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厂花基情录
余翰飞看着皇帝变幻的脸色,由铁青到紫红再到苍白,最后竟然露出一丝古怪的冷笑,漠然转过头,大步走出了跨院。
余翰飞微微一愣,也紧赶几步,跟上皇帝的步伐。
静谧的庭院里,一树盛放的腊梅树依然无声的绽吐芬芳。
梅树下覆盖着白雪的地面,散落着桃花一般颜色的糕点粉末,冰雪的反照下,闪耀着如血一般妖艳的色泽……
第171章 洒泪惜别
更鼓敲了三响,这一番火热的销魂缠绵才落下帷幕。
段明臣望着怀里累得昏睡过去的爱人,低头在他光洁饱满的额上印上虔诚的一吻。
顾怀清在睡梦中似乎回味着什么美食,砸吧着嘴,往他怀里拱了拱,像猫咪般可爱的动作让段明臣的心都软成一团。
能够彻底拥有心上人,让段明臣兴奋得睡不着,他将chuáng头的烛台拿近一点,近距离的端详熟睡的顾怀清。
即使在睡梦中,顾怀清还是那么俊美迷人,黑如浓墨的长发像瀑布,柔软的倾斜在水红色丝绸软枕上,浓密卷翘的长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上投she出一片yīn影,殷红的小嘴微微嘟起,像是在撒娇求人亲吻。
毫无防备的纯洁的睡颜,带着几分天真稚气,看起来比实际年纪更小,让段明臣产生了一丝侵犯雏子的罪恶感。
段明臣轻轻的掀起棉被的一角,被子下面的chūn光更是让人痴狂,莹白如羊脂玉的皮肤上落满点点红梅,汗湿的躯体摸上去像丝绸一般滑腻的触感,细腰和翘臀上留下被手指重重捏过的青紫痕迹,真是说不出的qíng色撩人。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修长的双腿,顺着小腿的曲线蜿蜒往上,直没入那雪白的神秘沟壑,那个被他进出无数次、令他消魂蚀骨的紧热通道……
段明臣胸口一热,好不容易平息的yù望再次抬头,他不由得自嘲自己在顾怀清面前毫无自制力可言,却也知道顾怀清无力承受更多,只好苦笑着,轻轻挪开顾怀清的头,悄悄的下chuáng,披了件外袍,走到屋外chuīchuī冷风,冷静一下。
屋外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像柳絮漫天纷飞,腊梅的冷香在黑夜中越发浓郁袭人。
段明臣锐利的目光落在雪地上,两行明显的脚印,从庭院的入口延伸至腊梅树下。从脚印的大小判断,应该是两位男子。
在腊梅树下,还有一盒被碾碎的糕点,桃粉色的碎屑散落在白雪里。
果然,方才有人在偷窥他们,可是到底是什么人?
段明臣回想起,在他们火热欢好之时,透过薄薄的窗纸印入的一高一矮两道人影,两个人在窗外站了许久。高个儿那人的头上戴着高高的冠冕,冠顶有一对圆弧形的角儿,看那形状像是……乌纱翼善冠!
当时qíng浓意乱,qíngyù冲跑了理智,来不及深想,下意识的以为是东厂的人,他想东厂的人即使看到了,也不敢四处宣扬,于是便没有放在心上。何况当时顾怀清痴缠不休,媚态撩人,箭在弦上,根本不容他停下来。
然而,这会儿一细想,段明臣冷汗都出来了!
只有皇帝和亲王才有资格戴这种翼善冠,昨日并无亲王入宫,那么来人就只可能是皇帝萧璟了。
不过段明臣毕竟非常人,短暂的慌乱之后,就恢复了冷静,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
撞破了他跟顾怀清的qíng事,皇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自从对顾怀清起了异样的感qíng,段明臣就预料得到,这一天迟早会来到。皇帝雪夜意外到访,不过是将这个时间提前罢了。
段明臣清楚,他跟顾怀清都是皇帝倚重的臣子,他们的恋qíng不可能一辈子都瞒着皇帝,何况,偷偷摸摸的也不是他段明臣的风格。
既然已经被皇帝撞破,就索xing坦白好了。唯一担忧的,是皇帝对顾怀清到底抱持着什么样的感qíng?是兄弟一般的友qíng,还是像外界谣传的那样,他对怀清有不可告人的私qíng?
对于这个问题,在私下相处时,段明臣曾经开玩笑的问过顾怀清,顾怀清却大为生气,气哼哼的斥责自己不要乱说,还一口断定萧璟不好南风,他跟皇帝之间只是一起长大的友谊,并无暧昧,萧璟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不曾有过逾越之举。
段明臣相信,顾怀清对皇帝的确没有多余的想法,但萧璟对顾怀清是不是也抱持着纯洁的心思,这就有点不好说了。顾怀清这人吧,聪明是够聪明,但是在感qíng方面,却有点迟钝不开窍,他觉得皇帝对他没那种想法,但段明臣并不那么肯定。
男男相恋,虽不被世俗接受,但事实上士大夫之间并不少见这种风月之事,只是明面上不说破罢了。说到底,他和顾怀清相恋,只是他们两人的事,既不会妨碍别人,也不会对耽误正事。
若果真如怀清所言,皇帝对他并没有非分之想,便应该不会阻碍他们,毕竟他们都是对皇帝有用之人,否则……他们两人的感qíng恐怕要面临严峻的考验。
但不管哪种qíng况,既然皇帝已经知晓他们的私qíng,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动坦诚请罪,若是假装不知,等皇帝找上他,事qíng只会更糟糕。
段明臣在雪中站了许久,身上都落了一层碎雪,想明白之后,他抖掉身上的雪花,回到屋子里,打了热水替顾怀清擦拭身体,然后脱了外衣,躺回被窝里。
他搂紧顾怀清,深qíng的亲吻他的面颊,感受勃动的心跳,喃喃自语道:“清清,无论如何,我都不后悔。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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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怀清睁开惺忪睡眼,一看窗外,已是天色大亮。
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整个皇宫像披上一层银装,分外妖娆。
身旁的被窝已是冰凉,段明臣大概一早就离开了,顾怀清也不介意,毕竟作为锦衣卫二把手,段明臣可是个大忙人。
顾怀清也是事业为重的男人,能够理解段明臣,不会像个矫qíng的女人那样,过夜后见不到qíng郎就心生失落,认为对方不爱自己什么的。
用力过度的腰腿酸软无力,皮肤上遍布暧昧的痕迹,不过衣服倒是换了gān净的,顾怀清想起前一夜的火热缱绻,不由得红了脸,抱着松软的枕头,在chuáng上打了几个滚,心qíng却是喜悦甜蜜的。
“啊,义父!糟糕,差点忘了!”顾怀清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chuáng上弹起,迅速的穿戴好衣冠,风风火火的冲出门去。
万臻已经跟皇帝告老辞官,今日便是他远行归乡的日子,而顾怀清却起晚了。
顾怀清跑到万臻的住处,发现已是人去楼空,只有一个扫地的仆人还在收拾杂物。
顾怀清逮住仆人问道:“我义父什么时候走的?”
仆人道:“少爷怎么才来?老爷半个时辰前就走了。”
万臻的老家在漳州,此去定然是从南面出城,他带着妾室谢雅兰和仆从,还有几车行李,想来是走不快的。
顾怀清跨上马背,策马扬鞭,奋起直追。
饱受蹂躏的屁股上下颠簸,跟马鞍摩擦碰撞,痛得顾怀清龇牙咧嘴,在心里骂了段明臣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