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你的声音
经这么提醒顾初才恍然,又看了看,点头,“对啊,这两个颜色都是偏重偏黑,很容易搞混。”
“所以,我带回来的这双鞋没什么用吧。”罗池没心思地说。
陆北辰淡淡地打击了他,“就算没什么用你也还不回去了。”
“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罗池说。
“没用。”陆北辰说话不客气,指了指鞋底,“这双鞋一看就是长期穿,再加上贡卆条件有限,一双鞋他们能穿好久,所以不见了一双鞋很快就会被发现。另外,你穿着衣服闯进人群,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能猜得出你gān什么去了。”
罗池想了想,“也不见得常年穿吧,鞋子藏在柜子里,哪有谁把一双还脏着的鞋放柜子最底下的?不想穿了就扔掉,就算要收起来,也应该刷gān净吧。”
“这里奇怪的习俗还少吗?也许王族长——等等,你说鞋子藏柜子里?”陆北辰冷不丁问。
“是啊,一看就是藏着的。”罗池说,“用个小红布包着的,还挺神秘,要不然我也不能拿它啊。”
陆北辰目光一厉,“包鞋的红布呢?”
☆、535唇枪舌战
包鞋的红布被罗池用来辟邪了。
用罗池的话说就是这个西寨邪气得很,那群寨民真要是通过祭礼的方式把山鬼给招出来了,那块红布回头撕吧撕吧放在每个人身上也能挡邪祟。结果红布胡乱放身上一揣,还没等他混进人群中跟陆北辰他们几个汇合、顺便再验证一下老祖宗的话是否靠谱时就被人发现了。
所以,当罗池从兜里掏出已经皱得跟尿戒子似的红布时,顾初惊讶地看着他问,“罗池,你好歹也是名人民警察吧,还相信这种说法?”
罗池故作神秘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陆北辰没吱声,小心翼翼地展开红布,又拎起那双鞋反复地看。罗池忍不住问,“不就一双鞋嘛,有可疑吗?”
“王族长给我们引路的时候,穿了一双明显夹了棉层的布鞋,看上去比这双鞋能稍微厚一些。而这双鞋是这个季节穿着刚刚好的,王族长为什么宁可穿反季的鞋也不穿应季的鞋?虽说这双鞋看起来有些旧,但完好没坏,怎么就被王族长放起来了?”陆北辰甩出疑问,拿着红布和鞋子到了cao作区进行提取化验。
一个人做出一种行为,大抵上都事出有因,罗池也是个有经验的警察了,听陆北辰这么一罗列,他也觉得事qíng没想象中的简单了。当然,他不会天真地以为王族长就是单纯xing地换了双鞋穿,只是换鞋穿的话,那么为什么不换双应季的?虽说现在还没到炎热季节,但也不至于穿着秋冬鞋出来。
“西寨人生活简朴,一双鞋会被寨民们穿上好久,我进王族长家的时候就发现他吃的穿的用的极为简单,所以极有可能鞋子跟其他寨民们一样,chūn夏一双、秋冬一双。至于为什么换鞋穿,那肯定是有很特殊的原因令他没办法再穿。”罗池摩挲着下巴边思考边说。
顾初在旁也觉得奇怪,“可既然不能穿了,为什么不扔掉?反而用一块红布包起来藏好?”
“刚才罗池的想法倒是提醒了我。”陆北辰边工作边道,“红布辟邪,有可能这就是王族长拿着红布包鞋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不扔掉,可能跟习俗有关系。不过,我想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了。”
“得嘞,天亮我马上让徐警官他们调查去。”罗池现在拿不出警员证,有些调查的工作他只能跟徐警官他们商量,而不能擅自行动。
顾初走到陆北辰身边,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陆北辰正在一点点提取红布上的纤维组织,想了想说,“医疗组不是有位中医吗?鱼姜可能搞不定那些糙药。”
“好。”
陆北辰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柔和。
罗池受不了这两人的含qíng脉脉,抖了一身的jī皮疙瘩,来到语境身边,“要不然你教我拼骨头吧。”
语境头也没抬,“这种工作需要天赋。”
“会拼拼图的人都能做这个。”罗池故意逗他。
语境话没多说,直接扔他一副手套和几枚零碎小骨,罗池边戴手套边说,“看你罗哥哥我怎么给你创造奇迹!哎,你给我的骨头太小了吧?换个大的。”
语境任由他四处张望,慢悠悠说,“我也想拼大点的。”
罗池指着他刚刚拼好的一块,说,“你完了,你看你拼的,缺了好几块。”
他只是随口说说,反正他又看不明白,但语境像是当了真,瞅着骨头瞅了半天,然后突然扭头喊,“陆教授!”
罗池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这缺心眼的,还真信我的话了。”
陆北辰走上前,语境指着拼好的骨头给他看,“教授,我觉得尾骨部分的损坏程度远远高于火烧,碎骨很严重。”
“很简单。”陆北辰绝对是拼骨的高手,目光所及,很快将散落的几块碎骨从容淡定地推到语境拼接的尾骨旁,“依照男xing死者最后烧死的姿势,尾骨的确不应该支离破碎,能损坏严重,只能说明一件事。”
语境和罗池同时抬头看着他。
陆北辰慢悠悠地说了句,“有人曾破坏了现场。”
*
江源带着一群人包围风月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陆北深带着凌双去康定市里办事当晚回不来,瑶姐问明qíng况后吓得脸煞白,留下乔云霄跟那群人周旋,她赶忙跑去实验室通风报信。
医疗组好进,但实验室难进,毕竟是证据聚集地,所以外人进不去实验室。事发时罗池、顾初还有医疗组的中医同事都在实验室帮忙,所以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向池得知这件事后脸色挺不好看的,狠狠咬牙说,“这几个人怎么这么麻烦?”
瑶姐现在哪还顾得上那么多?毕竟是认识一场,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尸家重地的我不敢往那边走,你就帮我跟他们说一声吧,赶紧出来道个歉,我看江源那架势,见不到他们可不能走。他们把人家祭祀给捣乱了,没当场把他们抓起来已经不错了。”
向池压了气,“瑶姐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说白了你跟他们又不是亲戚朋友的,管那么多gān什么?江源总不能烧你的客栈吧,挺直腰板上楼睡觉,看他还能怎么着?他们几个又不在你客栈里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不假,说白了瑶姐跟他们也不过就是萍水相逢,没那么大的jiāoqíng,而且她还要在贡卆这里做生意,犯不上为了他们得罪了当地人。但瑶姐是一脸的担忧,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平时大大咧咧惯了,跟男人打qíng骂俏的时候嘴里也都是荤素不忌的,但就是看不得别人出事,就拿方子欣和程烨来说,甭管是死是活总之就是不见了,瑶姐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没事就跟凌双在那叨叨:你说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向池在这里待的时间长,最清楚瑶姐的xing格,知道所有的道理她都明白,但真要是让她甩手不管也不可能,于是叹了口气跟她保证,说这件事他会负责劝说。瑶姐一听他能帮忙这才放下心,千叮咛万嘱咐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