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杀机
“不过,他一向就使用这种变则法打响名气。”本多雄一毫无顾忌的说。
“即使这样,这次也太异常了。”田所义雄接着说,“竟然故意租借了这种山庄!如果只为了那样,在剧团的练习舞台也能做到的。”
“不,在练习舞台的话缺乏那种气氛的。我觉得这样的测试很有趣!”
“我也有同感,而且已经觉得全身充满斗志了。”
雨宫京介和笠原温子似已决定要尝试。
“我也并非说不想做呀,只是觉得有点困难而已。”中西贵子说着,向前挺了挺自己丰满的双峰。
“依不同想法,或许很有意思呢!毕竟是在现实生活中没办法体验之事。”由梨江边喃喃自语边望向窗外,“在某处积雪封闭的山庄……”
其他人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和他们被赋予的设定呈明显对比,窗外一片蓝天。
<久我和幸的独白>
事qíng始于东乡阵平两天前寄达的信,距公布试演合格已经一个多月。试演后只说会再进一步指示,却毫无连络,正感到疑惑之际,接到信时总算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信的内容又令人产生不安,其内容如下:
“给下一次作品的各位演出者——为了完成这出戏,需要进行特别洽商,其日期和行程是:
地点——乘鞍高原xxxx四季山庄(电话xxxx,小田)
日期——四月十日至十五日集合地点和时间——下午四时以前抵达该处。
绝对不能让外人或其他团员和职员知道,另外,完全不接受有关内容的查询。不论理由为何,集合迟到和缺席者视同不参加,并取消试演合格的资格。”
接到信不久,温子来了电话。当然,她也收到信,并建议当天七个人一同前往,而且如果租了一辆厢型九人座车子,jiāo通费用也较便宜,更重要的是可以避免任何人迟到。
虽然觉得又不是幼稚园远足,几个年龄这样大的人一齐前往很可笑,同时想到必须和田所及雨宫面对好几个钟头就难过,不过能长时间和元村由梨江在一起,对我而言却有极大的吸引力,也足以祛除前述的所有忧虑,因此在多方面考虑之后,我同意了。
雨宫和本多负责开车。在雨宫开车时,由梨江坐在驾驶座旁让我很不是滋味,还好在第一个休息站,田所叫她到后面座位,给于我能随时与她面对的幸运,亦即,像田所那样的男人,其轻薄态度有时候反而能对人有帮助。
所以,即使他坐在由梨江身旁,能比我和她谈更多话,暂时之间我也不放在心上。
在车上,大家谈论的话题始终绕在到了乘鞍的山庄会被要求做些什么事。温子的意见是,可能要大家住在那边共同讨论演出事宜吧!但若是那样,应该没必要故意找大家去深山里的山庄,不是吗?
结果众说纷纭,在未获致结论之前,我们已经抵达山庄了。
山庄朴实无华,我稍微松一口气,因为本来以为是针对年轻人设置、有游乐区般华丽设施的地方。还好见到负责人小田是中年男人后,又更放心了,他是那种纯朴、坦率,感觉上吃过晚饭后会边弹奏吉他,边高唱雪地山歌的那一型人物。
一听说这位负责人不住在山庄,我虽有些惊讶,不过同时也能够理解,毕竟以东乡阵平至日前为止的行事方法而言,不可能会在制作戏剧时让外人在场。
东乡寄来了指示。
读过我们这位导演的限时信,坦白说,我觉得很厌烦,我实在无法像雨宫或温子那样,即使在无聊的qíng况下也会自得其乐。
本来我就发现那位导演的才华有问题,现在看来似真江郎才尽了,他的优点是独栽、无论大小事都自己一肩挑,但事实上却已到了非求助于演员花脑筋想点子的地步。照理,对他来说,演员应该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当然,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方针多少已有改变,但看他提出的只能称之为垂死挣扎的所谓奇策,也只能认为我的推断正确了。
何况,像这种陈腐的设定未免也太可笑。似这种陈腔滥调的状况设定,又能希望我们有什么发挥呢?
但现在我一个人反驳也无济于事。在演艺圈这个世界里,演员服从导演笨拙的指录乃是司空见惯之事。我应该考虑活用这个机会来达成另一个目的。能够和由梨江在同一屋檐下共处四天,只要行动顺利,很可能经此一举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但绝对不能粗心大意,田所一定也有相同心理吧!不,像那种男人我并不放在眼里,需要防范的人是雨宫。由梨江基于孩子气般的憧憬,似错觉自己正爱慕那家伙,我必须注意不让那种错觉变成事实。
第二场 休息室里
笠原温子建议抽签决定由谁负责准备食物,经过大家采纳的结果,今夜由元村由梨江、久我和幸及本多雄三个人负责。他们三人在厨房里准备之间,其他人在火炉旁的阅读那五册书。
“除了被告知是推理剧之外,其他我们一无所知,不过依设定而论,我们几个人中应该要有谁被杀吧?”雨宫京介合上书,双臂伸向身后,伸直双腿说。
“这些书的qíng节大致如此。”笠原温子回答,“而且像《一个都不剩》是十个人全部遇害。”
“嘿,全部被杀死吗?这么说还躲着另外一人了?”只是翻动书页,并不想读内容的中西贵子心领神会似的颌首说。
“不是的,除了那十个人,再也没别人。”
“什么,可是一个都不剩了,对吧?难道凶手是其中的一人?”
“是呀!”
“哦,为什么?快告诉我嘛,”中西贵子眼眸发亮,拉住温子的套头衫袖管。
“要别人告诉你之前,你何不偶尔看点书呢?我认为,不只是个xing,如果没有教养的话,也成不了名演员。”田所义雄语带讽刺的说。
贵子紧抿着嘴,瞪视对方。
但田所故作不知的低头看书。
“待会儿我再告诉你。”笠原温子劝慰的说。
但中西贵子鼓着腮帮子,回答:“不必啦,我自己会读。”
她离开众人,在长椅上坐下,把书拿至眼睛高度,开始阅读。但这种姿势维持不了多久,又把书放回膝上问三人:“假定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是谁引起的呢?这山庄里只有我们呀!”
“我也想过这问题。”雨宫京介说,“因为若都是一无所知的人在一起,别说杀人,应该连任何事件都不会发生的。那么,能想到的只有一点,亦即有新人物登场。”
“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们,还有别的演员?”田所问。
笠原温子也瞠目,接着说:“在试演时,先生也说演员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呢?”
“我当然记得,可是,若不那样认为就无法解释得通了。”
或许是认同雨宫京介的意见妥当吧!其他三人皆沉默无语。
这时,本多雄一来了。