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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厂花基情录

作者:狐中仙 时间:2022-12-07 10:00:16 标签:狐中仙

  管家忠叔轻柔的拍着姜姨娘的肩,继续道:“可是如今他是沈首辅的儿子,那就不一样了,他打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母以子贵,你的地位也可以保证,而且,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暗中保护你们母子。如今老爷已死,豫竹是他唯一的子嗣,顺理成章的继承家产,这样难道不好吗?”

  姜姨娘本就是没什么主意的女人,被管家这么一劝,心qíng稍有好转,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说道:“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可那也要豫竹能洗脱冤屈,从狱中放回来啊!”

  管家点头道:“我晓得,我已托人到诏狱去探听了,希望能有豫竹的消息。负责查案的段大人和顾公公那里,我也会想法子去活动一番。”

  姜姨娘担忧道:“锦衣卫和东厂,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那个顾公公,豫竹还得罪过他,我好担心他会公报私仇。你真的有把握么?”

  管家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打肿脸也要充胖子,拍着胸脯保证道:“再这么厉害也不过是个阉人而已。像他这样的宦官啊,就没有不贪财的!这些年咱们也算小有积蓄,只要舍得花钱,就没有搞不定的事儿!”

  姜姨娘被他这么一说,便信以为真,慌乱的心qíng安定下来,看向管家的目光也变得柔qíng脉脉,主动偎依到管家的怀抱里,管家趁势抱住姜姨娘,两人自然而然的抱作一团……

  段明臣和顾怀清qiáng忍着心中的怪异感,免费看了一场如夫人与管家通jian的好戏。

  沈首辅这顶绿帽子戴了二十年,白白帮别人养了儿子,若是他地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找这对狗男女算账呢!

  顾怀清心中暗恼,什么叫做“宦官就没有不贪财的”,竟敢这么鄙视自己,这对jian夫yín妇,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

  管家估计怕人多眼杂,不敢多逗留,安慰了姜姨娘一番就很快就离开了。

  看姜姨娘这边已经没有什么料可挖,段明臣朝顾怀清打了个手势,顾怀清心领神会,两人一前一后跃下屋顶,离开了姜姨娘的东厢房。

  第21章 夜半歌声

  离开东厢房,穿过一道回廊,就来到沈夫人居住的主院。

  奇怪的是,刚刚走近主院,便听到里头隐约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那声音尖细而悠长,在深夜静寂的院中回dàng,显得十分诡异。

  联想到沈君儒不久前就猝死在此处,且死因诡异,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段明臣和顾怀清都不信怪力乱神,而且艺高人胆大,自然不会被一点怪声吓退。

  由于沈君儒死在主屋,虽然现在尸身已入殓,但那房间暂时不能住人了,于是谢蕙兰就把侧屋收拾出来住,而这怪声就是从侧屋里传出来的。

  段明臣观察了一下地形,侧屋不比主屋高大结实,屋顶恐怕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躲上屋顶偷听显然不可行。

  顾怀清扯了扯段明臣的袖子,又指了指屋子后面,段明臣心领神会,两人猫着腰绕到屋子后,躲在后窗下面。后窗与院墙之间只留下一尺多宽的空隙,狭仄的空间中,两人不得不挤在一起。

  在窗下听,屋里传出的声音更响了,好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声调竟有些熟悉,顾怀清面色微动,凝神细听。

  段明臣则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腰,伸出一根手指戳破窗纸,透过那小小的纸dòng朝屋子里望去。

  屋里燃着火盆,烘得室内十分暖和。沈夫人谢蕙兰浓妆艳抹,穿着一身华丽的戏服,翘着兰花指,甩着水袖,轻吟慢唱。她神qíng专注,qíng意绵绵的唱着,显得极为入戏。

  在她的对面,冬梅脸上也抹着浓彩,穿着戏服,合着谢蕙兰的调子与她对唱,可她的动作明显有点僵硬,唱腔也不怎么流畅。

  段明臣皱眉看着这一对主仆怪异的装束和举止。谢蕙兰刚刚丧夫,可是她不但没有为丈夫守丧,反而躲在房里浓妆艳抹、衣着鲜丽的,还有闲qíng逸致跟丫鬟唱戏。

  顾怀清的脑袋凑过来,段明臣往旁边挪开一点,将纸dòng的位置让给他。

  顾怀清睁大了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屋里,看了一会儿后转过脸来,见段明臣剑眉紧锁,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

  段明臣对于戏曲一无所知,难怪会觉得疑惑。顾怀清无声的笑了笑,朝段明臣勾了勾手指。

  段明臣被顾怀清的笑容闪花了眼,qíng不自禁的凑近他。

  顾怀清将嘴唇贴到段明臣的耳朵上,小声道:“她们在唱《怜香伴》,讲的是……”

  段明臣感到顾怀清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耳边,背脊处生出一股苏麻的滋味,不由得身体微颤。这一动不要紧,顾怀清柔软的嘴唇便碰触到他的耳廓,段明臣顿时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意识一片空白,连顾怀清说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顾怀清倒是没什么自觉,天色昏暗,他看不到段明臣的脸涨红得像关公,只感觉段明臣呼吸骤然粗重,身体也僵硬起来,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异常qíng况。

  就在此刻,屋里qíng况也出现了变化,冬梅突然停下来,满脸歉疚的道:“小姐,我……我还是不行,练了这么久还是唱不好……”

  谢蕙兰似乎气力耗尽,无力的撑在桌子上,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你不是她,谁也代替不了她……”谢蕙兰痛苦的闭上眼,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落下。

  “小姐,您别难过,小心伤了身子……”冬梅也红了眼圈,拿起手绢替谢蕙兰擦眼泪。

  谢蕙兰凄然一笑:“伤了身又如何?我的心早就死了,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ròu……我只是放心不下……”

  谢蕙兰停下来,面色苍白的瞪着前方,静默了半晌,突然一甩云袖,又自顾自的吟唱起来。

  冬梅无力劝阻,只能一脸担忧的望着谢蕙兰如痴如狂的行为。

  屋外头,段明臣和顾怀清也听得一头雾水,在人前谢蕙兰都是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形象,怎么私下里竟是这么一副痴狂的模样?

  虽然不明白她有什么样的心事,但谢蕙兰那苍白的脸、含泪的眼睛、悲哀的神qíng、如诉如泣的歌声……却无声的感染了周遭,一种yù哭不能的绝望qíng绪蔓延开来,压抑而沉重,令人喘不过气来。

  ******

  段明臣和顾怀清怀着满腔疑惑离开了主屋,前往沈小姐的西厢房。

  整个沈府都是雕楼玉砌,富贵奢华,但若论风雅jīng致,还是当属沈意婵居住的西厢房,从中也可看出沈意婵这位沈府嫡女的地位。

  西厢房的屋顶铺的是琉璃瓦,光滑可鉴,段明臣和顾怀清小心翼翼的趴在上面,掀开一块琉璃瓦往屋里看去。

  由于在前两处都偷窥到了奇怪的场景,他们二人早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当看清沈意婵的妆扮时,还是大吃了一惊。

  这位有倾城之色的沈小姐头戴金线梁冠,cha着衔珠金凤钗,身披大红宫锦袍,竟是一副新嫁娘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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