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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前传+1~4部]

作者:雷米 时间:2022-12-07 10:17:57 标签:雷米

  “老赵,”孙普俯身靠近赵永贵,压低声音,“我参与的案子不多,但是我知道你们公安有办案的手段……”

  赵永贵慢慢坐直身体,看着孙普仰视的脸。

  “不肯如实供述的犯罪嫌疑人,绝对不止王永利一个。”孙普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相信,你们肯定有办法让他开口。”

  赵永贵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回过头来看着孙普,几秒钟后,冷冷地问道:“孙老师,你想gān什么?”

  孙普没有回答他,而是同样坐直身体,平视着赵永贵。

  “老赵,”孙普慢慢地说道,“你结婚多久了?”

  赵永贵想了想:“15年。”

  “孩子多大了?”

  “13岁,怎么?”

  “13岁。”孙普笑笑,“初二,对吧,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你喜欢她么?”

  赵永贵调整了坐姿,面对孙普:“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普却转过头去,看似漫无目的地在室内打量着。

  “13岁,花一样的年纪。”孙普点燃一支烟,“老赵,我相信,不管你多晚回家,都会去看看女儿吧?即使她睡了,你也会亲亲她。”

  赵永贵没回答,目光却渐渐变得柔和。

  “我虽然还没结婚,但是我知道,”孙普的声音很低,似乎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有了孩子之后,我们就是为了孩子活着了。”

  赵永贵笑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孙老师,你将来就能体会到了。”

  孙普转过头来,盯着赵永贵看了几秒钟,张开夹着香烟的右手,用中指和拇指比画出大概十几公分的距离。

  赵永贵不解地看着他。

  “这么长。”孙普定定地看着赵永贵,脸色变得凝重,“王永利为了qiángjian9岁的董月,用刀在她的下体割开了这么长一条口子——就为了把他那玩意儿塞进去。”

  孙普的声音开始嘶哑:“法医老杨告诉我,王永利用刀割的时候,那孩子还活着。”

  赵永贵怔怔地看着孙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可能像你女儿那样上学、放学,去游乐场玩,在梦中接受爸爸的亲吻。”孙普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想挤出一个微笑,“永远不可能了。”

  赵永贵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孙普,呼吸却急促起来,嘴唇开始翕动,眼中渐渐盈满泪水。

  足有半分钟后,赵永贵猛地站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孙普的表qíng一下子变得疲惫不堪,他丢掉烟头,向后靠坐在沙发上,左臂挡在额前,闭上了眼睛。

  第三天,王永利终于开口,承认是他连续四次qiángjian杀人,并jiāo代作案细节,同时供称将作案时使用的锤子丢弃在亮门村村口的一口枯井里。警方派人前往此处进行提取,未果。当天下午,王永利改口称他把锤子扔在鹿场村一间废弃的民房里。警方再次前往鹿场村提取凶器,不仅没有找到那把锤子,连所谓的废弃民房也没找到。

  至于警方如何获取上述证言,孙普没有细问。

  对王永利的审讯只能继续下去。

  第四天,J市第二看守所。

  一个睡眼惺忪的管教拿着提审单,摇摇晃晃地走到一间单人监房门口,敲敲铁栏,喊道:“王永利,提审!”

  监房里静悄悄的,毫无回应。

  管教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再次敲敲铁栏,咣啷咣啷的声音在走廊里显得分外刺耳。

  “王永利,别他妈睡了,起来!”

  监房里仍是一片寂静。

  管教骂了一声,从腰间抽出警棍,拿出钥匙打开了监房。

  “你他妈……”

  这句脏话只骂了一半,就被他生生憋在喉咙里。管教目瞪口呆地看着监房右侧的小气窗,手中的警棍砰然坠地。

  王永利低着头,垂着手,呈半蹲姿势靠在墙壁上,在他的脑后,一根细长的布条紧绷着。布条的另一端,系在气窗的铁栏杆上。

  讲台下的学生们开始jiāo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在各个角落里蔓延开来。更多的学生放下课本,疑惑地盯着讲台上木雕泥塑般的孙普。

  孙老师从不在课堂上看寻呼机,这一次例外,不仅中断讲课,而且已经保持低头查看的姿势足有两分钟了。

  教师安静,课堂内必定喧嚣。当这种喧嚣形成一定规模的时候,孙普终于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立刻感到汗水流进脖子里,一片湿凉。看着骤然寂静的学生们,孙普勉qiáng挤出一个微笑,动作僵硬地挥了挥手。

  “先下课吧。”

  对学生而言,无论多jīng彩的教学,其吸引力都敌不过提前下课。转眼间,教室里就空无一人。

  孙普终于坚持不住,向后跌坐在椅子上。

  丰水区公安分局,法医解剖室。

  赵永贵拉开白布单,王永利的尸体露了出来。他看起来比生前还要矮小,躺在解剖台上,似乎只剩下短短的一截。

  孙普怔怔地看着王永利身上骇人的切口和七扭八歪的fèng合线。以及那些还未消退的瘀青,遍布全身的瘀青。

  孙普扭过脸,尽量不去看那些生前形成的伤痕,更不愿去想那些伤痕形成的原因。

  “他怎么拿到的绳子?”

  “不是绳子。”赵永贵的脸色铁青,“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坐姿自缢。”

  “嗯,畏罪自杀。”孙普拉好白布单,“可以理解,要不他逃不了一颗子弹。”

  “畏罪自杀,”赵永贵的表qíng不像孙普那么轻松,“前提是得有罪!”

  “这不难。”孙普想了想,“我们已经拿到了他的口供。”

  “别的什么都没拿到!”赵永贵突然爆发,“除了他妈的那几点jīng斑!”

  孙普没有立刻反驳他,而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缓缓说道:

  “结果已然是这样了,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这个结果合qíng合理。”

  赵永贵瞪着眼睛回望着孙普,足有半分钟后,突然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孙老师,我一直在想,”赵永贵看着白布单下的王永利,“我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没有,绝对没有。”孙普断然否定,“肯定是他,不会错。”

  赵永贵不再说话,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把脸埋在手掌中。

  孙普走过去,把手放在赵永贵的肩膀上,语气低缓。

  “老赵,这件事怪不得任何人,他是畏罪自杀。他很清楚自己逃不了一死。有的人就是想来个痛快的——这不罕见。”孙普四下张望一下,压低声音,“其实他一死,事qíng反而简单了。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

  赵永贵抬起头,看着孙普。

  “王永利没有家属,没有任何人会追究他的自杀。”孙普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所谓‘有罪’,那并不难。指纹、铁锤、毛发——这不用我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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