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逆行
雪兰有些失望,但同时也有些宽慰,多少放下心来。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功劳苦劳,他反问了句,“我努力什么了?”
“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你的存在就是我努力的动力。”弗瑞抬起雪兰的左手,在他纤细的手指上落下了一个吻手礼。
雪兰静默片刻,还是没有完全放弃,再次确认地问了句,“真的不能说?”
弗瑞灰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他,片晌后,忽然弯了下唇,“要不你亲我一下,我考虑考虑。”
“亲哪?”
弗瑞抬起食指,点在了自己唇上。
“无聊!”雪兰骂道,一巴掌朝对方扇了过去。
弗瑞轻松地制住他的动作,攥着他手腕笑道:“小时候不是经常亲吗,你是我的骨血,长大就不是了?”
雪兰用力抽了下手,弗瑞便将他放开了。雪兰从他腿上退开,冷着脸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儿子?少把老男人的恶趣味安到我身上,我不是你那些小情人。”
丢下这句话,雪兰转身就走,听见弗瑞在身后道:“你当然不是,我也舍不得那么对你,你是我的心头宝,我唯一的爱。”
雪兰充耳不闻,继续朝外走。眼看着身影即将消失在门边,弗瑞起身跟过去,出言挽留道:“好不容易来一趟,才说两句就要走?今天留下住吧,你房间没人碰过,干净的。晚上我哄你睡觉好不好,给你讲故事?”
听见对方用哄小孩的话来逗他,雪兰停下脚步想骂,刚转过身就被一对有力的手臂抱住了。
弗瑞搂着他的腰将他揽在怀里,低下头笑望着他,灰蓝色的眼中满是深情,“抱到你了,我的宝贝雪兰。
雪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真的该去看心理医生。”
“喜欢你有错吗,你是我儿子,我不喜欢你喜欢谁。”弗瑞压低了声音跟他说话,气息暧昧地喷在他脸上,进一步低下头,似乎是想亲他。
雪兰想说这么喜欢儿子就再去生一个,可弗瑞有了他后没多久就结扎了,即使想再改主意,生理上也不允许了。
偏头躲开了弗瑞靠近的亲吻,雪兰挣了下将他推开了,“我回去了,家里有人等我呢。房子的事你上点心,我尽快要。”
弗瑞被他推开后,隔着一步距离看着他,声音微沉,“家里的人有我重要吗?为了多跟你待一会,我已经把众议院的晨会翘了,后面还得花更多功夫补救。指使完事情就走,你把我当什么?”
对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雪兰无法再一走了之。叹了口气,他服软道:“吃饭了吗,我陪你吃饭吧,吃完饭再走。”
弗瑞立刻露出了笑容,“你想吃什么,在家吃吧,我来做。”
第16章 新闻播报
陪弗瑞吃过饭后,雪兰不再逗留,返程塞巴。塞尼格斯行政区规定不可驾驶私家飞行器,只能乘坐公共交通用具,这也是雪兰乘坐速度恒定、行驶平缓的交通球的原因。
交通球上,玻璃墙壁似屏幕般播放着时事新闻。雪兰压在心头的顾虑得到了解决,此刻的心情很是放松。既然晏少峰确实叛国,那么晏南认罪、检举等一系列行为也都不存在隐情,一切都合理而正常。雪兰不在意晏南是叛国帮凶的事实,只在乎其对自己的感情的纯粹性,如此看来,确实是自己多虑了,他俩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问题。
带着舒扬的心情,他一边用终端帮晏南订购早餐外卖,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新闻内容。
几条外交相关的新闻后,玻璃光屏中插播了一条实况新闻,“……昨夜凌晨3时,温莎星系联邦星际警察局发生火灾,大量档案证物被毁,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这条新闻并未引起雪兰的注意。几分钟后,他挑拣着帮晏南订好了早餐,忽然听见玻璃光屏中播报了熟悉的字样,“……奈布拉星系已废弃的月宫空间站近日遭到损毁,原因不明。据知情人士称,斯派克集团曾在月宫空间站内进行非法研究。审查院已向斯派克集团提出协助调查通告。目前斯派克集团并未对此做出回应。”
