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
胥朝起翻了会儿话本,终将是看不进去,索性将话本收起,看向小公主迟疑问道:“你所写是何物?”
“啊?”小公主抬头,柔顺的黑发挽在一起显得俏皮可爱。
察觉到胥朝起的目光,她举了举手中的纸张,愉悦道:“今日我身边之人有不少要成亲了,我想着要给他们送些什么贺礼。”
“嗯?”胥朝起的黑眸中冒出了兴致:“这礼该如何送?”
小公主从小被教导礼仪,闻言桃花眼鼓着欣喜,津津有味在纸上写画。
“那便得看成婚之人是何身份?
但凡有交情都得送礼,即便从未有交情,可若对方身份极为显赫,也得送礼。
还有一些人要想留下些眼缘,那礼更是得好好送。
同时呀,像是师长,认识的上属,同门……更是要大送!”
小公主看着胥朝起,见对方虽是年轻,却也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于是弯着眼睛道:“若是先生哪日成婚,我必会备上一份大礼,比送给我皇兄的礼还大!”
胥朝起没有反驳,反而低眉含糊道:“我定然不会让你吃亏……”
“嗯?”小公主听得不太清。
既然说到送礼,小公主又继续聊了起来:“……而且,这送礼还与年纪有关。”
“哦?”胥朝起亮着眼睛问道:“若是年龄大些该如何送?”
小公主摸了摸脑袋微微思索:“年龄大些成婚本就不易,更是得送重礼。”
说着她压低声音,趴在胥朝起耳边悄悄道:“我刚才所说是年龄三四十,倘若六七十,这可就不是一般的礼了!
能活到这年纪都是家族的老祖宗,下面子孙不得三四倍,这要是成婚,怕是家中的房子都得腾出一间专门放礼了!”
胥朝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了仙宫的模样。
他直起背,又一本正经地教起了小公主布阵。
黄昏的霞光照在了花丛上,脚步声临近,胥朝起写了一日字,手腕也酸了
墨尾衣摆轻晃,走入殿中,直到木桌边停下。
小公主察觉到一股凛然的气息,头脑意识一下子清醒,一抬头便看到了面若刀削,五官俊美分明的面容。
她连忙站起来,背上渗出了冷汗,紧张地唤了声:“温掌门。”
温朝夕轻扫了她一眼,“嗯”了声,低头将注意力全给了胥朝起。
胥朝起手酸了,却有太多东西想写。一感知到师兄来了,连忙抬起头将师兄拉了下来。
小公主颤颤地看着温掌门坐下,腰身挺拔如松,坐姿大气又有威严。
紧接着小公主一边颤颤地受着胥朝起指导,一边听着胥朝起在念,而温掌门平静地照着胥朝起所念来写。
虽小公主早就知道温掌门宠爱胥朝起,可见到这一幕她仍是头皮发麻。
温掌门的气场太强了,换做是她,莫说指挥,怕是连话都不能连续说下去。
待小公主学完最后一个阵法,便匆忙离开了。
胥朝起见状也放松下了,躺在了师兄身上只动嘴皮子。
师兄任由他躺,甚至他还拱了拱脑袋,挑选着最舒服的地方。
所念写完,二人进了珠帘后。也不知是谁先开始,两人便吻了起来。
小公主回到了母后的寝宫。
此时皇后正吩咐宫女去为皇上煲汤,小公主见状便撒娇着让皇后也为胥先生煲一碗。
“嗯?芜儿是跟胥仙人学了阵法?”皇后温柔地抚摸着小公主。
小公主点了点头,笑眯眯地当场布了个阵法。
一堆由灵气幻化的蝴蝶在寝宫飞舞,灵粉散落在空气中,为寝宫添了份仙意。
皇后凝视着蝴蝶怔了怔,忽然笑了:“芜儿是长大了。”
不一会儿两碗汤煲好了,皇后让人将其中一碗装进食盒里由小公主提走。
浓郁的气味渐渐变淡,小公主的身影离寝宫越来越远。
皇后笑着从袖中取出了一包药粉,寝宫所有宫人全都低下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药粉被倒入汤中,羹勺搅了搅。
