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你的声音
爱qíng?
她不敢再去奢求了,但还是摘下其中一株白兰花,轻轻别在耳旁,清风过,发丝间清幽留香。
择了一家咖啡厅坐下躲雨,点了杯摩卡,任由咖啡的香气在巷子间窜游。咖啡厅古色古香,门脸像极了牌楼,一把把大号暗红色的遮阳伞保护了咖啡桌不受雨水的侵袭,足以令客人可以在雨天的室外享受咖啡的浓醇。
搁平时顾初断然是不敢这么奢侈的,游巷的咖啡馆偏重小资,小资的代价就是金钱,一杯摩卡放在这里就成了五十多块,放在菜市场里是一顿晚餐的价钱。但今天她就中了邪似的在红伞下听着雨,喝着咖啡,看着雨点溅落在青石板上的姿态。
也许她是真累了,也许她是觉得,在这样一个下着细雨的游巷,会发生一些悸动的遇见。
一对撑伞的qíng侣相拥着从她身旁过,轻声细语,柔qíng蜜意。顾初抬眼看着两人的身影,很年轻的影子,像是学生。没一会儿,两人就走远了,那笑声却像是嵌在她耳朵里似的久久不散。
顾初就不经意地想到了北深。
那也是个多雨的季节,他们一行人去了鼓làng屿,在一处斜街的室外咖啡馆,她和北深对面而坐笑语晏晏,她跟北深说,这条古街特别像我们琼州的游巷,不过,游巷的风景更美,美得连屋檐的青苔都令人喜爱。
北深饶有兴趣,说,那下一次我们就在游巷喝咖啡。
那一天,顾初给他讲了好多有关琼州的事,琼州的人,琼州的风景……
她也梦想着能有一天带着北深来游巷,最好是下雨的季节,她和他同撑着一把伞,雨点轻轻敲打在伞面上,她和他小小的世界里就只有彼此。他们两个会从游巷的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坐在室外喝着咖啡,清新的空气里也尽是浓郁的咖啡香。她和他会悠闲地享受游巷的午后时光,谈着理想,憧憬着未来。
她,和他的未来。
太过美好的想象,总会带来孤寂,就如同此时此刻,顾初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椅子,心口就痛了。冥冥之中她像是等了很久,就一直这么坐着,在这里从未离开过。等一个人,等一段qíng,又或许,是在等一段回忆。
而这时,眼前的空座就被一道身影占据了。
男人将手中的伞收好,搁置在旁,好像就是她等待了许久终于赴约的那个人似的,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轻轻一抬手,嗓音低沉好听,“老板,一杯美式。”
顾初被这嗓音惊了一下,抬眼,这一瞬,她似乎看见了北深。
他还是大男孩儿的模样,宽松的白色T恤衫配水洗泛旧牛仔裤,说话的神qíng懒洋洋的,然后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一下,道,我知道我挺帅的,但你也不至于看直眼吧?
顾初想哭,真的。
可对面的男人开了口,“天气预报已经告知了今天有雨,怎么不带伞出门?”见她怔怔的神qíng,他又皱了眉,低语,“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顾初一个激灵,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他不是北深,不是那个穿着白T恤的大男孩儿,眼前的男人穿着得体的衬衫,每个剪裁弧度看得出都jīng工之作,西装裤、商务鞋,虽近在咫尺却也着高高在上的权威,哪还有大男孩儿的影子?他没有对她笑谑说为什么看他看得直眼,而是面色严肃地盯着她,对她的木讷甚是不满。
“陆……教授。”她结巴了,好半天才接下一句,“您怎么在这儿?”
陆北辰没满足她的好奇心,反问,“你不是回家吗?”
对过往所有的回忆全都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涣散,顾思也很快找回了理智,指了指伞外,“我在躲雨。”
陆北辰盯着她看了会儿,没说话,身子朝椅背一倚,环视了四周。
“您是第一次来琼州?”
“嗯。”
“这条巷子很出名的,很多外地游客来琼州都要到这里走一走,它是——”
“我不是游客。”陆北辰打断了她的话。
顾初止住了话,也对,他是来这工作的,像他这种人,怕是也看不上这种小地方吧。
就这样,两人都沉默了,只能听见雨水淅淅沥沥打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不过这种沉默的时间不长,很快地,咖啡店的服务生就端来了杯美式咖啡放在陆北辰面前,然后问,“您还需要什么吗?”
陆北辰看了一眼顾初,顾初明白他的意思,马上摇头,“我喝点咖啡就行了。”而且她打算离开了。
然而陆北辰却对着服务生说了句,“一份提拉米苏吧。”
“好,请您稍等。”
顾初见状也知道走不成了,想着一会儿等他吃完了蛋糕后第一时间马上开溜。提拉米苏装在金色jīng致的餐盘中,旁有放了两只小叉子,一并端了上来。令顾初意外的是,陆北辰直接将蛋糕推到了她面前。
“这……”
“吃吧。”他淡淡地说。
“不,我不——”
“已经点了。”他提醒。
顾初无法拒绝,只能拿起小叉子,低头开吃。她有点心不在焉,蛋糕入口无滋无味,虽说没抬眼,却总觉得对面的男人始终在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奇怪极了。实在忍不住,抬眼去瞧,果不其然,他在盯着她。
“陆教授,还是您吃吧。”
陆北辰却摇头,“我不爱甜食。”
这点倒是跟北深很像,只是当年,她bī着北深吃了太多甜食,他不吃,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哦。”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总不能对他说,要不咱俩一起吃?
因为,他不是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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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发丝间的温柔
垂眸,不自觉抬手拢头发,却忘了耳间别着白兰花,轻轻一碰便掉了。她这才想起自己是戴着花的,这个样子又丝毫不差地落在陆北辰眼睛里,顿觉尴尬。赶忙拾起掉在桌旁的白兰花,想要装兜,却听陆北辰在问,“为什么不继续戴着?”
顾初gān涩地笑了下,“刚刚就是觉得好玩才戴的,怪难看的,不戴了。”
白兰花还没来得及收,陆北辰就伸过手,拿起她手中的白兰花。咖啡桌不大,两人的距离刚刚好,她怔楞的功夫,他便抬手将白兰花重新别在了她的耳后,动作不娴熟甚至有点笨拙,却很温柔,生怕刮到了她的头发弄疼了她似的。
发丝间,又重新飘散清幽之香。
他收回手,轻声说了句,“你戴着,很好看。”
顾初的脸一红,因为他的夸赞,又因为刚刚他收手的时候,修长的手指轻触了她的脸颊,肌肤与肌肤的贴合,虽说只有一瞬,却始终留有余温,还有,他的指尖也沾了白兰花的清香。
“这也是玉兰花?”陆北辰用了“也”字。
顾初听得清晰,疑惑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