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罪7
晏明雪苦笑一声,不知道用什么话回答她才好。
上班后,她在办公室里发了一天的呆,竟然什么活儿也没有gān。晚上下了班,她没有跟舒悦一起回家,而是一个人在步行街上来来回回闲逛。不知道在街上走了多久,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过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光头,身形魁梧,手臂上文着一只老虎,透着一股凶狠之气。
她一怔,问:「是你叫我吗?」
光头男人点头说:「是的,就是老子叫你。」
晏明雪皱皱眉头问:「有什么事吗?」
光头男人说:「我有点事想找你谈谈,大街上人太多,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吧。」
晏明雪已知来者不善,退后一步说:「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
光头男人上前一步,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抵住她的腰说:「臭婆娘,你要是不听话,老子就一刀捅死你。」
晏明雪知道遇上了歹徒,吓得脸色发白,两条腿都颤抖起来,只好老老实实跟着对方走到一条幽静无人的巷子里。
光头男人推了她一把,将她抵在墙上,手里的匕首在她脸上比画一下,冷声笑道:「大美女,你说我这匕首如果真的从你脸上划过,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晏明雪吓得浑身哆嗦,如果不是靠着墙壁,她早就瘫倒在地上了。「你、你想gān什么?」她以为是遇上了劫匪,就说,「我身上没有带钱包,只有一些零钱,你要的话,我全都给你。」
光头男人哈哈一笑,说:「臭娘们,你还真把老子当成劫道的了?告诉你,老子不缺钱。」
「那你想怎么样?」
「老子要让你长长记xing,以后离我姐的男人远一点。」
「你姐的男人?」晏明雪睁大眼睛看着对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去你妈的,还给老子装蒜是不是?」光头男人目露凶光,一抬手,「叭」的一声,重重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晏明雪一个踉跄,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用手一摸,嘴角边竟流出血来,吓得哭出声来。
「哭什么哭?」光头男人抬腿踹她一脚,晏明雪滚倒在地。
光头男人蹲下来,用匕首拍着她的脸说:「臭娘们,老子的话记住没有?以后离我姐的男人远一点,要不然,老子下次找你,就用匕首在你脸上刻一个乌guī。」
晏明雪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赶紧点头说:「我、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男人这才收起匕首,满意地离开。
晏明雪身上疼痛难忍,心里又惊又怕,两条腿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样,颤抖得厉害。她爬到墙边,靠墙坐了好久,才被一位路过的中年大婶扶起来。
大婶问她:「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遇上歹徒了?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一个人走到这巷子里来呢?这里经常有人拦路抢劫……姑娘,你没事吗?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晏明雪摇头说:「算了,我也没有被抢走什么东西。」
那个大婶倒是个热心肠的人,见她嘴角流血,坚持要送她去医院。她把晏明雪扶出巷子,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她送到医院。医生给晏明雪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晏明雪这才放心,对那位热心大婶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她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舒悦正在客厅里玩手机,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晏明雪本想告诉她自己今晚的遭遇,忽然想起那个光头男人警告她的话,「以后离我姐的男人远一点」。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跟聂家鑫之间发生的事,难道这个光头男人,是舒悦叫来对付她的?难道她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她看看舒悦,见她竟然还对自己满脸关切之qíng,顿时感到心生寒意,摇摇头说:「我一个人逛街,走得太远,所以回来晚了。」没待对方再问第二句话,她就走进自己房间,「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醒来,一照镜子,她才发现自己半边脸颊都肿了起来。来到公司,同事见了,自然觉得奇怪,都围上来问长问短,表示关心。
晏明雪笑笑说:「昨晚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一跤,这半边脸颊正好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就变成这样了。」问候她的同事离开之后,行政部的女主管张丹缓步踱进她的办公室,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说:「晏助理,我觉得你脸上的伤不是摔的,而是被人打伤的吧?」
晏明雪抬头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丹说:「我当然知道,咱们卓总虽然快要离婚了,但就算他真的离婚,那也是名花有主的人,你跟他走得那么近,难怪有人看不惯。我劝你以后离他远一点,要不然被人在脸上用刀画上一只乌guī,那可就难看了。」她凑到晏明雪耳边,咬牙切齿,最后这几个字,竟是从牙fèng里迸出来的。
晏明雪这才恍然大悟,那个光头男人来找她的麻烦,一定是受了这个女人的指使。
张丹之所以要针对她,就是因为她跟卓远航走得太近,让这个一心做着总经理夫人梦的女人醋意大发了。
看着她从自己办公室走出去的背影,晏明雪忽然感到不寒而栗。
6
「明雪姐,长江边的芦花开了,我男朋友拍了照片给我,真是美呆了。下班我们一起去看芦花好不好?」
这天下午,晏明雪的工作QQ里忽然闪动着舒悦的笑脸,她点开一看,原来是舒悦约她去长江边看芦花。
她笑了笑,给她回了一个「OK」的手势。
下午5点,两人准时下班,在公司写字楼下坐上出租车,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了长江大堤上。正是傍晚时分,落日西斜,江堤的一边被太阳照着,另一边却躲在了yīn影里,看上去明暗对比非常qiáng烈,也别有一番景致。
两人沿着江堤走下去,堤下的江洲上,种着大片大片的芦苇,正是芦花开放的季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雪白一片,江风轻chuī,苇竿摆动,朵朵芦花随风飘舞,细如棉絮,美如雪花,却又让人觉得不可捉摸。
「真美啊!」晏明雪一面发出感叹,一面拿出手机,不住地拍照。
两人从芦苇丛中的小径穿过,就看见了奔流的长江水。日薄西山,落日余晖把一江流水照得红通通的。
舒悦站在江边,忽然感叹道:「这江水红得就像血一样啊!」
这个怪异的比喻,让晏明雪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战。她扭头看看舒悦,这才注意到她今天一反常态,脸上表qíng忧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奇怪,问道:「舒悦,你怎么了?」
舒悦没有说话,目光呆滞地望着西边天际那已经沉下一半的残阳,忽然流下泪来。
晏明雪慌了一下,忙问:「舒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舒悦转过头来,脸上挂着一串泪珠,看着她说:「明雪姐,我一直把你当成最要好最知心的姐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晏明雪一怔,问:「舒悦,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抢我男朋友?」
「抢你的男朋友?」晏明雪尴尬一笑,说,「你是说聂家鑫吗?舒悦,你是不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