下来,有人手中的酒也不慎倒了。
第47章 小曜回归第四十七日
接下来的夜宴众大能食不知味, 台上的小师祖显然不喜欢看人舞剑,他吃得有些疲惫,眼皮盖了下来, 脑袋一点一点。
大佬们悄悄看着, 小师祖困倦地向身侧瞥去, 而后身子往过斜,脑袋抵住了温掌门的手臂。
温掌门眼神昏暗看不出情绪,但他的左臂就这样稳稳停着不动了,任由胥朝起靠着他入睡。
大能们低头不自然地夹了一大口菜, 腻得他们一个劲喝水。
夜宴毕, 胥朝起已经枕在师兄怀里了。
温朝夕并没有叫醒胥朝起, 而是起身轻柔地将胥朝起横抱起。
衣摆墨尾随着脚步轻晃,温朝夕抱着怀中人穿过人群。两侧之人皆是站起躬身相送, 他们望着高大挺拔的背影, 咽了咽口水, 身子打了个颤。
今日所见让他们警示自己, 今后绝对不能得罪小师祖, 就连一根头发丝也不能让对方在自己的地界掉了!
月色已深, 温朝夕将胥朝起送回房中,庭院的草叶上泛着露珠,小鱼睡中吹着泡泡。
东方渐白, 庭院中也飘起了饭菜香。
胥朝起早起吃过饭, 他们也该收拾回天上了。
小鱼知晓后连忙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可它的全部身家都在鱼缸里, 好像又不用收拾?
于是它取出一条布巾, 用鱼鳍抓住, 开始擦起了自己的鱼缸。
胥朝起浅浅将自己衣服找出, 师兄顺手帮他叠好。等他忙完想要去帮师兄时,才发现所有东西师兄早就收拾好了。
傍晚,二人一鱼回了天上。
仙宫再次多了人气,万物复苏了起来。
胥朝起将东西放入自己房间后,又匆匆跑去了师兄房里。
一路上的仙草甚多,地面皆由玉石铺就。
师兄正在房里摆放纸砚,他便进来了。不同于走时的萧瑟,晚霞将云层染成了金色,房中也罩上了一层金光。
以前师兄的房间虽大,却是空荡荡的,只有两个蒲团。
而如今不一样了,师兄不知何时练了一套家具,房内虽然简约,该有之物却都有了。
胥朝起走了进去,入眼临近窗边的是一张大了人间两倍的木桌,桌面近墨色,有一人长,下面有两把椅子,其中一把能稍低些。
人间时,他窝在师兄房中的时间比在他房中还长,只是那木桌窄小,他们常常不够挤,有时就挤到了师兄怀里。
大窗前亦有一小桌,桌两侧放着蒲团,他们坐在桌后可以看到窗外的瀑布。
有一架衣柜,胥朝起将其打开,里面大多数都是他的衣物。衣柜旁还有一面水镜,师兄不怎么照镜子,一般都是他系好腰带后站在镜前看哪儿没穿好。
除此外,有一面一丈高的书架,里面有半个架子是空的,想来是将来为他放书所用。
茶杯等物也都是两个,房顶上镶着数枚明珠,估计天黑了就会亮起。
此屋冷寂也无光了数千年,直到今日才添了无数法器,虽这一大半都是为了照顾另一个人,但前所未有的鲜活之气却将整个房间塞满。
胥朝起走走转转,终于来到了大床前。
曾在梦中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木床此时完整地现于他眼前,他脸微红,抿住唇。
抛去其它,这床真不小,都快有人间小床的六倍了。
床角有四根支架撑起,随着云间的风从大窗吹入,支架上的轻纱也在摇曳着。
人间时,师兄的床几乎成了他的床,他也总觉得那床又硬又挤,让他睡不好。后来师兄答应他造一张大床,眼前的床应当就是师兄的承诺。
他走了过去,床下还铺了一层绵软的地毯,白净的绒毛与深黑的玉石相映,一暖一冷。
他脱下鞋,一头扎到了床上,床不软也不硬。只是外面有夜风吹来,让人有些冷,好在这被子又轻又软又暖。
自他来了天上,他窝在师兄房中的时间越来越长,后来“鸠占鹊巢”,他俨然将师兄的房也当成了自己的房。
大比结束后,他开始撰写起符阵两道的书来。
二道落寞,他既已复生,自然有振兴符阵的重任。
他将自己所会所感皆写于纸上,等到日后他还会去映天宗教一些练气筑基小弟子修炼。
因师兄常亲他,他的修为也开始“噌噌”地涨,几日后,他的境界也快冲到了金丹后期。
夜里,胥朝起枕在师兄腿上小酣。
天突然暗了下来,有乌云飘到了仙宫顶上,深紫色雷霆震裂了苍宇,此雷显然不同于凡雷,威力虽不敌当年,却也比金丹雷劫强无数。
胥朝起闻声爬了起来,他该渡劫了。
温朝夕松开手浅笑,他也站起了身,走到了胥朝起不远处。
待抬头看向空中时,他双目深沉,唇边笑意未减。
劫云并非无意识,它知此处有人渡劫。
它聚起神识向下看去,下面的削瘦青年要渡金丹末期。它凝聚着雷霆,却感受到此人是凡体。
劫云顿了顿,它继续朝此人看去,此人看似平凡,体内却藏着一股灵力。
劫云震了震,雷声愈发浩大,雷劫之威顺着灵力一路上涨,最后将南境半边天都给照亮了。
不知为何,它心中有一个念头,要劈死此人!
天空都快被雷给震碎了,就在劫云快要落雷时,它余光却扫到了一旁渡劫期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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