皇后放下羹勺,将手擦干净,冷淡道:“给皇上送去吧。”
“是。”
*
小公主提着食盒穿过夕阳走入大殿。
不知为何,这大殿竟安静又清冷,宫人好像全部都被遣退了,凉风从空荡荡的大门口溜了进来,吹动了小公主的裙摆。
也不知是不是凉风吹入,这殿里面珠帘晃得厉害,伴随着微不可闻的声响。
小公主将汤放在桌上,好奇地向前走了几步,隐约间她在帘后看到了人影。
她又走了一步,人影渐渐清晰。
她的呼吸一滞,瞳孔瞬间紧缩。
胥先生……在吻温掌门。
白色身影背对着她将怀中的红衣之人抱住,红衣之人好似在咬对方的嘴唇,浓密的睫毛翘起。
而向来威严的温掌门也就这样静坐着任由胥先生咬,甚至情到深处还会回吻。
一瞬间,温掌门忽然将胥先生抱住背对着她遮住了胥先生的全身,她就连头发丝也看不着。
小公主清醒了,顿时惊慌离开了大殿。
随着她踏出大殿,凉风吹过她的发间,小公主脑瓜子冰凉,手颤得厉害。
她怕不是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人吧?
那位……声名响彻整个世间的温掌门有了爱人?还是自己又宠又爱视若亲人的师弟?
小公主仿佛被炸了般,恍惚不已。
这……这是什么事?
不知怎么着,她又想起了下午胥先生与她闲谈时的话。
像是温掌门这种身份,有朝一日宣告大婚,先不说如何震惊世间,怕是收礼也得有千万份吧?
光是门派中的徒子徒孙就不知道得上贡多少。
她晕晕糊糊地走了回去。
而此时,映天宗内。
虞承洲得了大机遇,修为已逼近元婴后期,只差一个关窍,便可渡劫。
石门缓缓打开,一干弟子向他道贺。
虞承洲眼神淡漠,浅浅在众人中扫去,似乎想找到什么,又收回眼眸。
直至他傍晚遇到伏玄道,眼中这才多了感激与孺慕的情绪。
他向师父跪拜行大礼。
伏玄道见他已无执念,总算是放下了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又从储物袋寻出一件法器赐给虞承洲。
傍晚,虞承洲收到了家中传言,知晓了人间那事。
他皱了皱眉,不太想答应:“即是人家自愿,又不伤天害理,我又怎能用少宗身份去逼迫那两个人?”
虞老爷子叹了口气,央求道:“我虞家鲜少欠人情,此人情让爷爷如梗在咽,生怕林家日后变本加厉。若能早结清便尽早好,洲儿就帮爷爷这一回。”
虞承洲望着光幕未言,眼神却有些松动,爷爷鲜少如此低声。
见虞承洲这般,虞老爷子也叹了口气。此事并非大事,他当时也未答应太满。
不过是一人情罢了,若是他害了他乖孙的前途,即便是赔了他虞家他也不答应。
虞老爷子又与虞承洲商量:“承洲呀,咱们也不是命令那二人让他们离开,只是与他们说上一说。倘若只是一时兴起,图个好玩,你随便说上一两句他们也听。
若他们心意本就坚固,咱们也不多叨扰,直接离开。若是实在觉得歉意,大不了咱们送他们俩一人一件玄阶下品法器?”
虞承洲眉心终于松动了。
虞老爷子见状笑着道:“何况映天宗本来就少插手人间事,说不定你这还是帮了他们!”
虞承洲思虑良久,点了点头。
当林之潭得知事成了以后内心不免激动。
据闻虞家小少主如今修为比他高,还是映天宗少宗,任谁与这样的人物搭话,都是八辈子修不来的福分!
皇宫。
林之潭握着传音石,掌心全是湿汗。
传音石闪烁着,林之潭避开了皇宫的护法大战。
早在之前,他便打探好了这二人的住处,于是熟车熟路地入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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