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落幕时
那几个人中间,查到住址的就是松宫接下去要见的人。
名字叫野泽定吉。
想要事先跟他联系一下,但是查不到电话号码。
公寓楼有两层,根据房间号,野泽的房间在一楼。
面对大路并排着5个房间。
那上面有门牌的只有两个。
其中一个就是野泽的房间。
试着按了下有点怪的不知道会不会响的门铃,没想到声音意料之外的清楚。
里面如果有人的话,肯定听得到吧。
但是等了会里面什么反应也没有。
松宫又再次按了下门铃,看了下时间。
如果过了三十秒还是没反应的话就再按一遍。
过了三十秒,松宫离开门前,考虑该怎么做。
根据得到的消息,野泽有七十一岁了。
应该还是能外出走动吧。
可能是外出了吧。
去哪里喝杯咖啡,过一个小时后再来吧——。
正这么想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声音。
停下脚步转过身。
野泽房间的门开了20公分左右,一个个子瘦小的老人从fèng隙里向外望。
“是野泽先生吗”松宫大步走了过来。
但是老人一副害怕的样子,把门关上了。
“啊,等下。我不是什么坏人。野泽先生,麻烦开下门。我来说有话想问你。”
一边敲着门一边说。
旁边可能有人听着,就不能大意的说自己是警察。
门慢慢的开了。
那是一张满脸皱纹跟污垢的脸。
诧异的眼神抬头望着。
松宫出示了警察的证件。
“我是警察。”
男子的稍稍瞪大了眼睛。
“我没偷东西啊”
“我知道。我不是为那事来的。是想请你协助我们的搜查。想问你几句话。关于你在滨冈原子能发电站和女川原子能发电站时候的事qíng。”
老人露出嫌弃的表qíng。
“那个的话就算了。太麻烦了。离开原子能发电站什么的,那都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像又再次想把门关上了,松宫抓住门把手拦住他。
“并不是想问你关于原子能发电站的事qíng。是关于人的事qíng。跟你一起工作过的人。”
“啊?哼,那种事早就忘光了。”
说着,咳了一声。
“把你记得的告诉我就行了。三十分钟,不,十五分钟也行……”
“不,你回去吧。”
又咳了下。
“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这是在调查。”
“那个……我……”
老人的样子变得奇怪。
歪过头,开始猛烈的咳了起来。
就在那个地方倒了下去。
“啊,怎么了,没事吧”但是已经没办法回答了。
松宫qiáng行打开了门。
老人已经脱了鞋蹲在地上了。
只有嗯嗯痛苦的呼吸声。
还是先让他躺好吧。
松宫脱了鞋,把老人扛在肩上,轻的令人惊讶。
房间是杀风景日式房间。
角落里铺着被子,让他躺在那里。
老人没有咳得那么厉害了,但是呼吸还是有点困难。
“要紧吗。要叫医生吗”在耳边问他。
老人虚弱的摆了摆手。
用手指了指。
松宫朝那看过去,有个旧的橱柜,并列着几个抽屉。
老人发出“su……su”的声音。
突然想到了。
“里面有药是吗”老人边咳边点点头。
松宫打开了抽屉。
打开最上面的抽屉,里面有个白色的药袋。
“是这个吗”老人点了点头,接下来又指了指厨房。
“要水是吧”老人同样的点了点头。
招手让他快一点。
松宫洗了下放在自来水旁边的茶杯,倒了水之后拿着药走向老人。
老人虽然很看起来很痛苦,但还是很熟练的拿出药放入口里,喝了口茶杯里的水。
之后,又背朝松宫躺了下来。
能听到喉咙里面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
松宫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就决定跪坐在旁边看一下老人的qíng况。
这个样子可能不容易问到话了,如果让他回去的话,他就先老实的回去了。
老人的肩猛烈的动了动后又稍微安稳了点。
呼吸声也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老人转了个身,变成仰卧的姿势。
开口说话,点点头,“啊啊,好多了”
“有经常在去的医院的话,我帮你联系吧”老人摇了摇像枯枝一样的手。
“不用。我经常这样的。一会就好了。不好意思。”
“真的不要紧吗”
“啊,有个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能帮我买杯茶吗?不要冷的,要温的。可以的话帮我买个焙茶吧,这前头的便利店有卖。”
“焙茶是吗?我知道了”松宫走出了公寓,开始找便利店。
虽然觉得事qíng发展的很巧妙,但也不能放任它不管。
在便利店买了2瓶温的塑料瓶装的焙茶回了公寓。
老人在被子上坐起半身,朝着墙壁。
“啊,麻烦你了。”
他打开塑料瓶的盖子,开始喝了起来。
“多亏你了,谢谢你啊”
“是老毛病了吗”
“嗯,是的。肺不好。虽然医生说是上了年纪的关系。但是我觉得是年轻的时候抽烟的关系。而且不好的也不单单是肺。都不好。连动都懒得动。每天都几乎像现在这样躺着的。刚才,你按门铃的时候,觉得起身太麻烦了就当没听见了。但是你又按了一遍,就有点在意,所以就开了门。”
松宫看了看室内。
是个六块榻榻米大的日式房间。
一些生活必需品放在角落。
因为光照不太好的关系,房间有点暗,空气也不怎么流通,榻榻米有点cháo湿。
“你现在的工作是?’老人哼了下鼻子。
“这种身体能gān什么?连上厕所都不方便。”
“那么,收入来源呢”
“低保。没办法呀。就算想去工作也做不了。怎么可能雇佣这种病人呢”
“呀,怎么会……你没有家人吗”
“没有。自从哥哥不务正业之后,大家就分开生活了。”
有点生气的口气说完之后,老人又恢复到了冷漠的表qíng。
“已经还是很久之前的事qíng了。”
这个人应该也有不能跟人言说的曲折经历白吧。
——松宫想象到。
“我再重新问一下。你是叫野泽定吉吧”老人双手哦拿着塑料瓶,嗯的应了一声。
“能问你几个问题吗”野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