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罪1
张天奇脸色一沉,接着说:“《人体拼图》这个节目,是我花了无数心血,才创作出来的一个新魔术,相信普天之下,无人能解。你要是能破译其中玄机,我张天奇便金盆洗手,退出魔术界,从此不再言‘魔术’二字。”
冯坤眉头一皱,问:“要是我破译不了呢?”
张天奇眼中寒光一闪,咬牙道:“要是你没本事破译我的魔术,就请滚出魔术圈,再也不要在魔术界兴风作làng搞什么揭秘节目,否则将会身败名裂,悔之莫及。”
冯坤慨然点头,接受他的挑战,说:“好,咱们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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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晚上七点多,冯坤来到人民大剧院门口,正要检票进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个声音叫他:“冯叔叔,冯叔叔!”转身一瞧,只见一对中年夫妇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朝他走来。
刚才叫他的,正是那少年。
冯坤不由得有些尴尬。
原来这少年的母亲叫宁怡,是冯坤的前妻。
冯坤和宁怡是十几年前结婚的,婚后不久,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冯坤给他取名叫冯剑。
冯剑自小就对魔术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在冯坤的用心培养下,他很快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少年魔术师,经常在学校晚会上表演魔术。
但是等冯剑长大到十几岁时,冯坤却发现这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自己,倒是越来越像妻子的一个婚前旧qíng人。
于是他带着儿子偷偷去做了DNA亲子鉴定,结果冯剑真的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在冯坤的再三bī问下,宁怡才哭着告诉他,自己在跟他结婚的前一晚,曾跟那个旧qíng人发生过xing关系。婚后不久,她就怀孕了,原本以为是冯坤的孩子,所以就生了下来,谁知yīn差阳错,孩子都养这么大了,才发现竟是那个旧qíng人的后代。
冯坤一气之下,就跟宁怡离了婚,把孩子也甩给了宁怡。
宁怡的那个旧qíng人叫苗仁凤,是一所小学的校长,正好妻子刚刚得病去世,得知宁怡带着孩子离婚了,便立即将他们母子俩接到了身边。
宁怡和苗仁凤结婚后,冯剑也改了名字,叫苗剑。
但是孩子并不明白大人间的恩怨qíng仇,看见冯坤,仍然叫得十分亲热。
冯坤只好迎上去跟这一家三口打招呼。
宁怡告诉他说,这次魔术大赛,苗剑也参加了,而且进入了今晚的决赛。他们夫妻俩是陪儿子来参加比赛的。
看着这一家三口走进剧院的背影,冯坤心中不由掠过一丝淡淡的惆怅。
他想如果不是那个可恶的苗仁凤,今晚来陪儿子参赛的就是他跟宁怡夫妻俩,那将是一幅多么温馨幸福的画面呀!
冯坤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走进剧院。刚找到位子坐下,魔术比赛就开始了。
最先上台表演的,是一位年轻的女魔术师。
只见她用剪刀剪了个纸人儿,往桌子上一放,竟然能够自已走路,宛如真人一般,煞是神奇。
冯坤知道,她只不过是在纸人脚底下巧妙地粘了一只地鳖虫。
几个节目之后,就轮到苗剑上场了,他表演的魔术是《硬币穿杯》。
只见他左手拿起一只玻璃杯,右手拿着一枚硬币,使劲往杯底一拍。只听叮当一声脆响,那枚硬币就真的穿过杯底,钻进了杯子里。
现场观众纷纷鼓掌叫好,冯坤却不由会心一笑,他早已瞧出其中玄机。
原来苗剑一共准备了两枚相同的硬币,当他用右手拍击杯底时,很巧妙的将手中硬币藏在了衣袖里。而另一枚早已暗藏在左手掌心的硬币,却从罩在杯口的左手手掌里应声自杯口掉落。
因为动作极快,一气呵成,观众看上去,就像是玻璃杯里真的凭空钻进了一枚硬币似的。
历时两个多小时的魔术比赛刚一结束,剧场里的灯光就忽然熄灭了,音箱里渗透出咝咝咝的可疑的声音,乍一听,就好像是黑暗中有无数的毒蛇正吐着毒箭,朝观众席包围过来。
众人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现场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而恐怖。
看过预告的观众都知道,本次大赛的压轴大戏——由特邀嘉宾、着名魔术家张天奇表演的神奇魔术《人体拼图》,即将登场。
舞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半明不灭的舞台灯光里站着身穿黑色礼服的魔术师张天奇,还有他的七个年轻弟子。
七个徒弟都穿着相同的服装,但颜色却各不相同,红橙huáng绿青蓝紫各占一色。每一名弟子身边,都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箱。玻璃箱的形状有点怪异,如同一个大写的“大”字,显然是特制的道具。
张天奇示意徒弟们将每个玻璃箱的盖子打开,让观众一一验看,以示其中并无机关。然后一声令下,七名弟子纷纷躺进玻璃箱,手脚张开,呈“大”字形睡在里面,并且自己动手,将箱子盖上。好在玻璃箱留有透气的小圆孔,所以人躺在里面并不会窒息。
张天奇的魔术一向以惊险奇绝诡异好看着称,这时候,所有参加完比赛的选手,连同所有后台工作人员,都纷纷拥到观众席上观看。
冯坤知道好戏就要上演,哪里还坐得住?急忙起身离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数码相机,一面在剧场内四处走动,从不同角度观察台上的表演,一面嚓嚓嚓不停地拍着舞台上的镜头,以便回去之后好好研究,加以破解。
张天奇向观众略作jiāo待,就拿出一把电锯,往大弟子肩膀上锯了下去。
只听哧哧几声响,这名大弟子的一条手臂连同玻璃箱子,便被活生生锯了下来。
台下有胆小的观众,竟然吓得惊叫出声。
张天奇拿出两块玻璃,从锯fèng处cha下,然后左右一分,这条锯下的手臂,就被装在了被锯开的这个小玻璃箱子里。
接着又锯开了这名大弟子的另一条手臂和双腿,最后甚至连头颅也锯了下来。
就这样,这名大弟子被活生生的分割成了六块,头颅、左右手、左右脚和躯gān,被分别装在了六个小玻璃箱子里。
接下来如法pào制,没费多少功夫,张天奇就将七个徒弟锯成了六七四十二块。
台下观众睁大眼睛,屏气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变出什么神奇的把戏。
只见张天奇随手打乱了四十二只箱子的次序,用大弟子的头,配上二弟子的身躯,再加上三弟子的手和四弟子的脚。
如此一番胡乱搭配,用四十二块人体,重新拼凑成了七个人,然后将隔在锯fèng中的玻璃抽掉,再在每个“人”上面盖上一块红布。
张天奇围绕每个“人”转了一圈,口中喃喃有声,好像是法师在作法念咒一般,突然大喝一声:“起雾!”
舞台四角应声喷出数股白烟,瞬间就将整个舞台笼罩。
数秒针后,烟雾渐散,张天奇将盖在第一个玻璃箱上的红布缓缓揭开,只见第一个箱子里躺着一个人,却是用大徒弟的头配上二徒弟的身躯,再加上三徒弟的手和四徒弟的脚拼凑而成。手脚躯gān,都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