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前传+1~4部]
“死亡时间呢?”
“昨天22时至今天凌晨3时之间。”
“哦?”方木思索了一下,“抛尸时间也应该在夜里。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怎么才发现尸体。”
“是一个校工发现尸体的。”郑霖指指花坛对面的平房,“这里是仓库,平时很少有孩子到这边来玩,另外,你瞧那花坛……”
花坛里种植着茂密的花糙,虽然早已花叶尽落,可是从花坛另一侧来看,依然不容易看清对面的qíng形。
“……那校工进仓库里来取工具,恰好从死者对面的窗户里向外看了一眼,结果就发现了死者。”
方木点点头,看着法医上前把尸体的双手小心地掰开,两个刑警抓住“小女孩”的双臂,慢慢地把它从死者怀里抽离出来……
“嗯?”方木的眼睛突然瞪大了,“那是什么?”
其他人也看见了,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
死者的下体纠缠着一方格子手帕。一个法医取出镊子,小心地拨弄着手帕。
“系上去的。”他用镊子夹起死者的男根,“你们看,这手帕把死者的yáng句捆起来了。”
“靠!”郑霖哭笑不得,“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方木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那方手帕,又扭过头看看摆在一边的“小女孩”。
“老郑,”方木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如果把男人那话儿捆上,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他怎么也不能怎么样了?”郑霖不自然地夹紧双腿,仿佛他那里也被紧紧地系上了一根绳子,“不能撒尿,那个……也不成了。”
“对。他什么也做不成了。”方木看看死者,又猛地朝“小女孩”一指,“包括侵犯这个小女孩!”
第24章 挽回
11月22日下午,C市11中学校内发现一具男xing无名尸体。由于死者全身一丝不挂,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其身份的物品,故警方在全市范围内通过认尸启事查找尸源,第二天下午,一马姓市民向警方报案,称死者是其父亲,并经警方安排辨认尸体,确认无误。
死者马chūn培,男,57岁,汉族,无业,丧偶独居,生前居住在红园区台北街83号三单元四楼一号。死者生前育有一子马光,系某国有企业出纳。由于马光与其父甚少来往,所以直到案发后第二天,看到认尸启事后才发现死者已被害。
死者生前独居,与亲属、邻居很少来往。由于他平时喜好到附近的麻将社打牌,所以牌友们对他倒比较熟悉。警方的调查走访结果显示,死者在案发前一天穿黑色呢子外套,米色手编毛衣,深藏青色长裤和一顶毛线帽子,但在案发现场及附近没有发现上述衣物。
死亡时间为11月21日晚22时至22日凌晨3时之间,死因为失血xing休克。死者头部无明显伤痕,四肢及躯gān处有多处软组织挫伤,但均非致命伤,死者颈部深达气管的割伤才是致命伤所在。凶器为锐器,具体种类不详,单双刃不详。死者手脚和面部均有被胶带缠绕及密封的痕迹,怀疑死者生前曾被劫持及拘禁。
在死者下体提取一条缠绕状手帕,经检验,该手帕的质地为普通棉布,生产时间大约在15——20年前。手帕上提取到部分体液,经化验为jīng液和女xingyīn道分泌物,分属O型血男xing和AB型血女xing。经过与死者的DNA比对,手帕上的jīng液为死者所留,但年代久远。经死者之子马光辨认,此手帕并非其父所有,在家中从未见过这条手帕。
死者怀中的塑料儿童服装模特为南方某厂家所制,在本市多处地点有售,查明购买者非常困难。模特所穿的裙子为某童装品牌服饰,本市各大中型商场均设有专柜,查明购买者同样需要假以时日。至于模特所穿内裤具体厂家不详,无法查明来源。
警方对死者社会关系的调查走访结果显示:死者于1982年大学毕业,曾在某国有企业任会计,10年前企业倒闭,死者买断工龄后先后在多家私人企业打工,但从业时间都不长。55岁后死者不再就业,考养老金度日,晚景颇为凄凉。死者生前社会关系相对简单,为人低调内向,不曾与人结怨,但偏偏与其独子关系冷淡。警方多次走访死者之子马光,询问父子jiāo恶的原因。马光最初避而不谈,后经警方耐心开导,马光说了这样一件事:约7年前,家里忽然频频接到一年轻陌生女子的电话,女子要寻找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马chūn培,有一次居然还找上门来。当时马光尚未结婚,看到该女子的穿着打扮后,觉得此人可能从事xing服务业。而父亲马chūn培对此事言辞躲闪,似乎另有隐qíng。几日后,马chūn培的妻子发现家中存款少了7000元,经追问,马chūn培承认该笔款项是自己拿给那名女子治病了。妻子再三追问,马chūn培不得不承认女子所患之病为梅毒,至于二人关系,马chūn培拒绝讲明。妻子怀疑马chūn培与该女子有不正当关系,羞愤jiāo加,一病不起,并于1年后病逝。马光始终将母亲的亡故归咎于父亲的行为不检,自母亲去世后,他与父亲之间的关系日益冷淡,结婚后更是甚少来往。
鉴于此案案qíng复杂,且与一般命案区别显著,故C市公安局再次求助于公安厅犯罪心理研究室。
其实即使市局没有委托犯罪心理研究室参与办案,方木也对此案充满了兴趣。凶手作案手法的诡异以及对现场的jīng心布置,都表现出凶手有心理异常的倾向。此外,郑霖对方木说现场有更qiáng烈的仪式感,这也是方木在现场感触颇深的。凶手将死者与模特安排成如此诡异的组合,决不是任意为之,而是要表达出一种qíng绪。那么,他要表达什么呢?
首先,案发时死者全身一丝不挂。凶手这么做,显然不是为了隐瞒死者身份这么简单,而他似乎也无意这么做,否则他完全可以肢解死者或者毁坏死者面部。凶手之所以让死者luǒ体,应该是为了表达出某种与xing有关的qíng绪。
其次,凶手选择了一个女童形象的塑料模特。如果要在现场传达出xing信息,凶手的做法显然是毫无必要的,而他之所以这么做,说明凶手想象中的xingjiāo对象乃是一个幼女。然而塑料模特身上却穿着一条裙子,这显然不是一件应季的衣服。警方经检验确认,这条裙子是全新的,从未被人穿过。如果凶手临时起意,那么在冬季里去商场购买这件裙子是相当困难的。这说明凶手早就准备好了这条裙子,而这恰恰可以证明凶手对此蓄谋已久,换句话来说,模特和身上的裙子都是凶手犯案及布置现场不可缺少的。
再次,模特穿着内裤。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举动。为了证明这一点,方木特意去本市的各大商场转了一圈。当天,很多女xing服饰店的营业员都目睹了一个专门掀起服装模特衣物察看的年轻男子,更离谱的是,这男子还询问店员是否会给模特穿上内裤。调查结果显示:给塑料模特穿上内裤是一个对凶手而言非常必要的附加行为,他这么做,显然是出于一种很特殊的心理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