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罪6
此时杀人并弃尸仓库,至少要等到下一个星期有人进入仓库才有可能被发现。
这时凶案已发生两天多时间,尸体早已在炎热的天气里发臭,许多作案痕迹都已自然消失,对警方侦办案件就很不利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凶手早已算计好的。
“咦,这后门内cha销,怎么自己会动?”一名负责现场勘察的刑警忽然叫起来。
范泽天跑过去一瞧,只见后门底部的cha销,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竟真的自己跳动了两下,似乎是要从cha销“鼻”里挣脱出来似的。
紧接着后门中间和顶部的cha销也微微抖动了几下。
范泽天忽然明白过来:“门外有人。”立即打开后门冲出去,却发现后门口站着一个穿校服的长发女生,手里正拿着一块大磁铁。
范泽天不由得吃了一惊,叫道:“小雪,是你?”
这女孩儿,正是他女儿范雪。
范雪在这所学校念高三,平时喜爱看推理小说,也爱缠着老爸听他讲亲身经历的探案故事。她的理想是长大了做一名探案如神的女警察。
范泽天低头看见女儿手里拿着一块磁铁,贴着后门晃来晃去,就故意板着脸问:“你在gān什么?不用上课啊?”
范雪说:“我们这节是体育课,可以自由活动。你们刚才不是说凶手不可能从后门进出吗?我现在就要证明给你们看,凶手通过在门外用磁铁控制门里边的铁cha销,是可以隔着后门将cha销打开或者cha上的。”
范泽天问:“那你证明得怎么样了?”
范雪嘟着嘴说:“如果不是你开门,我早就成功了。”
范泽天把脸一沉,道:“胡闹!我们在门里都看见了,你用磁铁只能让里面的cha销稍微抖动一下,这门关得很紧,用你这种方法根本不可能隔着木门遥控里面的cha销。你说的这些,只是推理小说中用来破解密室的诡计,在现实生活中根本实现不了。”
正说着,负责在现场附近搜索的刑警小李朝他招了招手。
范泽天立即跑过去。
仓库紧挨着学校北面围墙,围墙外是一条小河沟。小李刚才在小河边的杂糙丛中找到了一把大铁剪。
范泽天戴起手套,拿过铁剪仔细看了一下。铁剪约有一尺多长,是一把电工用的qiáng力大铁剪。
范泽天从学校后门走出去,看到河沟边建有一个高压电箱,大铁剪掉落的位置正好在电箱下面的杂糙中。
小李说:“也许是电工在电箱上面gān活儿时,不小心掉落下来的。”
范泽天点点头说:“有可能。”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现场勘察工作才算结束,但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3
周一全的尸体运去尸检,现场封锁解除之后,范泽天把保安胡伯留了下来,向他详细了解仓库大门钥匙的保管和使用qíng况。
胡伯说这把锁是上周一刚换上去的,换上新锁之后,几乎每天都有学生进仓库拿东西,不是要拿体育器材,就是要拿实验用具,或者是演出道具之类的,但每一次都是他亲自开的门,钥匙没有经过学生之手。
范泽天问:“那有没有老师借用过钥匙?”
胡伯翻看过登记簿后说:“换新锁之后,来借用过钥匙的老师,只有柳老师。她是学校的艺术老师,上个星期有一场演出,她要到仓库拿服装和道具,时间是上周二下午4点半。学校有规定,老师是可以自己取用钥匙的,所以我并没有跟着柳老师到仓库。不过柳老师拿到服装道具后,很快就将钥匙还回来了,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应该没有时间去配制一把同样的钥匙吧。”
“那也不一定,复制钥匙,并不一定要把钥匙拿走啊。”忽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范泽天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儿范雪。现在是下课时间,自己穿着一身警服,往cao场边上一站,自然会引起学生们的注意。这时仓库门前早已围了不少学生,范雪在这里也不奇怪。
范雪见父亲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就接着说:“只要拿到钥匙,随便用石膏、橡皮泥、面粉团,甚至是吃剩的馒头,按下一个钥匙印,就可以找高明的锁匠配制出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来。”
范泽天露出赞许的目光,看着她点点头说:“不错,有这个可能。这位柳老师,你认识吗?”
范雪笑道:“她被评为咱们学校‘最美女老师’,谁不认识她呀?”
据范雪介绍,这位柳老师名叫柳雅梅,今年28岁,是学校的艺术老师,不但长得端庄漂亮,而且xingqíng温柔,多才多艺,据说曾被学校男生评为全校“最美女老师”。死去的周一全,三年前曾追求过柳老师,但被柳老师当面拒绝。
范雪最后补充说:“听说从上学期末开始,周老师又开始对柳老师发起了爱qíng攻势,但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难道就是这位柳老师,为了摆脱周一全这个痴心汉对自己的纠缠,而杀死了他?
范泽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吩咐身边的小李去找学校吴校长要一张柳老师的照片,到周边钥匙摊去问一问,看看最近柳老师有没有去配过钥匙。
然后他又问女儿:“柳老师的办公室在哪里?带我去见见她。”他决定正面接触一下这位校园“最美女老师”。
在范雪的带领下,范泽天来到了学校办公大楼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见到柳雅梅时,范泽天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位柳老师,无论长相和气质,都很像年轻时期的香港明星赵雅芝,清丽秀雅,淡然脱俗,难怪会被全体师生评为“最美女老师”。
范泽天跟柳老师打声招呼,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有点事,想找柳老师谈谈,不知是否方便?”
柳雅梅好像早有心理准备,请他坐下后说:“是为了周老师的事吧?”
范泽天点头说:“是的,我们听说周老师以前曾追求过您,有这回事吗?”
柳雅梅说:“确实有这么回事。”
她告诉范泽天,大概三年多前,周一全离婚后不久,曾公开追求过她,但她当面拒绝了他。主是原因是她觉得他的经济基础不太好。周一全每月工资不到三千元,还要按月给跟着前妻的孩子几百块生活费。
另外,他有一对生父母和养父母,都住在乡下农村,每月还要各付几百元赡养费。每月余下的,也就一千多元了。他在城里无房无车,一直租房住,如果跟他结婚,连住的地方都成问题。
柳雅梅虽然不是一个拜金的女人,但还是觉得跟一个连养家都困难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是很难得到幸福的。所以就直接拒绝了他。
范泽天边听边点头,说:“听说他最近又重新追求过你,是吗?”
柳雅梅微微一笑,说:“你们警察的工作做得可真够细致的,连这个qíng况都被你们掌握了。”
大约是今年上半年的6月间,周一全忽然请柳雅梅吃饭。席间,他告诉柳老师说自己在新城区买了套房子,已经付了首期。然后直接问她:“现在,我是不是有资格追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