雪兰下意识坐直了些,心头莫名生出了几分不安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到温莎星系是距离奈布拉星系最近的联邦星警驻扎点。
很快,又一条实况新闻,这次是联邦新闻总台。一名记者拿着logo为“FED”的银蓝黑三色话筒,对着屏幕快速道:“三分钟前,塞巴警察局发生了恐怖袭击事件,中央存储器遭到严重破坏。一名嫌犯已被击毙,另一名正在逃逸中。嫌犯乘坐的是一辆黑色飞行器,型号为UY900,注册号为CBY809,请塞巴市民远离避让。目前塞巴警察局中有三名警员轻伤,一名重伤,已送往医院进行救治……”
连续发生了三项暗藏联系的袭击事件,雪兰很难不阴谋论地认为是斯派克集团在毁灭证据。
进行过月宫空间站调查的温莎星警、进行过相关事件交接的塞巴警局、月宫空间站残骸本身遭到了快速精准的肃清打击。物证俱毁,证据链上剩下的缺口就只有人证了。包括所有交接过的警察、那个女孩、独角兽号的全体舰员,以及……他和晏南。
连塞巴警察局都敢直接进行恐袭,雪兰不认为斯派克会因为自己议员儿子的身份对自己网开一面。想到这里,雪兰顿时觉得交通球走得更慢了。
大角星明亮的日光照进交通球中,却发冷。他向外张望了眼,蓝天白云,树木葱茏,仿佛只是一个平静祥和的早晨。
本该是如此的,可如今却已非然。因为一次多管闲事的搜救,一切已变得难以预料。
无法将差劲的预感从心头挥去,他锁着眉陷入了沉思。
-
从塞尼格斯折返塞巴时,雪兰没有乘坐独角兽号。将自己的担忧告知后,他通知舰员解散休假,之后乘坐公共交通赶往塞巴。
一路不论走在人群中,还是孤身乘坐租赁飞行器,雪兰都难以定下心来。被害妄想地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人暗杀,或者被一枪爆头,或者飞行器会发生自爆。在这样的愈演愈烈的不安感中,雪兰饱经折磨地回到了家。
进门后走至客厅,听见动静的晏南从沙发上起身朝他走来。见到晏南时,不知为什么,心头的负担一轻,毫无道理地,他忽然便委屈起来。
走过去抱紧了晏南的腰,他沉默着将脸埋在了他肩头。
晏南似乎察觉到他情绪的异常,伸手将他搂好后,垂首轻问道:“怎么了?”
雪兰默了默,微哑回道:“我害怕。”
手在后脊安抚地轻拍了拍,晏南又问:“害怕什么?”
雪兰沉默了更长时间,之后低低道:“死亡。”
晏南闻言陷入了静默,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但也没有再追问。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后,晏南换话题道:“你订的早饭到了,一起吃吗?”
雪兰点了头,却抱着他不松手。
晏南等了一会,又拍了拍他的后背,见他依然不愿放开,便干脆抱着他腰臀,将他就着这个姿势整个抱了起来。
雪兰在被抱起的时候发出了意外地提气声,从他肩上抬了头。他不是很习惯这个姿势,抬手抱住他脖颈,小声道:“放我下来。”
晏南已抬步朝餐厅走,闻言偏过头,在他唇上安抚地啄了下,“马上到了,你不要坐我腿上吃吗?”
雪兰面皮发了烫,反驳道:“我又不是非要在你腿上吃。”
晏南目光不在他脸上,正在看路,回应得漫不经心,“不是吗?哪次不是?”
“……”雪兰被噎了会,不虞道,“这次。”
说话间到了餐厅,晏南将雪兰放在了大理石餐桌上,手却依然兜着他的腰,将他困在自己怀中。静静看他片刻,晏南垂首含住了那双花瓣般的嘴唇。细细舔吻了每一道弧度和起伏,他将舌尖抵入了缝隙中,阖着眼,放空地深吻对方。涎液如蜜似酒,甜而不苦,却格外醉人。
晏南吻得细致而温柔,感受到怀里人渐渐柔得像一滩水,将重量落在自己身上,轻得像一朵云。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伤心男人和死鬼老婆
下一篇:当沙雕攻拿到虐文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