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之绊
“矢崎静奈”,她边写下这几个字边努力抑制内心的悸动。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哥哥,他们肯定会责备自己gān了件蠢事。
静奈自己也不确信这样是否正确,这样做的理由只有一个:她想要告诉他真名。
“为什么想知道她的名字?”静奈问道。
“发生了些事。”行成一脸尴尬,随后,他望着记事本上的那几个字,“矢崎静奈,好名字啊。是个怎样的人?”
“相当朝气蓬勃,和哥哥关系很好。”
静奈拼命按下内心喷涌的炙热。现在,行成在询问自己的qíng况,不是用假名,是用真名!对此,她可以直言不讳,不用扯谎——这点让她高兴得难以名状。
站在黑暗中的小路上,抬头仰望身旁的建筑物。都已经多少年没做这种事了啊,泰辅想着。为了看狮子座流星雨,他们偷偷从孤儿院溜出来,应该是从那次以来吧。还好那时用的8形环没扔掉。
但是,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
这是头脑灵活的功一想到的点子,应该没错吧。尽管如此,听到今晚这个计划时,他还是吓了一跳,不,不是吓了一跳,而是感到一阵害怕。
“从头到尾都检查过了,我有信心。不过,你不用陪我,我一个人来。”
功一这么说,他没理由打退堂鼓。每次危险的时候,他们都是合力度过的。
上面传来了声响,泰辅快速开了下手电筒再关上,这是“没问题”的暗号。
没过多久,功一滋溜地沿着登山绳降下,上面不停传来“卡擦卡擦”的金属声,定然是两个8形环碰撞发出的吧。
功一还是一如既往那么敏捷地安全着陆,他的肩上背着帆布包。
“顺利吗?”泰辅问。
“所以我才下来了。快点收拾好。”
两人猫着身子跑了出去。
假期结束的第一天早上,萩村信二就被矶部系长喊了过去。
“怎么了,看上去很累啊。”矶部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眼萩村。
“也没这么夸张,只是很久没远距离驾车了,肩膀都僵了。”
昨天,他带着妻子和还是小学生的儿子回了趟静冈老家,父母已经三年多没见过孙子了。
“家族活动啊。真佩服呢,我都好几年没家族旅行了。嘛,老婆和女儿也不愿和我一起出去吧。你自己也当心点。”
“小心点?什么事啊?”
萩村问道,矶部思考片刻露出了苦笑。
“这也不懂?让你不要落到我这个地步。好了,说正题吧。前天半夜,横须贺警署接到报警,说在马堀海岸发现可疑车辆。地域课的警察前去察看,发现那里停了辆白色的小型汽车。”说着,矶部取出一张照片给萩村看。以堤坝为背景的照片上是辆四四方方的车。
“这辆车怎么了?”
“从车牌号查到车主报失过,停在横滨的路上被偷了。事实上,这辆车的车锁被整个卸了下来,直接连上了电线。”
“然后呢?”萩村催促道。抓偷车贼并不属于他们的职责范围。他现在所属的是神奈川县警本部搜查一课。
“关键是车上发现的遗留品。大量的DVD和一只古老的包。”
“DVD?”
“成人DVD,不属于违禁物。只是随处可见的普通AV罢了。还有,横须贺的同事注意到了一样东西。我还没见过实物。”
萩村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那么,我负责调查什么?”
“别这么心急。现在才开始切入核心,DVD没有问题,不过打开那个古老的包,发现了这个。”矶部拉开抽屉,取出几张照片。
萩村拿起其中一张,照片上是一只四角罐子,盖子上画着糖果。
“糖果盒?”
“嗯。当然,里面放的不是糖。”矶部把几张照片并排放着。一张一张上分别是钱包、手表、粉饼盒和口红,口红的盖子不知为何不知所踪了。
“这么说对主人很失礼,不过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啊。”
“没错。但是,横须贺警署从失车上只发现了这些零碎的东西,抱着或许其中藏着什么线索的想法,他们开始着手一个一个调查。然后,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事。”矶部拿起手表的照片,是只金色的手表,“看看这里,注意到些什么了吗?”
萩村凝视着照片,相当古旧的手表,看上去并不是高级货。
“怎样?”
“没什么特别的……这个怎么了?”
“那么,这张呢?”矶部抽出另一张照片。
还是手表的照片,但是这张拍的是手表的背部,上面雕刻着一些文字。萩村凑近了仔细端详着。
“庆祝有明新店开张”他读道。
“有明?”不由自主地小声重复着。
“想起些什么了?”矶部笑道。
“是那个’有明‘吧。横须贺那家洋食店……”
“还不清楚。横须贺警署已经在调查制造商和出售店了,答案是迟早的事。”
“系长,如果’有明‘是那家店的话……”
矶部伸手制止了萩村气势满满的话语。
“冷静点。我知道你很在意那案子。不过,不要先入为主了。抱着这种心qíng会影响办案的。先去趟横须贺警署吧。”
“了解。”
回到位置上,他抖擞抖擞jīng神准备出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虽然知道要冷静,看来相当困难呢。临近时效、快要死心的案子居然意想不到地有了线索。
走出县警本部,萩村拿出手机,边走边拨通电话。
“喂,听说了啊。”接通电话后,柏原说道,似乎预料到萩村的电话。
“嗯,听说了,吓了我一跳。怎样?是有明幸博的手表吗?”
“还不确定。不过,依我看,可能xing很高。除了手表,你知道还有口红吧。”
“看过照片。”
“问过口红的制造商,那款口红十三年前已经停产了。还有,那个糖果盒现在也没得买了。最后一次贩售是在十六年前。”
“好久以前啊。”
“我考虑了一下,或许这些都被好好保存在罐子里,至少有十三年没人碰过。这么说来,手表可能也是出于某种理由一直被放在罐子里。”
萩村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猛烈,他明白柏原的言下之意。
“手表可能是当时被偷掉的。”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上头这么警告的哈。”柏原低声笑道,他也和萩村一样,压抑着兴奋急躁的心qíng。
“找到手表的制造商了?”
“嗯,是瑞士货,也去代理店调查过。不过,之后就困难重重啊,店里都下柜二十年了,没留下详细记录。”
“手表也这么古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